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我观察，阿洋最近很不对劲。”小陈放下画笔，往肖战跟前凑。
肖战手里没停，低头沾了沾颜料“就你一天最八卦。”
“不是我说真的。”小陈又靠近了些“她最近都是打车来的，而且今早带着墨镜，额头上还有伤。”
“你说。。会不会是她老公打她了。”
肖战放下画笔，没说话。
“阿洋。。。。才结婚多久啊，不到半年吧。”
肖战用胳膊肘怼了怼小陈“你别一天到晚神经兮兮了，也许是她不小心摔倒什么才受了伤。”
“我哪有神经兮兮，我是关心同事好吗。”
。。。。
因为要准备过几天展览的事，肖战多加了一会班，快忙完的时候接到了王一博的电话。
“还没下班？”
“快了，我再检查一下流程。”肖战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已经要9点了“啊已经这么晚了，你等饿了吗？”
“我还好，之前晚上就不吃东西。你要吃什么？”
“太晚了我也不想吃了，前面吃了个小面包垫了垫。”
“那你回来慢点开。”
“好。”肖战挂了电话，继续检查流程，确认没问题后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他边收拾东西边活动脖子，这才发现阿洋居然也在。
“阿洋？”肖战有些意外“你怎么。。没下班？”
“嗯，”阿洋不自然的笑笑“我。。等会回去。”
“那你走之前记得关灯。”肖战点点头，背上包往门口走，不料走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身后传来哭声。
肖战回头，看见阿洋趴在桌子上哭，他突然想到白天小陈给自己说的话。
“阿洋，”肖战走过去坐到阿洋对面的工位上“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也许我能帮上忙。”
“他出轨。。还不止一个。。。被我抓住还打我。。。”
“我要离婚。。可律师说我很可能一分钱都拿不到。。”
回去的路上肖战心里五味杂陈，脑子里一直是阿洋那双红肿的眼睛。
他想起阿洋的婚礼，那样高调豪华，同事们都纷纷打趣也算是参加过“世纪婚礼”了。
他想起阿洋邀请大家去家里做客，私密性极好的富人区别墅，所有人从进门就开始惊叹。
可仅过了半年，这段感情就凋零了。
肖战又想到王一博。
他一直觉得他和王一博是在搭伙过日子。两个人没有感情基础，结婚后相互磨合也是为了在一个屋檐下让自己住的更舒服。
可他现在突然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是，王一博不懂浪漫，甚至是死板，说话有时候也很气人，肖战吃了不少哑巴亏，洁癖，不喜欢麻烦的人和事，和阿洋老公比起来也算不上有钱，可是那又怎样。
王一博自律，有安全感，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有极好的契约精神，而且宠辱不惊内核稳定，忠于内心非常强大。
肖战觉得，他好像越来越习惯和王一博一起生活了。
他开始和王一博分享每天好玩的事，最开始王一博并不怎么回应，可现在王一博有时候也会跟他分享。
他不再害怕乱丢衣服会不会惹王一博不高兴，也不再担心吃东西的食物残渣会不会引起王一博的不满。
王一博已经在默默适应他。
进门的时候王一博居然难得的不在书房，而是在看电视。
“哪来的鸡腿？”
肖战走到餐桌旁喝水，发现盘子里放着几只炸鸡腿。
肖战拿起一只，这鸡腿居然还是热的。
“董磊刚送来的，我不吃，就放在那了。”
董磊大晚上的。。。送两只炸鸡腿过来？？
炸鸡腿的油腻味这会却变的格外喷香，本来没什么胃口的肖战突然就觉得好饿。
他端着盘子，挨着王一博坐下。
“那个。。。有点事想咨询你。”
肖战咬了一口鸡腿，外酥里嫩实在是可口“就是我有个朋友，她和老公刚结婚半年差不多，因为她老公很有钱，所以结婚的时候所有的钱都是她老公花的，还给了她们家很多彩礼，包括房子也是婚前财产，现在她想离婚，是不是分不到什么财产啊？”
有之前方婷的事，肖战深深吸取了教训，王一博现在比之前还要忙，他不能再给王一博添麻烦了，何况帮方婷打官司王一博分文不收，总不能每次都要王一博义务帮忙吧？
不过虽说不麻烦，但咨询一下总是可以的吧？王一博这种专业人士给出的意见或多或少会有点用不是？
听肖战这样说，王一博心中立刻警铃大作。
朋友？？哪来的朋友？？什么结婚半年，什么婚前财产，什么很多彩礼，那不就是肖战自己吗？？
王一博哼了一声，没接话，起身进了书房。
肖战：？？？
另一边王一博坐在书房生闷气。
离婚？呵，怎么我对这个肖战是不够好吗？为什么要离婚？
他想养猫我给他买，他喜欢吃不健康的食物我也迁就了，现在告诉我想离婚？？还要拿财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床都上过了现在想拍屁股走人？何况之前的合约就是3年，就算要离婚也要等合约到期，怎么能违约呢！
等等，王一博及时刹住车，难道。。。是因为床事太频繁所以肖战不乐意了？？
他越想越觉得很有可能，毕竟只有这一件事和肖战产生过分歧。
晚上睡觉的时候，王一博习惯性把手搭肖战腰间，还没说什么，对方却往前躲了躲。
“我今天实在太累了，明天一大早还要去看场地呢，不想做。”
王一博愣住了，不可避免的想到刚刚在书房搜索的“另一半想离婚的几个特征”，其中一个就是“在性事上开始冷淡。”
果然，肖战真的想要离婚了。
他没再继续，重新躺平后开口“你还记得我们婚前签过一份合约吧。”
“记得啊。”肖战已经进入半睡眠状态，不知道王一博怎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这话倒提醒了肖战，开口道“对了我刚才问你的事你还没告诉我呢。”
“对，”王一博语气听起来很不爽“一分钱也拿不到。”
“所以你朋友最好想清楚。”
“啊。。”肖战扛着困意坐起来，满脸都是完蛋了的表情“真的不能争取一下吗。。”
王一博几乎脱口而出“你就那么想离婚一刻也等不了吗”，可最终还是忍住了。
他憋着气起身下床，往外走。
“你干嘛去？”
“工作。”
肖战：？？？？
他想去问问王一博今晚抽什么风，可实在太困了。
算了算了，肖战重新躺好，男人嘛，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随他去吧。
。。。。
要办展的地方在市中心，早高峰严重拥堵，所以肖战来不及吃早饭，比提前早走了半个小时，尽管这样，还是迟到了两分钟，好在大家都是搞艺术的，在时间上比较包容，并没有因此为难肖战。
“不好意思啊让你们久等了。”
“没事，甲方也才到，正在贵宾室等着，我们本来想先开始，可对方一定要等你一起碰一下。”
肖战点点头，迈开步子和场馆负责人往贵宾室走，礼仪小姐看到两人礼貌微笑，然后替他们开门。
肖战笑着说谢谢，再一扭头，笑容僵在脸上。
坐在里面的，正是肖战大学时候鼓起勇气告白的师哥——方俞白。
对方起身跟他从容打招呼“哈喽师弟，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真没想到我们这次合作的甲方居然是你们公司。”
午休时间，方俞白邀请肖战在展馆附近吃个简餐，肖战实在没有拒绝的理由，索性表示方俞白多年没有回来，自己借这个机会给他接风，带人去了一家菜品高端的茶餐厅。
4月的天不冷不热，两个人干脆坐在外面，等菜的空隙聊起彼此的生活。
“是啊，我也没想到，当年的小师弟居然这么能干，都能和朋友合伙开工作室了。”
方俞白笑着伸手刮肖战的鼻子，对方却下意识躲开了。
“不过能再次遇见你我很高兴，真的，又想到当年我们一起在学校并肩作战的那段时光。”方俞白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脸“忆往昔峥嵘岁月”的表情“真怀念啊，那时候。”
“是挺怀念的，毕业后大家各奔东西，像师哥这样在外地的，如果不是工作原因，都不会再联系了。”
“哦？这话怎么说？”
“就。。各有各的生活啊，”肖战摸了摸脖子“结婚的结婚，忙工作的忙工作，还挺难约的。”
“没事儿，我不忙，你可以随时约我，我都有空。”
“那多不合适，我记得师哥应该是有男友的，算算时间师哥应该也已婚了吧。。”
“离了。”
方俞白说的云淡风轻，反倒是肖战有些惊讶。
他记得当年自己告白失败，就是因为方俞白对异地恋男友一往情深，非要跑去对方的城市工作。
没想到这样轰轰烈烈的爱情最终也以离婚潦草收场。
所以爱情，究竟是什么呢？
肖战再一次想到阿洋。
“有些事。。很难说清，人更是如此，时间一长，大家都会变。”
肖战点点头，表示认同。
“别光说我了，你呢，你怎么样？”
“我吗？就。。还那样啊，上班下班，偶尔出。。。”
“你结婚了吗？”
方俞白突兀打断。
肖战一愣，下意识开口“结，结了。”
“对方也是咱们这行的？”
“那，那倒不是，他是律师。”
“呦，没看出来啊，你居然喜欢这种和我们完全不同的人啊？看来也是感情很深了？”
“没，没有，这些年都忙工作了，不怕你笑话，我连正儿八经的恋爱都没谈过，这不快30了，就半年前相亲认识的。”
王一博一向不喜欢对外人说太多自己的事，所以肖战也不打算多说他和王一博的事，打算含含糊糊混过去。
“哦。。”方俞白若有所思，随即又笑着开口“结婚也不请我参加婚礼，见外了啊。”
肖战欲哭无泪，他哪里是不请，他是压根没办好吗？
看肖战一脸尴尬，方俞白给自己找台阶下“没事，这段时间直到展览结束我都在津市，你哪天有空带我去你家玩也行。让我也看看是什么人能把我这小学弟拐回家。”
肖战脸红一阵白一阵“抱歉啊师哥，他。。他不喜欢生人去家里，可能。。可能不太方便。。”
“这样啊。。”方俞白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很快又开始聊别的。
从法院出来已经快到了下班时间，这个点正是堵车的时候，王一博决定干脆等一等再回去，他想起这附近有家很不错的烧腊店，肖战之前说过一回想来吃，正好今天自己在这边，带一些回去给肖战。
他开着车往目的地走，等红绿灯的时候百无聊赖看外面的风景，正好看到马路对面的场馆外，肖战和一个高他半头的男人推着一三轮车的装饰品，两个人有说有笑，对方还伸手摸了摸肖战的头顶。
好一副你侬我侬的刺眼画面。
王一博从没像现在这样恨自己有一双视力如此好的眼睛。
“滴滴滴”
后面的车对着王一博疯狂打喇叭，示意他已经变了灯。
王一博一脚油门冲了出去，掉头停在展馆外，“砰”的一声关上车门。
如果说上次相亲是帮忙，那这次呢？两个人那么亲密又要怎么解释？？
难怪昨天一直问离婚的事，感情早就找好下家了是吗？？
士可杀不可辱，绿帽子都戴头上了，他王一博今天要是还能忍他简直不是人了。
王一博沉着脸，大步向展馆走去。
已经到了下班时间，展馆里只有肖战和方俞白两个人蹲在地上边聊天边干活，王一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展馆内格外突兀，肖战听见有人进来，连忙起身转头，就看见自己那脸色不怎么好看的丈夫。
“一博？”肖战有点惊喜又有点意外，立马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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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一般大家讲自己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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