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初临雪月，风动暗香来

第十六章 初临雪月，风动暗香来

天刚蒙蒙亮，越灵就被洞口的动静吵醒了。她揉着眼睛坐起身，见萧瑟正和萧楚河站在洞口说话，两人的身影被晨光拉得很长，不知在争执些什么。

“醒了？”雷无桀凑过来，手里拿着块烤得金黄的饼，“快吃点东西，唐莲说吃完我们就出发，今天就能到雪月城了！”

越灵接过饼，目光不由自主地飘向洞口。萧瑟似乎察觉到她的视线，转过头来，对她笑了笑。那笑容很淡，却像晨光一样，瞬间驱散了她心头的朦胧。

“在说什么呢？”她走到洞口，轻声问道。

“在说雪月城的三位城主。”萧楚河转过身，笑容温和，“听说司空长风城主最是护短，若是知道有人敢动我，定会把暗河翻个底朝天。”

萧瑟冷哼一声：“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

“难道不是吗？”萧楚河挑眉，“当年若不是司空城主护着，你以为你能安安稳稳离开天启城？”

萧瑟的脸色微变，没再接话，转身往山洞里走：“收拾东西，该走了。”

越灵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心里有些疑惑。天启城？他以前在天启城发生过什么？

“别理他。”萧楚河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就是这性子，明明心里记着别人的好，嘴上却偏要逞强。”

越灵点点头，没再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过往，她不该追问太多。

收拾好东西出发时，唐莲特意走在最前面带路。他说雪月城外围有护城大阵，若是走错了路，很容易被困在阵里。越灵跟在萧瑟身边，看着他手里的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密密麻麻的记号，显然是早就准备好的。

“你以前去过雪月城？”她好奇地问。

“嗯，小时候去过一次。”萧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怀念，“那时候雪月城的樱花正开，满城都是粉色的，好看得很。”

“樱花？”越灵眼睛一亮，“我家乡也有樱花，每年春天都会开得满街都是，可好看了。”

“是吗？”萧瑟转头看她，眼底带着笑意，“等过了这阵，我带你去看雪月城的樱花。”

越灵的心跳漏了一拍，看着他认真的眼神，点了点头：“好。”

雷无桀在前面听到他们的对话，嚷嚷道：“看樱花带我一个！我还从没见过樱花呢！”

萧楚河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少不了你的。”

一行人说说笑笑地往前走，气氛比之前轻松了许多。越灵看着身边的萧瑟，他偶尔会和萧楚河斗嘴，却不像之前那样剑拔弩张，眉宇间的阴郁也散了不少。她忽然觉得，或许有亲人在身边，对他来说并不是坏事。

走了约莫两个时辰，前面忽然出现一片茂密的竹林。竹林深处隐约能看到一座巨大的城池，城墙是用青石砌成的，上面爬满了青藤，看起来古朴而威严。

“那就是雪月城了。”唐莲指着那座城池，语气里带着自豪，“江湖第一城，可不是浪得虚名。”

越灵看着那座城池，心里忽然有些激动。她终于来到了这个只在动漫里见过的地方，这里有她喜欢的角色，有精彩的故事，还有……她在乎的人。

“我们从侧门进去，正门人多眼杂，容易被暗河的人盯上。”唐莲道，带着他们往竹林深处走去。

竹林里有一条隐蔽的小路，两旁的竹子上刻着奇怪的符号，越灵看着那些符号，总觉得像是某种阵法。萧瑟似乎也察觉到了，脚步放慢了些，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这些是护城阵的阵眼，千万别乱碰。”唐莲提醒道，“若是触动了阵法，就算是城主来了，也得费些功夫才能解开。”

越灵点点头，小心翼翼地跟着他们往前走。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面出现一扇小小的侧门，门口站着两个身穿白衣的弟子，看到唐莲，恭敬地行了个礼：“唐师兄回来了。”

“嗯，这位是三皇子，还有我的几位朋友，我们要进城。”唐莲道。

那两个弟子显然有些惊讶，但还是很快打开了门：“请进。”

走进雪月城，越灵才真正明白什么叫“江湖第一城”。城里的街道宽敞干净，两旁的建筑古色古香，路上的行人大多穿着劲装，腰间佩着兵器，却并不显得杂乱，反而有种独特的江湖气。

“这里的人好像都很厉害。”雷无桀小声道，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看到好几个气息比我师父还强的人！”

“雪月城里藏龙卧虎，你可别乱惹事。”萧瑟道。

“知道啦。”雷无桀满不在乎地摆摆手，眼睛却像不够用似的，东看看西瞧瞧。

萧楚河看着街上的景象，忽然道：“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雪月城还是老样子。”

“三皇子以前也来过？”越灵好奇地问。

“嗯，小时候跟着父皇来过一次，那时候还见过司空城主呢。”萧楚河道，“他还送了我一把剑，可惜后来弄丢了。”

说话间，前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只见一群弟子围着一个身穿红衣的少女，那少女手里拿着一把油纸伞，正和一个白衣弟子说着什么，脸上带着娇俏的笑容。

“是叶若依！”雷无桀眼睛一亮，“我听说过她，是大将军叶啸鹰的女儿，也是雪月城的弟子！”

越灵看着那个红衣少女，心里忽然有些感慨。这就是动漫里雷无桀喜欢的女孩，果然像个精灵一样，活泼可爱。

叶若依似乎也注意到了他们，目光在雷无桀的红衣上停留了片刻，又转向萧瑟，眼睛忽然亮了起来：“萧瑟哥哥？”

萧瑟显然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她，愣了一下才道：“若依？”

“真的是你！”叶若依高兴地跑过来，上下打量着他，“你终于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再也不回雪月城了呢。”

“回来看看。”萧瑟的语气柔和了许多，“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我师父呢。”叶若依道，目光落在越灵身上，好奇地问，“这位是？”

“她叫越灵，是我们路上遇到的朋友。”萧瑟道。

“越姑娘你好，我叫叶若依。”叶若依笑着对越灵道，眼睛弯弯的，像月牙儿。

“叶姑娘好。”越灵也笑着回应。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却有力的声音传来：“若依，在跟谁说话呢？”

只见一个身穿灰袍的老者走了过来，他头发花白，脸上布满皱纹，眼神却像鹰隼一样锐利，身上散发着强大的气息。

“师父！”叶若依连忙道，“我遇到萧瑟哥哥了！”

那老者的目光落在萧瑟身上，忽然笑了：“臭小子，终于舍得回来了？”

“司空城主。”萧瑟微微躬身，语气里带着一丝尊敬。

越灵心里一惊，这就是雪月城的三位城主之一，司空长风？果然气度不凡。

司空长风的目光在萧瑟身上停留了片刻，又扫过雷无桀、萧楚河和越灵，最后落在越灵身上时，忽然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位姑娘……”

越灵心里一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注意到自己。

“她叫越灵，懂些医术，是我们路上遇到的。”萧瑟道，不动声色地挡在越灵身前。

司空长风深深地看了越灵一眼，没再多问，只是对萧瑟道：“跟我来，师父在等你。”

萧瑟点点头，对越灵道：“你们先跟若依去客房休息，我去去就回。”

“好。”越灵点头。

看着萧瑟跟着司空长风离开的背影，越灵心里忽然有些不安。司空长风刚才看她的眼神，带着探究和疑惑，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越姑娘，别担心，师父他就是这样，对陌生人总会多留意几分。”叶若依似乎察觉到了她的不安，笑着道，“我带你们去客房吧，那里环境可好了。”

越灵点点头，跟着叶若依往客房走去。雷无桀和萧楚河跟在后面，雷无桀还在兴奋地和萧楚河说着刚才见到的高手，丝毫没察觉到越灵的心事。

走在雪月城的石板路上，越灵看着两旁的建筑和行人，心里却乱糟糟的。她不知道自己的到来会不会改变什么，也不知道司空长风是不是发现了她的秘密。

她只知道，从踏入雪月城的这一刻起，真正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她与萧瑟的命运，也将在这里，迎来新的转折。

远处的阁楼里，司空长风看着萧瑟的背影，忽然对身边的老者道：“师父，你觉不觉得那个叫越灵的姑娘，有点不对劲？”

那老者正是雪月城的大城主，百里东君。他端着一杯酒，轻轻晃动着，眼神深邃：“有些事，不必急于知道答案。该来的，总会来的。”

司空长风点点头，没再多问。窗外的阳光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像一层金色的纱。而他们不知道的是，暗河的人，已经悄悄潜入了雪月城，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