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风信子

电梯里，王一博站在秦澜的身边，犹豫的问秦澜：“只是口头上的道歉是不是很没诚意啊，需不需要给肖总赔个礼？”秦澜顿时警觉，警告王一博说：“你别做多余的事啊，看肖总的样子是已经不打算追究昨晚的事了。”“可……”王一博想着自己出门时肖战的话，特意说不喜欢玫瑰，那就是对昨晚他翻墙贿赂的事不满意了，是不是该补救一下？“没什么可的，你老实点儿，肖总可不是你能招惹的起的，你别有不该有的心思。”秦澜语重心长的说，他有些担忧了。之前王一博还老老实实的，也没对道歉的事有什么主见，都是听自己安排的。可见过肖战以后，王一博就想着要赔礼了，不由让他想到以前一些见过肖战的omega的反应。越想越不对，秦澜不得不给王一博打预防针了：“你不会是喜欢上肖总了吧？虽然这事儿不稀奇，但你知道肖总在公司有个外号吗？”“什么？”“石人！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做什么都是公事公办的，不会有任何私心私情，公司的所有艺人都是他赚钱的工具人而已，妥妥的资本家，还是个洁身自好的资本家，有很多人追求过他，其中不缺长得好家世好的，但都没成功。你什么身份家世你自己也明白，你觉得能比得上以前追求过肖总的人吗？”“我没说我要追他呀。”王一博脸上刚消下去的红润再次爬了上来，让他这话显得很没说服力。秦澜也是一脸不信任的看着王一博说：“你什么情况我也了解的很清楚了，能在我们公司对你来说是大好的机会，你可不要自毁前程，难道你还想回到之前那种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我是真没那么想。”王一博有些着急的说：“我就是觉得他很帅很有魅力而已，跟我想象中的老总很不一样。最多就是欣赏，不是喜欢！”秦澜这才放心了许多，点头赞同说：“是很有魅力也很帅，以前网上还有个最有魅力老板的评选，肖总是以压倒式的票数胜出的。而且我也觉得，公司的那些alpha都没肖总帅。”说完又觉得不对，加了一句：“但这种人只能远观，看看就好了。”“明白，我不会自毁前程的。”王一博保证说，心里却跟了一句，但赔礼还是要的，算起来肖总帮了他两次呢。晚上七点，肖战收拾好办公桌上的东西，起身下班。坐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库，正往自己停车的方向走呢，一个人影突然窜了出来。地下室的灯光昏暗，来人的速度很快，非常可疑，肖战都已经准备要动手了，就听到对方怯生生的声音：“肖总。”这声音肖战感觉是听过的，而且人也在离自己两步的距离停下了，肖战松开了自己握紧的拳头，看着面前的人。是王一博，不知道是因为跑的急还是别的，脸红红的，双手背在身后，眼睛上下乱飘，又想看自己，又想看地面的，还一副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张口的样子。“有事？”肖战开口问。王一博这才有了勇气，把身后的东西拿出来递给肖战说：“你今天说你不喜欢玫瑰，那个也确实是我在酒店的院子里顺手摘的，很没诚意，这个，送给你。”肖战低头看着王一博捧着的东西，活了二十九年了，他第一次不知道应该用什么样的表情来应对眼前这个状况，最后也只是干巴巴的问了一句：“这是？”“风信子，很好养活的，你放在有阳光的地方，一周浇一次水就行，他很耐活的。”王一博仔细的介绍了一下手里的盆栽。“哦。”肖战点了点头，没伸手接。他不养花，还是这种粉粉嫩嫩的看着就很脆弱的花，更何况他也不收礼，正想着要怎么拒绝。王一博看出了肖战的意思，赶紧解释说：“这是谢谢你昨晚帮我隐瞒翻墙的事，还有打扰你休息的赔礼，没别的意思。”肖战依旧没动作。王一博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勇气，见肖战没动，就直接上前拉起了肖战的手，把盆栽放在了肖战的手里说：“真的很好养的，你可以一次浇多一点水，别淹了就行。”说完不等肖战开口，他先一步放来肖战转身跑了。肖战看着王一博离开的背影，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花，想起了昨晚那朵被自己碾碎的玫瑰，最终还是带着花盆走向了自己的车。上车以后，肖战把花放在了副驾驶座上，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开车回家了。肖战住的地方离公司不远，十分钟就到家了。副驾驶上的风信子没在途中有什么损坏。拿着花下车，在路过垃圾桶的时候肖战犹豫了一瞬，还是没扔。这么多年，送他花的人不少，这样直接连盆一起送的，王一博是第一个。带着风信子回到家，肖战把花放在了客厅的窗台上，自己到沙发上坐下打开了面前桌上的电脑。肖战家里的装修风格很冷硬，东西大多都是黑白色调的，除去日常需要的东西，没什么装饰品，这就让窗台上的那盆风信子显得特别突兀，让肖战在办公的间隙看了好几次。办完工以后，肖战去洗了个澡，穿着白色的浴袍，走到了客厅的窗台前。以往这个时候他都会站在这里看看外面。因为住的楼层高，在这里可以看到外面灯火通明的城市，繁华，热闹，与自己单调平静的人生很不一样。但今晚他没看外面，而是看着窗台上的风信子，伸手捏了一下花瓣。跟自己想的一样，手里的花瓣脆弱不堪，只要稍微一用力就能碾碎，在他要用力的时候，脑子里浮现了王一博的脸。过了许久，肖战叹息了一声，松手放过了脆弱的花瓣，但又有点儿不甘心，曲指弹了一下那片自己捏过的花瓣，看着花瓣在空中摇曳了几下，转身去了卧室。周五下午五点多，在这个邻近下班又是最后一个上班日的时间点，很多人都已经收拾东西等着下班了，啸弈娱乐的十一楼却热闹了起来。苏羽拿着资料从电梯里走出来，就发现前面一群人聚集，还吵吵闹闹的，走上前去问：“怎么了？”“苏助理！”外围的人看到苏羽连忙打了声招呼，然后解释说：“里面好像打起来了！”“什么？”苏羽一惊，他要是没看错，围着的这个地方是啸弈的练习室，专供艺人使用的地方，能在这儿打起来的应该也是艺人了。谁这么大的胆子在公司里打架。“让一让，让一让！”秦澜着急的跑过来，拨开外面的人要进去。废了很大的劲儿才突破了人群走到门口，看到里面正跟人拉扯着打架的人，秦澜简直头疼，大喊了一声：“王一博！住手！”本来打算离开的苏羽听到王一博的名字，停了下来，想了想对围观的人说：“都在聚在这儿干什么？现在还没到下班时间呢，都给我回自己的工位上去。”苏羽发话了，就是再好奇也没人敢在这儿聚集了，很快人群就散开了。等人都走了以后，苏羽走到门口，看了一下里面的状况。里面就三个人。王一博，秦澜，还有一位好像是啸弈的培训老师。这么看，刚才起冲突的就是王一博和那位培训老师了。不是艺人之前打起来就好，可王一博怎么会跟培训的老师打起来了？这也是啸弈成立以来的头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