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男人手里的U盘，它在阴雨里泛着冷光。母亲躺在车座上毫无声息，那道和我一模一样的疤痕刺得我眼眶发酸。
"十七分钟。"男人重复着，像是提醒也像是威胁，"X-9改良剂的发作时间。"
我突然意识到什么，瞳孔猛地收缩："王一博不是实验体？"
"他只是个失败品。"男人嘴角扯出冷笑，"肖先生，您才是第一个成功融合量子芯片的人体实验体。王一博不过是备用机，随时可以替换。"
老周的手已经摸到了枪把上，但男人不慌不忙地拉开后车门，露出里面昏迷的母亲。她的手腕上，赫然是那个贝壳手链——和王一博床头的一模一样。
"你们到底想从我身上得到什么？"我的声音发颤，掌心蓝光不受控制地闪烁。
男人笑得更诡异了："您真不知道？肖战先生，您是人类信息素融合计划的终极产物。而王一博……"他顿了顿，"他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我心头一震，还没来得及反应，救护车突然从街角冲出来，几乎贴着我们头顶掠过。男人下意识抬头，我猛地扑过去抓住他手腕。注射器飞出去撞在路灯杆上，蓝色液体在积水里泛起荧光。
"你疯了！"男人怒吼，试图挣脱。可我抓得更紧，指甲几乎掐进他皮肉里。
"十七年了。"我盯着他抽搐的嘴角，"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男人的表情突然变得轻松："您真不知道？肖战先生，您是第一个成功融合量子芯片的人体实验体。而王一博——"他突然笑出声，"他不过是台不合格的备用机。"
我感觉胸口像被重锤砸了一下，呼吸都变得困难。远处传来直升机轰鸣，探照灯扫过街道。
"快走！"老周一把拽住我胳膊，"他是在拖延时间！"
男人被甩开时撞在车上，却还在笑："来不及了，肖先生。X-9改良剂已经开始发作，王一博撑不了多久。"
我僵在原地，掌心的蓝光越来越亮。母亲的脸苍白如纸，她手腕上的疤痕和我一模一样。
"走啊！"老周急了，把我往车上推。
我最后看了男人一眼，转身钻进车里。老周猛踩油门，车子在街道上狂奔。
"去哪？"他问。
我没说话，只是紧紧攥着U盘。雨刮器机械地摆动，在挡风玻璃上划出半透明的弧线。
车载电台突然插播新闻："军部高级官员陆衡今晨突发心脏病身亡......"
我关掉收音机。王一博大腿中弹的画面在眼前晃，那支蓝色注射器扎进他皮肤时的声响清晰得可怕。
"去片场。"我说。
老周看了我一眼，方向盘一转。车子朝着城郊驶去。
我低头看着母亲，她脸上毫无血色。那道疤痕从耳后延伸到锁骨，和我的一模一样。我伸手碰了碰她冰凉的手腕，贝壳手链还带着余温。
"你相信吗？"我轻声说，"原来我不是孤儿。"
老周没说话，只是把暖气调高了些。
车子驶入片场外围时，天已经黑了。废弃的摄影棚在月光下显得格外阴森。我们下车时，听到里面有脚步声。
"小心点。"老周掏出了枪。
我走在前面，手电筒的光束扫过空荡荡的布景。突然，我看到角落里有动静。
"谁？"
一个身影慢慢走出来，是林然。
"我就知道你会来。"他说，手里拿着另一个U盘。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我的声音很冷，"关于我，关于王一博，关于一切。"
林然叹了口气："有些事，现在告诉你还太早。"
"太早？"我怒了，"我差点死在实验室，王一博为了救我差点送命。现在告诉我还太早？"
他沉默了一会儿，把U盘递给我："这是洛川医生最后的录音。你想知道真相，就听一听。"
我接过U盘，正要说什么，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老周立刻转身举枪。
"别开枪。"王一博的声音响起，"是我。"
我猛地转身，看到他站在门口。他的脸色很差，额头上全是汗，右手按着左腿的伤口。
"你受伤了。"我冲过去扶住他。
"没事。"他笑了笑，"倒是你，还好吗？"
我抬头看他，眼里有点发热："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直觉。"他靠在我肩上，"还有这个。"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枚小小的追踪器。
我这才发现他浑身都在发抖，呼吸也很急促。
"你注射了X-9改良剂？"我紧张地问。
他点点头："为了摆脱他们。副作用比想象中要强。"
"你疯了！"我生气地说，"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他笑了："总比看着你一个人冒险好。"
我气得眼泪都要出来了："你总是这样，明明受伤还要逞强。"
他伸手擦掉我眼角的泪水："因为每次看到你受伤，我都觉得自己像个废物。可当他们要伤害你时，我又控制不住想保护你。"
老周和林然识趣地退到一边。
"听着，"王一博突然抓住我的手，"要么我们一起逃，要么都不走。"
我看着他，想起那天在片场，他不是为了任务才吻我。他是真的……想我了。
直升机的轰鸣声由远及近，探照灯扫过摄影棚。
"计划变了。"王一博掏出信号枪，"抱紧我。"
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扣动扳机。曳光弹划破夜空，远处树林突然亮起火光。
趁着士兵们分神，王一博抱着我从后窗跃下。
我们在空中下坠的瞬间，他轻声说："其实那天在片场，我不是为了任务才吻你。我只是……太想你了。"
我们重重摔在充气救生垫上，王一博后背撞得不轻，却还是把我护在怀里。
老周开着改装车冲出来，车门砰地打开。
"上车！"他喊，方向盘上还沾着血迹。
王一博把我推进后座，自己刚要跟进，几发子弹擦着他大腿飞过。他踉跄了一下，血溅在车门上。
我伸手去拉他，却被老周一把拽住。
"快走！"王一博转身面对追兵，身影在火光中显得格外单薄。
"不要！"我拍打车窗，"放我下去！"
老周猛踩油门，车子在街道上狂奔。我回头看见王一博冲向敌人，速度快得惊人。他和追兵扭打在一起，枪声、打斗声混着雨声传来。
过了很久，声音渐渐消失。我趴在后窗上，直到天边泛白都没看到他回来。
[未完待续]我攥着U盘的手指关节发白，车窗外的雨丝被晨光染成灰白色。老周把车开得像要散架，后视镜上还挂着王一博的血迹。
"停车。"我说。
"现在不能停。"他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他们肯定在追踪这辆车。"
"那就扔了它。"我盯着他手腕内侧那道新鲜的擦伤，"你受伤了。"
老周扯开袖口看了看："不碍事。倒是你，别犯傻。王一博自己选择留下的。"
我低头看着掌心的贝壳手链，金属扣子硌得生疼。车载电台又开始播报新闻，这次说的是军部实验室爆炸的消息。我伸手去拧旋钮，却被林然按住。
"听下去。"他靠在副驾驶座上，脸色比王一博更差，"和你们有关。"
新闻里突然插播一条寻人启事，描述的竟是母亲失踪前的样貌。我的太阳穴突突直跳，后颈像是被针扎过的地方开始发烫。
"这不是巧合。"林然转头看我，"他们想让你知道，有人一直在找她。"
老周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子冲进路边加油站。他扯下外套裹住手臂，从储物格里掏出一把手枪塞给我。
"拿好。"他的目光扫过我手背，"你手在抖。"
我确实控制不住地发抖，但不是因为害怕。便利店自动门打开的声音让我浑身绷紧，玻璃门上映出我的倒影——和十七年前照片里的男孩一模一样。
"你们最好快点。"收银员趴在柜台上打哈欠，"监控昨天就坏了。"
老周拽着我往洗手间走，林然提着枪殿后。洗手池上方的镜子裂成蛛网，我盯着缝隙间的自己，忽然想起男人说的"终极产物"。
"你们到底对我做了什么？"我把水泼在脸上，声音比冷水还冷。
林然突然抓住我手腕，翻转过来露出静脉："你看这些血管的颜色。"
淡蓝色的脉络在皮肤下游走，像活物般闪烁。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外面传来重物倒地的闷响。老周撞开门，手里多了一把带血的扳手。
"有人跟踪。"他喘着粗气，"穿白大褂的。"
我抓起背包往外冲，U盘差点掉在地上。晨风卷着汽油味扑面而来，便利店门口躺着个穿实验服的男人，眼镜碎了一边，手里还攥着注射器。
"是研究所的人。"林然蹲下身检查，"他们怎么这么快找到我们？"
我弯腰夺过注射器，蓝色液体在阳光下泛着诡异光泽。男人突然抓住我裤脚，喉咙里咕噜咕噜响，最后吐出几个字："救...洛川..."
远处传来警笛声。老周一脚踢飞注射器，拉着我往后巷跑。林然跟在后面，脚步声越来越乱。
"分头走！"老周把车钥匙塞给我，"记住，天黑前必须离开市区。"
我钻进后备箱时，看到王一博的血渍已经干涸。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传来一条短信："他在城东废弃医院。"
雨又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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