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破晓,锦州城郊的农家小院就已忙活起来。王语嫣将最后一包伤药塞进行囊,转头对院中的吴越叮嘱:“雪山北坡地势陡峭,积雪没膝,你跟在我身后,踩着我的脚印走,千万别乱闯。”
吴越用力点头,双手紧握着长剑,脸上满是郑重:“放心吧王姑娘!我一定什么的听你的你,绝不给你添乱!”他瞥了眼正帮绿竹收拾药箱的王一博,又补充道,“找到冰莲我们就立刻回来,绝不耽误林叔疗伤!”
王一博看着两人身后的两名药王谷弟子,沉声嘱咐:“‘网’组织的人可能还在锦州游荡,你们沿途务必小心,每隔三里留下药王谷的暗号,便于我们接应。肖战坐在轮椅上,”他将一枚机关哨递给王语嫣,“ 王姑娘,若遇危险,吹着哨子,机关会发出特定频率的声响,我能感应到。”
王语嫣接过哨子收好,对肖战抱拳道:“肖公子放心,我们定不负所托!”说罢,她挥手示意众人出发,身影很快消失在竹林尽头。
小院刚恢复安静,一道黑影就从竹篱笆外悄然翻入,落地时轻得像片叶子。来人黑衣蒙面,只露一双锐利的眼睛,见到肖战后立刻单膝跪地,声音沙哑:“公子,京城急报!”
“如影!”肖战心头一紧,如影是他的暗卫统领,昨晚出去打探消息了,他往前倾身,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是不是姐姐出事了?”
如影摘下蒙面巾,脸上满是风尘,嘴角还带着未愈合的伤口:“公子,公主被李党软禁了!李贵妃以‘公主胎像不稳,需静养’为由,将她关在公主府,派了禁军日夜看守,不许任何人探视!”
“什么?”肖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手指死死抓住轮椅扶手,指节泛白得几乎要断裂。肖然是他唯一的姐姐,如今怀有六个月身孕,本就体弱,被软禁在府中,怎能让人放心?“李党还做了什么?有没有伤害姐姐?父皇呢?父皇不管吗?”
王一博见状,连忙走到他身边,轻轻按住他的肩膀,低声安抚:“肖哥哥,先别急,听如影把话说完。”他给绿竹递了个眼色,绿竹立刻端来一杯温水,放在肖战手边。
如影喘了口气,继续说道:“暂时没伤害公主,只是看守极严,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女都被换了,不过我们的人也混进去了,能暗中照顾公主。”提到皇上,他语气沉了几分,“皇上近来身体一直不适,每日早朝都撑不了半个时辰,下朝后就卧床休息,朝政几乎被李丞相把持。后宫本就由李贵妃代管,她现在更是一手遮天。”
“还有,”如影从怀中掏出一卷密信,双手奉上,“李党已开始在朝堂上散布谣言,说公子您‘勾结江湖势力,私藏长生诀,意图谋反’。皇上在朝堂上极力压制,还把进谗言的御史贬了官,可李党势力庞大,朝中半数官员都是他们的人,皇上也是力不从心,这密信是皇上让亲信偷偷送出来的,让公子务必小心,尽快查明真相。”
肖战接过密信,指尖触到信纸时,才发现自己的手竟在不停发抖。信上是父皇熟悉的字迹,笔画间满是仓促与担忧,最后一句“护好自己,护好阿然”,让他眼眶瞬间泛红。他闭上眼,脑海中浮现出姐姐送他出宫时的模样,那时她还笑着揉他的头发,说“阿战要好好的,姐姐在宫里等你”;还有琑儿三岁生辰时,奶声奶气地喊他“舅舅”,扑进他怀里要糖吃。
“我不能让他们出事……绝不能!”肖战的声音带着哽咽,寒毒因情绪激动再次发作,指尖渐渐泛紫,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肖哥哥!”王一博立刻蹲下身,双手抵在他后心,源源不断地将内力输过去。温暖的内力顺着经脉游走,驱散了些许寒意。他轻声说:“肖哥哥,你冷静点!姐姐和小殿下现在是安全的,李党软禁公主,就是想逼你现身,你若乱了阵脚,正好中了他们的计!”
绿竹也在一旁劝道:“公子,少谷主说得对。林叔刚醒,语嫣姑娘他们也去寻冰莲了,我们现在最该做的是稳住阵脚,尽快拿到李党的罪证,这样才能安全回京救公主啊!”
内力持续输入,肖战的呼吸渐渐平稳,他看着王一博满是担忧的脸庞,心中满是感激。他知道,众人说得对,慌乱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有尽快查明真相,掌握李党的罪证,才能真正救出姐姐和父皇。
他深吸一口气,擦干眼角的泪光,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如影,你一路奔波,先去偏房休息,处理一下伤口。”待如影退下后,他看向院中众人,“我们必须加快计划,不能再等了!”
王一博收回手,坐在他身边,认真倾听。肖战指尖点在石桌上的星象图上,条理清晰地部署:“语嫣和吴越已经出发去雪山,他们沿途会留下记号,如影休息片刻后,立刻动身去接应他们,一来能保护他们的安全,二来若找到冰莲,可尽快带回;如风,你熟悉锦州地形,去城内打探唐门叛徒的消息,重点查城南的废弃染坊,务必摸清里面的人数和布防,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是!”如风立刻抱拳道,转身就要出发。
“等等。”肖战叫住他,从怀中摸出一枚玉佩,“这是锦州知府的信物,他是母后提拔起来的人,若遇麻烦,可持此玉佩找他帮忙。”
如风接过玉佩收好,快步离去。肖战又看向王一博和绿竹:“绿竹,你留下照顾林叔,同时继续研究‘蚀骨毒’的解药,万一冰莲出了意外,也有备用之法。一搏,药王谷在锦州应该有人脉,麻烦你联系一下,我们需要足够的人手和物资,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没问题!”王一博立刻点头,“我爹在锦州有个药材行,掌柜的是谷里的老人,我这就去联系他。”他看着肖战,语气坚定,“肖哥哥,你放心,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都陪你一起扛!”
部署完毕,众人各司其职。王一博去联系药材行掌柜,绿竹去照看林叔,小院里只剩下肖战一人。他坐在葡萄架下,重新展开那卷密信,反复摩挲着父皇的字迹,心中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夜幕降临,月光透过葡萄叶洒在信纸上。肖战握着虎吟扇,扇骨上的刻痕硌得掌心发疼,却让他更加清醒。他轻声呢喃:“姐姐,父皇,再等等我。李党欠我的,欠恩师的,欠陈家的,我一定会一一讨回来!”
“肖哥哥,在想什么?”王一博端着两杯热茶走过来,将其中一杯递给肖战,“药材行掌柜那边已经安排好了,调了二十名好手过来,明早就到。”
肖战接过热茶,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到心底。他看着王一博明亮的眼睛,忽然笑了:“有你在,真好。”
王一博脸颊微红,挠头笑了:“我们是盟友嘛!”
月光下,两人并肩而坐,手中的热茶冒着袅袅热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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