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景轩在王府静养了十来日,身体已大好。这日天气晴好,他禀明了父母,带着几名随从和精心准备的谢礼,亲自前往太医院拜访肖战,答谢救命之恩。
太医院小楼内,王一博正趴在窗边,百无聊赖地喂着廊下的雀鸟。
肖战则在书房处理公务。听闻王府二公子来访,肖战本欲让秦骁代为接待,但转念一想,对方毕竟是王一博的弟弟,亲自病愈登门,于情于理都该见一见,便吩咐将人请到偏厅。
王一博听说弟弟来了,也有些高兴,放下鸟食就想跑去偏厅。
却被肖战拦住:“你先在屋里待着,我去见见便可。”他不想让王一博过多接触王府那些复杂的人和事。
王一博撇撇嘴,但也没坚持,心想肖战去见弟弟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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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内,王景轩见到肖战进来,立刻起身,规规矩矩地行了个大礼:“景轩拜见肖院判,多谢院判救命之恩!”他今日特意穿了一身崭新的湖蓝色锦袍,衬得脸色愈发白皙,眉眼间带着几分病愈后的柔弱和刻意营造的乖巧。
肖战虚扶一下:“二公子不必多礼,请坐。”语气平淡疏离。
两人落座,王景轩让随从奉上谢礼,皆是些名贵药材和文房雅玩。肖战扫了一眼,淡淡道:“王府有心了,不过太医院不缺这些,二公子还是带回去吧。”
王景轩忙道:“这只是景轩的一点心意,院判若不收,景轩心中难安。”他抬眼看向肖战,眼神带着崇拜和依恋,“那日若非院判妙手回春,景轩恐怕……院判的恩情,景轩没齿难忘。”说着,声音微微哽咽,眼圈也红了。
肖战神色不变:“医者本分,二公子言重了。你身子初愈,还需好生将养,不宜过多劳累。”言语间已是送客之意。
王景轩却仿佛没听懂,反而往前凑近了些,声音放得更软:“景轩知道院判公务繁忙,不敢多扰。只是……只是景轩近日总觉得心口还有些闷,不知……可否请院判再为景轩诊一诊脉?”他伸出手腕,衣袖滑落,露出一截纤细的手腕,眼神怯生生地望着肖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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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的窗户半开着,恰巧对着内室的方向。王一博在屋里待得无聊,忍不住溜达到窗边,想偷偷看看弟弟怎么样了。这一看,正好看到王景轩凑近肖战,伸着手腕,一副楚楚可怜求诊脉的模样!而肖战……似乎并没有立刻拒绝?
王一博的心猛地一沉,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闷得难受。他咬着嘴唇,手指无意识地抠着窗棂。明明知道肖战只是在尽医生的职责,可看到别的年轻男子,尤其是自己这个容貌不俗的弟弟,用那种眼神看着肖战,还靠得那么近……他就觉得浑身不自在,酸溜溜的气泡咕嘟咕嘟地从心底冒出来。
他气鼓鼓地缩回脑袋,不想再看。心里愤愤地想:诊脉就诊脉,靠那么近做什么!说话就说话,声音干嘛那么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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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内,肖战瞥了一眼王景轩伸出的手腕,并未触碰,只道:“二公子若仍有不适,可请王府常驻的太医诊治。肖某不便越俎代庖。”语气虽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拒绝。
王景轩脸上的期待瞬间僵住,闪过一丝失落和难堪,讪讪地收回手:“是……是景轩唐突了。”
肖战起身:“二公子若无他事,肖某还要处理公务,恕不远送。”
王景轩只得起身告辞,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回头看了肖战一眼。
送走王景轩,肖战回到内室,就见王一博背对着他坐在榻上,肩膀微微耸动,像是在生闷气。
“怎么了?”肖战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王一博扭过身子,不看他,闷声道:“没什么!”
肖战挑眉,伸手将他扳过来,见他嘴唇撅得老高,眼眶还有点红,心下明了,不由失笑:“吃味了?”
“谁吃味了!”王一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炸毛道,“我才没有!”
“哦?”肖战凑近他,指尖点了点他鼓起的腮帮子,“那这是怎么回事?嗯?”
王一博被他戳破,又羞又恼,扑上去捶他:“你讨厌!明明知道还问!”
肖战笑着接住他,将人搂进怀里:“傻气。他是你弟弟,又是病人,我不过是依礼相见。”
“可他看你的眼神不对!”王一博委屈地控诉,“他还想让你给他诊脉!靠那么近!”
“我拒绝了。”肖战安抚地拍着他的背,“除了你,我谁也不碰。”
听到这话,王一博心里才舒服了点,但那股酸意还没完全散去,小声嘟囔:“他以后肯定还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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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自那日后,王景轩便隔三差五地来太医院“拜访”。美其名曰是来找兄长王一博说话解闷,增进兄弟感情。王一博念及手足之情,加上一个人在太医院也确实闷得慌,每次他来,倒也陪着说说话。
但王景轩的心思,明显不全在王一博身上。每次来,他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书房方向,或是询问“肖院判今日可忙?”“兄长与院判平日都做些什么?”言语间对肖战充满了好奇和向往。
这日,王景轩又来了,正与王一博在院中石桌旁下棋。肖战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出来,想看看王一博在做什么。
王景轩眼尖,第一个看到肖战,立刻放下棋子,站起身,脸上绽开一个灿烂又带着几分羞涩的笑容,声音瞬间提高了八度,又软又甜:“肖院判!您忙完啦?”
王一博正捏着一颗棋子思考,被这突如其来的夹子音吓了一跳,抬头就看到王景轩眼睛亮晶晶地盯着肖战,那眼神,简直能滴出蜜来!他顿时觉得手里的棋子都不香了,胃里一阵翻涌,忍不住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心里无语至极:又来了!这人能不能正常点!
肖战只是淡淡地瞥了王景轩一眼,嗯了一声,径直走到王一博身边,俯身看了看棋局,柔声道:“快用晚膳了,这局下完就收了吧。”他的手自然地搭在王一博肩上。
王一博心里那点不快瞬间被抚平,得意地瞥了王景轩一眼,乖乖点头:“好。”
王景轩看着肖战对王一博自然而亲昵的举动,再对比对自己的冷淡,脸上的笑容僵住,眼神暗了暗,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妒和不甘。
肖战直起身,对王景轩疏离道:“二公子若无事,也请回吧,王府该等急了。”
王景轩勉强维持着笑容:“是,景轩告退。”转身离去时,背影都透着失落。
看着他走远,王一博才扯了扯肖战的袖子,小声抱怨:“肖战,他下次再来,我不想见他了!好烦人!”
肖战揉揉他的头发:“不想见就不见。明日我带你去京郊别庄散心,可好?”
王一博立刻眉开眼笑:“真的?太好了!”
至于那个总来添堵的弟弟?暂时抛到脑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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