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静静流淌在小院的青石板上。阿念靠在涂山璟怀中，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声。夜风拂过，带来远处海浪的轻响。
“有点凉了。”涂山璟轻声说着，却并未松开环抱着她的手，反而收紧了臂弯。
阿念微微仰头，月光下涂山璟的侧脸线条分明，长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低头看她时，那双总是温润如玉的眼眸此刻深邃如海，里面盛满了她读不懂的情绪。
“璟...”她轻声唤道，声音不自觉地柔软下来。
涂山璟的目光落在她脸上，从那双明亮的眼睛，到小巧的鼻尖，最后停留在她微微张开的唇上。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忽然觉得口干舌燥。
“阿念，我...”他的声音低哑得不像自己。
阿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睫毛轻颤，却没有躲开。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他的衣襟，心跳快得像是要跃出胸膛。
涂山璟缓缓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个轻如蝶翼的吻。这个简单的触碰却像打开了某个闸门，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顺着她的鼻梁一路向下，最终覆上了那两片柔软的唇。
阿念浑身一颤，却没有推开他。这个吻温柔而克制，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像是怕惊扰了什么。她能尝到他唇间残留的药香，苦涩中带着一丝甘甜。
当他们终于分开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阿念的脸颊绯红，眼睛湿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层水雾。
“对不起，我...”涂山璟有些慌乱地松开她，“我不该...”
阿念却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主动吻了上去。这个吻比方才热烈得多，带着几分笨拙的急切，像是要把这些日子积攒的情感全部倾注其中。
涂山璟先是一愣，随即扣住她的后脑，加深了这个吻。月光下，两人的影子融为一体，再也分不清彼此。
“唔...”阿念突然轻哼一声，涂山璟立刻紧张起来：“怎么了？是不是哪里难受？”
阿念摇摇头，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不是...是这小家伙踢了我一脚，好像在抗议...”
涂山璟失笑，大手轻轻覆上她隆起的腹部：“不许欺负你娘亲。”
腹中的孩子像是听懂了似的，又轻轻踢了一下作为回应。阿念忍不住笑出声，眉眼弯弯的样子让涂山璟看呆了。
“你真美。”他情不自禁地说。
阿念的脸更红了，嗔怪地瞪他一眼：“油嘴滑舌。”
涂山璟握住她的手，认真道：“我是说真的。阿念，这些日子...我很庆幸有你在身边。”
夜风忽然变得温柔，带着海水的咸涩与花草的清香。阿念靠回他怀里，轻声道，“我也是。”
桌上的魂珠忽然亮了一下，里面的小蛇虚影欢快地游动了一圈，像是在为这对有情人祝福。
——
翌日清晨，阿念在厨房准备早膳时，嘴角还挂着掩不住的笑意。她哼着小曲，将刚熬好的粥盛进碗里。
“这么高兴？”涂山璟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倚着门框看她。
阿念手一抖，差点打翻粥碗：“你、你怎么走路没声音的！”
涂山璟走过来，从背后环住她，下巴抵在她肩上：“是你太专注了。”他在她耳畔低语，“昨晚睡得好吗？”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阿念的耳根瞬间红透：“还好...”
涂山璟低笑一声，接过她手中的碗：“我来吧，你去休息。”
阿念转身想说什么，却不小心踩到自己的裙摆，整个人向前栽去。涂山璟眼疾手快地接住她，两人一起跌坐在厨房的矮凳上。
这个姿势让阿念几乎是跨坐在涂山璟腿上，羞得她立刻就要起身，却被他牢牢扣住腰肢。
“跑什么？”涂山璟眼中带着促狭的笑意，“昨晚不是很大胆吗？”
阿念羞恼地捶他一下：“谁让你提昨晚的！”
涂山璟捉住她的手，放在唇边轻吻：“好，不提。”他的眼神忽然变得温柔，“阿念，等孩子出生后，我们正式办一场婚礼吧。”
阿念愣住了：“我们不是已经...”
“那不算。”涂山璟摇头，“我要让全大荒都知道，你是我涂山璟明媒正娶的妻子，不是逃婚的王姬，不是政治联姻的牺牲品，只是我爱的女子。
阿念的眼眶突然红了。她想起那个简陋的海岛婚礼，没有宾客，没有祝福，只有海浪作见证。而现在，这个男人说要给她一个真正的婚礼...
“嗯，好。”她重重点头，声音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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