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为我去死吗

第二十三章

冷，好冷……

肖战蜷缩着身体，紧闭着眼睛，耳边的冷风呼啸着，他全身冰凉，竭力合掌摩擦，却无济于事。

睁开眼，是血肉模糊的两具尸体站在他的面前。

啊！

肖战惊叫一声，本能地往后撑了几步，瞳孔圆睁。

“爸，王阿姨……”

肖战落了泪，他想伸手触摸，可他们后退一步，像是很生气一般。

肖战被囚禁的这个月睡眠很差，能睡着的次数屈指可数，更别提做梦了，如今突然看到日思夜想的亲人，激动不已。

“爸爸，爸爸……”肖战几近崩溃，他跪着，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爸爸却好像很是失望的样子，摇了摇头，又往后退了一步。

“别离开我，我求求你们，我知道我做错了……我不该把一博带到这个境地，都是我的错……”

“王阿姨，对不起，对不起……”

从始至终，他们不肯开口说话，只失望地看着他，最后慢慢消失。

肖战哭到抽噎，他喘不上气来，用力拍打着自己的胸口，脸憋的通红。

“肖战，肖战！”

肖战瞬间醒了过来，猛地大吸了一口气，接着剧烈咳嗽着。

一抬头，王一博冷冷淡淡地站在面前，他莫名有些惧怕，攥紧了手里的被子，慌慌张张地不敢看王一博的眼睛，

王一博最讨厌他这样对自己很害怕的样子，他掐着肖战的下巴，逼迫他抬起头来。

“梦到什么了？”

肖战吃痛，用力去掰他的手，但体质虚弱，掰了半天都无济于事。

“不管你的事。”

王一博顶了顶腮：“你的小女朋友来找你了。”

肖战的眼中充满了疑惑，他愣愣地看着王一博：“什么？”

王一博冷哼一声：“慕欣来救你了。”

肖战一下子坐了起来，他握住王一博的双手，恳求着：“你不要牵连她，你想让我怎么做都可以！”

王一博心里一股无名火，他忍着怒气说：“对我就阴阳怪气很抗拒，对别人就这么上心，还为了她说出这种话？怎么，雇来讲几个月故事你就真的喜欢上她了？”

“那我是不是该给你们让位置，不该拆散你们这对鸳鸯啊！”

“你在说什么？我把慕欣当我的妹妹，我只是不希望你因为我伤害其他人！”

王一博气笑了：“伤害其他人？在你心里，我就那么十恶不赦？”

“不是吗！”肖战站了起来，委屈涌上心头，“你不会做这种事吗？那你囚禁我算什么，强迫我又算什么！”

王一博愣住了，他看着委屈到不行的肖战，心忽然软了一块儿，但他回答不出他的问题。

肖战一激动，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吸引了王一博的注意，他轻轻歪头，目光幽深。

肖战感受到他的目光，心中又生出那些自己无法解释的、莫名的惧怕来。

王一博逐渐靠近，肖战的手撑在他的胸膛上，阻止着，他心中几乎崩溃：

“别过来……我求求你，我不要……”

“为什么不要？”王一博攥住纤细的手腕，放在唇边亲吻着，“我怎么会伤害你，你又为什么要怕我？你难道不清楚我有多爱你吗，你不是很早就知道了吗？”

“你这不是爱……只是占有欲作祟罢了……”肖战牙齿直打颤，他的脑海里又出现了父亲和王阿姨哀怨而又血淋淋的眼神。

他的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痛苦的记忆在脑海中炸开，他哆哆嗦嗦地哭着，用力挣扎着。

肖战突如其来的崩溃，令王一博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肖战……”

“王阿姨会怪我的……我不该……我不应该……”

肖战似乎有些神智不清，他蹲在地上，抱着头，碎碎念着。

“是我的错，到今天这个地步，全是我的错……”

“对不起爸爸……”

“肖战！”王一博慌了，连忙上前，他捧起肖战的脸，“肖战，你清醒一点，你这是怎么了？”

肖战神色呆滞，很茫然很无措，他伸出手来，用五指丈量着被遮挡的天空。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自己被当成一个战利品，被夺来夺去，从来没有人想问过他的意见，问问他是否愿意？

肖战开始怀疑自己存在的价值，他已经哭不出来，又或许是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再哭了。

眼泪让他变得软弱不堪，让他被欺辱、被践踏，让他真正想要的东西被扭曲。

肖战抬眼看向王一博：

“你真的爱我吗，你能为我去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