肖战活了二十四年还是第一次和别人同床共枕,即便是年幼时在乡下庄子里他也是一个人睡的,几个月在襁褓里乳娘都不曾和他同床过,少时和傅盼山同吃同住睡的也是两张床,与别人同塌而眠实在是让他不自在。
“王一博。”他坐了起来,王一博侧过身抱着被子看他,“怎么了公子?还不睡吗?”
肖战头疼的按了按额角,“你是我的奴仆,你觉着奴仆和公子同睡一张床合适吗?”
王一博眨了眨眼睛,“不合适吗?那我应该睡哪里。”
肖战原本是打算让他睡在床边的脚踏上的,如今看来是不能让他睡脚踏了,“那边有个榻,你抱着被子去睡吧,还有。”他顿住,和王一博对视着,王一博坐起身等着他继续说,肖战盯着他那张没什么表情就略显无辜的脸,“那日在春香楼,我们说好的,你把命给我,为我做牛做马,上刀山下火海,做我偶的奴仆,对吗?”
王一博点点头。
“既然如此,你就该有个奴仆的样子,你看看你,哪有一点做奴仆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这院子里的小公子。”肖战说的还算委婉,王一博先是皱眉,而后又一副恍然悟的模样开口,“所以公子,是真的要我做奴仆?我以为,我与公子是合作关系,我以为,我们是相谋的伙伴,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说罢他抱着被子,拎着自己的布鞋去了屏风外的榻上,顺势吹了烛火,房间里是留下了肖战床边的那一盏灯,屏风上映着肖战坐在床上的影子,王一博嘴角噙着笑看着他的影子,他赌肖战会转换心意。
肖战坐在床上望着屏风,屏风外黑漆漆一片,刚才王一博的话还在他耳边回荡。
我们是相谋的伙伴。
伙伴吗?
肖战不认同,他知道王一博肯低头并不是因为影阁,更不是因为义兄的命令,只是因为他肖战的身份,因为瑞王府,因为他有可能为他的父母家人报仇雪恨。
一个眼中只有仇恨的人,一个于自己并无助益的人,肖战并不屑与他为谋,最多是互相利用罢了。
而且他并不信任王一博,若他一开始就肯老老实实的听从影阁的安排在自己身边做个侍从或许自己还会看在他忠心耿耿的份儿上为他筹谋一二,可他明显并非是个忠心之人,与这样的人相谋,无异于与虎谋皮。
肖战躺倒床上,盖好被子,或许留下王一博是个错误的决定,或许应该将他交还给傅盼山,换个更听话的过来,这个王一博,只怕掌握不了。
翌日一早,王一博是院子里最早起床的,蹑手蹑脚的出了屋子,他穿着青色的青衣,脚上趿拉着布鞋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不多时一个厨子模样的人从厨房里出来,一眼就看见他了。
王一博提好鞋大步走过去,“我是新来的,公子身边的小厮,大哥是厨子吧?”
胖厨子昂了声,“你有啥事?”
“啊,那个,公子早上洗漱的热水在哪里打啊,我昨儿个才来,还什么都不懂。”王一博往厨房里望了望,这厨子晚上应该就睡在厨房里,厨子昂了声,“跟我进来吧,来。”
一个时辰后,肖战起床,王一博已经在屏风外候着了,听到他起床的声音才绕进去,“公子起了。”
肖战拨开额前的碎发,“你。”
王一博恭恭敬敬的将洗漱的水盆和帕子端了过去,“公子,小的伺候您洗漱。”
肖战垂眸看着他,他的的模样任谁看了都不会信他是个杀手,可他不止是个杀手,还是个大胆的骗子,他胆大到竟然在自己面前屡次三番的装模作样的的演戏,肖战不禁怀疑到底什么样的他才是真的他。
王一博洗了帕子拧干水递过去,“公子,擦擦脸吧。”
肖战接过帕子,帕子是烫的,余光看到王一博那双还算嫩白的双手被烫的泛红,他将帕子盖在脸上,忍不住暗笑,苦肉计啊。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