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月下樱花,清风拂心畔

书名:少年歌行:无限治愈
作者:少年歌行:无限治愈

第十七章 月下樱花,清风拂心畔

雪月城的客房带着淡淡的竹香,推开窗便见后院几株老樱花树,枝桠在暮色里舒展如墨。叶若依替他们分好房间,又让人端来刚沏的雨前龙井,笑着摆手:“你们先歇着,我去看看宴席备好没有。萧瑟哥哥回来要是问起,就说我去催百里师父的好酒了。”

雷无桀早被桌上的杏仁酥勾了魂,嘴里塞得鼓鼓囊囊:“若依姑娘放心,保证传到!”

萧楚河靠窗而立,望着远处演武场上翻飞的剑光,指尖轻轻叩着窗棂:“雪月城的剑气,比天启城的宫墙热闹多了。”

越灵捧着温热的茶杯,目光落在窗外光秃秃的樱花树上。方才踏入雪月城时,萧瑟说这里的樱花能开得漫过墙头,粉白花瓣落在青石板上,像一场不会停的春雪。她想象着那样的光景,心里却仍萦绕着司空长风那探究的眼神,像投入湖面的石子,漾开一圈圈轻愁。

“在想樱花什么时候开?”萧楚河转过身,手里拈着颗蜜饯,“等开春了,我让宫里的花匠送些暖房培育的来,保管比这儿的开得早。”

“不用麻烦殿下了。”越灵浅笑道,“顺其自然才好,太早开的花,总少些野趣。”

萧楚河朗声笑起来:“越姑娘说得是。不像某些人,嘴上说着顺其自然,小时候为了等樱花第一朵开,能在树下蹲整整三天。”他意有所指地朝萧瑟的房间瞥了一眼。

越灵的心轻轻一动。原来他也曾有过这样执着的时刻,像个普通少年般,为一朵花的绽放倾注心神。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叶若依的声音轻快如铃:“萧瑟哥哥回来啦!”

越灵起身时,指尖不小心碰倒了茶杯,温热的茶水溅在衣袖上,带来一阵微烫的麻痒。她慌忙去擦,却被一只微凉的手按住了手腕。

“别动,我来。”萧瑟不知何时已站在面前,手里拿着块干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替她擦拭衣袖上的水渍。他的指尖偶尔擦过她的皮肤,像初春的薄雪落在手背上,带来一阵清冽的颤栗。

“谢谢。”越灵低下头,能闻到他发间淡淡的松墨香。

“城主们没为难你吧?”她轻声问。

“不过是问些路上的事。”萧瑟收回手,帕子上染开一小片茶渍,“百里师父还说,要尝尝你的草药茶。”

雷无桀从点心碟里抬起头:“宴席是不是快开始了?我闻到酒香了!”

望月楼的灯火从远处漫过来,像打翻的星河。越灵跟着众人拾级而上,阁楼里已坐了不少人,三位城主居于主位,百里东君正拎着个酒坛,往青瓷碗里倒着琥珀色的酒液,酒香醇厚得像化不开的蜜。

“萧瑟来了。”百里东君朝他招手,目光扫过身后的人,在越灵身上稍作停留,笑意温和,“这位就是路上照顾你的小姑娘?”

“晚辈越灵,见过三位城主。”越灵依着江湖礼节行礼,指尖微微发颤。

司空长风抚着胡须,眼神里的探究淡了许多,反倒添了几分温和:“听说姑娘医术不错?前些日子唐莲带回来的药粉,就是你配的?”

越灵心里一松,原来他问的是这个。“只是些寻常草药,侥幸能派上用场。”

“寻常草药能把曼陀罗的毒性中和得恰到好处,可不算侥幸。”百里东君推过来一碗酒,“来,尝尝我新酿的‘醉春风’,算谢你护着这几个小家伙。”

酒液入喉时带着清甜,后劲却悄悄漫上来,像暖流淌过四肢百骸。越灵脸颊微红,听着雷无桀缠着百里东君问剑法,看着萧楚河与司空长风聊起天启城的旧事,目光不经意间撞进萧瑟的眼眸里。他正望着她,眼底盛着月光般的温柔,见她看来,便微微扬了扬眉,像在说“别怕”。

宴席过半,越灵借着透气走到露台。晚风带着雪月城特有的清冽,远处的万家灯火在眸底碎成星子。身后传来轻缓的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风大,披上。”萧瑟将披风搭在她肩上,带着他身上的温度。

“百里城主的酒真好。”越灵望着远处的灯火,“像把所有春天都酿进去了。”

“他酿酒时总说,要带着三分念旧,三分期待,剩下四分留给恰好的相逢。”萧瑟站在她身侧,声音被风吹得很轻,“就像……我们会在这里遇到。”

越灵的心跳漏了一拍,侧头时正撞见他望过来的目光。月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像蝶翼停驻在眼睑。她忽然想起在破庙里,他替她挡雪的样子;在山洞里,他将披风让给她的样子;在林间,他为她拂去发间落叶的样子。原来有些温柔,早已像藤蔓般悄悄缠上心尖。

“萧瑟,”她鼓起勇气开口,“我……”

“嘘。”他轻轻按住她的唇,指尖微凉,“不用说。”

他眼底的笃定像月光下的湖面,清晰地映出她的模样。原来有些心意,不必说破也能相通,像樱花知道春天会来,像星辰知道夜晚会降临。

露台下传来叶若依的喊声:“萧瑟哥哥,越姑娘,快下来!雷无桀要跟唐莲师兄比剑呢!”

两人相视而笑,并肩往楼下走。经过回廊时,叶若依凑过来,拉着越灵的手晃了晃:“越姑娘,你不知道,萧瑟哥哥以前可闷了,除了看书就是练剑,哪像现在,会跟人在露台上说悄悄话呀。”

她语气里的雀跃像颗糖,甜得没有半分杂质。越灵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忽然明白之前是自己想多了,叶若依对萧瑟的亲近,更像妹妹对兄长的依赖,纯粹得像雪月城的初雪。

“雷无桀要输了!”叶若依忽然指着演武场,拉着越灵跑过去。

演武场上,雷无桀的剑招虽猛却章法散乱,早已被唐莲逼得连连后退。萧瑟靠在廊柱上,看着场中笑骂的两人,眼底漾着浅浅的笑意。越灵站在他身边,看着他被灯火染暖的侧脸,忽然觉得,这样的时光真好。

宴席散时,月色已过中天。萧瑟送越灵回客房,青石板路上落满月光,像铺了层碎银。

“明天带你去看那几株老樱花树。”他忽然说,“虽然没开花,但枝干盘曲得很有意思,像在写一首没写完的诗。”

“好。”越灵点头,停在房门前,“晚安。”

“晚安。”萧瑟望着她,忽然从袖中取出个小布包,“这个给你。”

布包里是几颗晒干的山楂,用红线串成了小小的串,像串着几颗红玛瑙。“路上看到的,觉得你会喜欢。”他的耳根有些红,转身时脚步快了些。

越灵握着那串山楂,指尖传来微微的暖意。月光落在布包上,红得像跳动的火苗。她推开房门时,回头望了一眼,萧瑟的背影正消失在回廊尽头,月白色的长衫在夜色里,像幅淡墨山水画。

客房窗台上,那串山楂被放在月光下,红得格外鲜亮。越灵望着窗外的樱花树,忽然开始期待春天。或许等樱花绽放时,有些心意就能像花瓣般,坦然落在阳光里。

而她不知道的是,演武场旁的老槐树下,一个黑衣人正将一枚绣着暗河标志的令牌捏碎在掌心。雪月城的温柔夜色里,正有什么东西在悄然涌动,像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但此刻,越灵只想守着这串山楂,和心头悄然绽放的暖意,等待属于她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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