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肖战起的很早。一个人坐在餐厅，正慢条斯理地剥水煮蛋。
没一会儿，王一博就顶着一头略显凌乱的头发，睡眼惺忪地晃悠进来，一屁股坐在他对面，抓起一片面包就往嘴里塞。
“早。”肖战抬头，对他笑了笑，语气如常。
“……早。”王一博含糊地应了一声，眼神在肖战脸上扫了一圈，没发现什么异样。
气氛有点微妙的安静，只有咀嚼声和牛奶杯放在桌上的轻响。
“那个……”王一博突然开口，声音有点干巴巴的，眼睛还盯着盘子里的煎蛋，“你……没事吧？”
肖战手上的动作停住了，抬眼看他，有点莫名其妙：“我能有什么事？挺好的啊。”
他晃了晃手里的鸡蛋：“吃嘛嘛香。”
王一博又不说话了。
过了几秒，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状似随意道：“网上都是胡说八道的，你别往心里去。”
肖战这下明白了，放下鸡蛋，拿起纸巾擦了擦手，看着王一博，脸上还是那副温和的笑容，眼底却多了点别的东西：“你说那些帖子和小论文啊？没事儿，我都习惯了。倒是你......”
他话锋一转，带着点戏谑：“就你这游戏水平，昨晚好像有点发挥失常啊？死了那么多次，被队友骂了吧？”
王一博被噎了一下，耳朵尖有点泛红，梗着脖子反驳：“网络延迟......太高了！”
“是吗？”肖战挑眉，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你眼神也挺好使的，昨晚我刷个论坛你都能瞄到。”
王一博：“……”
他瞬间低下头，假装对那个煎蛋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恨不得把脸埋进去。
肖战看着他这副样子，心里那点因为网络恶评带来的小郁闷，突然就散了不少。他重新拿起鸡蛋，慢悠悠地说道：“真没事，王老师，这圈子就是这样，今天夸你上天，明天就能踩你入地。认真你就输了。”
王一博抬起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
上午，节目组安排了集体活动——室内游戏竞赛。其中一个环节是你画我猜，抽签分组，好巧不巧，肖战和王一博抽到了一组。
轮到他们俩时，肖战选择比划，让王一博来猜，题目竟是“风口浪尖”。
肖战想了想，然后指着角落里正在努力工作的立式空调扇叶，又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做出被吹乱的样子。接着，他做出一个在海上冲浪的姿势，身体随着想象中的波浪起伏，动作有点夸张，甚至带着点故意搞怪的成分。
王一博看着他那略显滑稽的冲浪动作，愣了一下，随即福至心灵，脱口而出：“风口浪尖！”
“答对了！”
周围响起掌声和笑声。
肖战冲王一博眨眨眼，笑得特别灿烂，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说道：“看，咱们这不就在风口浪尖上配合得挺好？”
王一博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笑脸，阳光下，那双瑞凤眼弯弯的，里面好像盛着细碎的光，刚才游戏时那点不自在瞬间烟消云散，嘴角也忍不住向上牵了牵。
这一幕，自然被镜头精准捕捉。
毫无疑问，又给了CP粉们巨大的狂欢素材：
【看见没看见没！一博看到战战笑，他也笑了！他超爱！】
【风口浪尖！他们知道自己正处在风口浪尖！这是隔空回应黑子吧！一定是！】
游戏结束，短暂休息。
王一博借口上厕所，溜达到了别墅后院没人的角落。他掏出手机，手指悬在通讯录上那个标注为“工作室”的号码上空，犹豫了几秒，还是拨了出去。
电话很快接通：“是我。”
他将声音压得很低：“网上那些关于肖战的帖子，还有我部分粉丝跑去他那边闹事的言论，你们想办法控制一下。”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些为难：“一博，这种事情都是粉丝行为，我们官方不太好直接下场，容易引发更加大规模的……”
“我知道。”王一博直接打断他，语气有点烦躁，“没让你们官方发声明，就用常规的舆情引导方式，找些靠谱的营销号，发点正向内容，或者把其他话题热度顶上去，别让他那边太难看了。”
“……明白了，我们会处理。”
挂了电话，王一博松了口气，靠在墙上，抬头看着天空。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做，就是……就是看着那些言论，心里莫名堵得慌。尤其是想到肖战那副看似毫不在意实则可能默默承受的样子。
等他磨磨蹭蹭回到室内，看到肖战正被另一个嘉宾拉着讨论刚才的游戏技巧，两人有说有笑，侧脸在光线下显得柔和又明亮。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好像也慢慢平复了下来。
夜晚降临。
肖战像往常一样躺在地铺上刷了会儿手机。那些恶评依然在，但他的心情却比昨天平静了许多。也许是因为白天的游戏，也许是因为某人那句别别扭扭的关心，也许是他自己真的想通了。
他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闭上了眼睛。
王一博破天荒地没有打游戏，见肖战睡了便关了灯，侧躺在床上看阳台外面漆黑的夜空。他的手机屏幕还亮着，画面停留在他那个资深大粉“唯爱一博”的微博主页上。
有些事，他不能做得太明显，但他也不会袖手旁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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