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电子音又响了一次:"例行检查,请开门。"王一博把我往身后拽得更紧,手指关节泛白。我能看到他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的监测仪发出断续的滴滴声。
"躲到床底去。"他低声说,从床头柜抽出一把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映出他苍白的脸。
我抓住他手腕:"别冲动。"
他眼神闪了闪,像是被什么刺痛。"你总这样,明明怕得要死还要逞强。"话音未落,门锁咔哒作响。王一博突然冲过去,一脚踹在门板上。防盗链崩断的瞬间,两个穿白大褂的人影撞进来。
我认出了他们——是洛川实验室的助理研究员。其中一人手里举着注射器,蓝色液体在黑暗里泛着诡异的光。
"肖战先生,"那人声音发抖,"请您配合回收程序。"
王一博冷笑一声,匕首划破空气。注射器应声落地,玻璃碎片溅得到处都是。另一个研究员趁机按下腕表按钮,整栋楼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他们装了定位器!"王一博咬牙,转身把我推向窗户。楼下传来车辆引擎声,至少三辆军用吉普正在靠近。
我扯住他衣领:"你的药呢?医院开的抑制剂!"
他愣了一下,后背突然炸开血花。一枚麻醉镖扎在他肩胛骨上,暗红色迅速晕开。王一博闷哼一声,反手拔出镖子甩向窗外。楼下传来惨叫,有人跌倒在地。
"去厨房!"他喘着气,把我推进走廊尽头的小房间。灶台上摆着几个药瓶,标签都被撕掉了。王一博颤抖着手去抓最右边那个,却被我拦住。
"这是过期的。"我指着瓶身上的日期,"上周刚拆封的棕色药瓶呢?"
他瞳孔闪过银光,像是程序又被激活。"在……在冰箱。"他说完就跪倒在地,额头抵着橱柜,呼吸越来越重。
我冲进冷藏室,看到两排整齐的药剂。最上面那瓶贴着便利贴:每日早晚各一支,务必与信息素稳定剂同服。我抓起药瓶跑回去,却发现王一博正用匕首抵着喉咙。
"别过来!"他嘶吼,刀刃割破皮肤,血珠顺着脖颈往下淌,"他们在远程操控……我控制不住自己……"
我蹲在他面前,把药瓶举到他眼前:"看着我。"他睫毛颤动,银光逐渐褪去,"这是你上周开的药,对吧?"
他喉结滚动,刀尖离开皮肤。我拧开瓶盖,倒出一支药剂。他的手突然抓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
"疼。"我皱眉,他却没松手。他的指尖冰凉,在我脉搏上感受到细微的震颤。
"当年在医院,"他声音沙哑,"你摔断脖子那次,护士说再晚十分钟你就完了。可我背着你在雨里跑了三公里,连伞都没打。"他的拇指擦过我手腕内侧的疤痕,"现在我反而成了需要被拯救的那个。"
楼下传来破门声,脚步声在楼梯间回荡。我掰开他手指,把药剂推入他胳膊。他的身体开始抽搐,像是有电流穿过。我抱住他,掌心蓝光笼罩两人。
"听着,"等他稍微平静,我抓住他肩膀,"要么我们一起逃,要么都不走。"我的拇指蹭过他唇边结痂的伤口,那里还留着上次亲吻时的淤青。
他突然笑了,眼角挤出细纹:"你总是这样,明明害怕还要靠近我。"
爆炸声在此时响起,整栋楼都在震动。烟尘从门缝涌进来,带着灼热的焦味。王一博翻身把我压在身下,天花板的碎石砸在他背上。
"他们用的是C4。"他抹了把脸上的灰,"陆衡亲自来了。"
"为什么?"我问,"我只是个实验体。"
他盯着我锁骨下的印记:"因为你是他最害怕的东西——不受控制的变量。"
我们从后窗翻出去,发现整栋楼已被包围。至少二十名特种兵在楼下布防,狙击手占据制高点。王一博把我按在天台边缘,呼吸喷在我耳边:"等会儿我吸引他们注意,你从西侧排水管下去。"
"不要!"我抓住他衣角,"上次在工厂你就想一个人扛。"
他转头看我,月光勾勒出他下颌的线条:"因为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可当他们要伤害你时,我又控制不住想保护你。"
子弹突然从头顶呼啸而过,王一博把我扑倒。他的胸膛压在我背上,能感觉到他心跳紊乱,像是快没电的闹钟。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探照灯扫过天台。
"计划变了。"他掏出腰间的信号枪,"抱紧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扣动扳机。曳光弹划破夜空,远处树林突然亮起火光。趁着士兵们分神,王一博抱着我从天台跃下。
我们在空中下坠的瞬间,我听到他轻声说:"其实那天在片场,我不是为了任务才吻你。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们重重摔在充气救生垫上,王一博后背撞得不轻,却还是把我护在怀里。老周开着改装车冲出来,车门砰地打开。
"上车!"他喊,方向盘上还沾着血迹。
王一博把我推进后座,自己刚要跟进,几发子弹擦着他大腿飞过。他踉跄了一下,血溅在车门上。我伸手去拉他,却被老周一把拽住。
"快走!"王一博转身面对追兵,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单薄。
"不要!"我拍打车窗,"放我下去!"
老周猛踩油门,车子在街道上狂奔。我回头看见王一博冲向敌人,速度快得惊人。他和追兵扭打在一起,枪声、打斗声混着雨声传来。
过了很久,声音渐渐消失。我趴在后窗上,直到天边泛白都没看到他回来。
老周把车停在码头,海风裹着柴油味扑面而来。"接下来怎么办?"他问,脸上还带着刚才的擦伤。
我盯着掌心,蓝光忽明忽暗:"找洛川。"
"他死了。"老周点燃香烟,"昨天爆炸的时候。"
我攥紧口袋里的U盘,想起仓库里看到的画面。洛川妻子手腕上的贝壳手链,和王一博床头的那个一模一样。
"去殡仪馆。"我说。
老周看了我一眼,方向盘一转。车载电台突然插播新闻:"军部高级官员陆衡今晨突发心脏病身亡......"
我关掉收音机。王一博大腿中弹的画面在眼前晃,那支蓝色注射器扎进他皮肤时的声响清晰得可怕。雨又下了起来,打在车顶像密集的鼓点。
殡仪馆外站着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他手里握着串贝壳手链,在阴天下泛着珍珠光泽。看到我下车,他露出微笑:
"肖先生,我们等您很久了。"
[未完待续]黑西装男人的领带夹闪着冷光,我认出那是军部特供品。他身后停着辆没熄火的轿车,雨刷机械地摆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半透明的弧线。
老周的手按在方向盘下的枪套上,我轻轻摇头。男人举起手链晃了晃:"肖先生不记得这个了?当年您总说这是实验室最失败的作品。"
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掌心蓝光不受控制地闪烁。男人瞳孔猛地收缩,嘴角扯出诡异的笑:"果然是激活了。陆将军说得对,您比我们想象的要……特别得多。"
远处传来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男人突然抬手看了眼表:"还剩十七分钟。"他朝我走近一步,我闻到他身上的雪松香水混着铁锈味,"王一博现在应该快撑不住了。他们给他注射的是X-9改良剂,副作用是……"
老周一脚踹开车门冲出去时,我才发现他在发抖。男人轻巧地退到车旁,手指敲了敲车顶:"您要不要听听洛川医生最后的录音?就在您口袋里的U盘里。顺便说,"他拉开后座门,露出里面昏迷的女人,"这是令堂。"
我的指甲掐进掌心,蓝光骤然大盛。女人苍白的脸上有道和我相似的疤痕,从耳后延伸到锁骨。男人掏出个微型注射器:"别紧张,这只是普通镇静剂。她需要安静休息,毕竟明天还要做记忆移植手术。"
救护车的鸣笛声突然炸响,几乎贴着我们头顶掠过。男人下意识抬头,我扑过去抓住他手腕。注射器飞出去撞在路灯杆上,蓝色液体在积水里泛起荧光。
"十七年了。"我盯着他抽搐的嘴角,"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男人挣脱不开,表情却越来越轻松:"您真不知道?肖战先生,您是第一个成功融合量子芯片的人体实验体。而王一博——"他突然笑出声,"他不过是台不合格的备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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