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肖公子。”卫羽看他出来忙行了个礼。

　　“来找你家将军？”

　　“是啊，不过丁叔说将军在忙，让我等一会儿。”他看起来有些不解和迫切。

　　肖战随口问了句一旁站着的小厮：“王一博在忙什么？”

　　小厮像有点不好意思似的，“厨房新到了一车蔬菜，将军……将军给您挑菜去了，说今晚要换个食谱。”

　　兔子听完觉得脸热，悄摸摸瞥了眼卫羽的反应。

　　还好这人脑子缺根弦，并未多想，只纳闷什么稀罕菜还需要他家将军亲自去看？

　　上次兔子说过不能食肉类，王一博便记下了，不仅如此他自己也跟着吃素。

　　潜意识里觉得这种方式可以为肖战积福，当然，现在他还没意识到这种行为到底在他心里占据一个什么样的份量。

　　“咳咳。”肖战掩饰般咳了两声，问：“很要紧的事吗？着急的话我可以帮你叫他。”

　　卫羽笑开：“是有关山月的最新消息，挺急的。”

　　兔子瞬间紧绷起来，表情僵在脸上，连续几个呼吸才慢慢恢复正常。

　　“你手里那个是要给他的吗？”

　　“对，密报，要将军亲启。”

　　肖战自然地伸出手，“给我吧，我帮你转交。”

　　这事要换了凌风肯定不会给，但卫羽神经粗，想也不想就递过去了，还笑呵呵地道谢。

　　兔子拿着信件躲到书房偷看，他们居然摸到了山月的老巢附近，由于山洞太多无法确定哪个才是栖身地，准备把附近的狐狸全抓了来一招引狐出洞。

　　肖战拿信的手一直在抖，那种深深的恐惧感仿佛被毒蛇紧紧缠绕。

　　一滴苦涩的泪砸在地上，王一博，你当初为什么非要教我习字啊？

　　没多久，他抬手抹去泪水，点燃蜡烛将信烧毁，又走到桌前拿起毛笔回了一封信。

　　内容只有短短几字：停止追捕，速速撤离。

　　字迹不敢说一模一样，至少跟王一博也像了八九分，毕竟这是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

　　回信交到卫羽手上，肖战还特地问了一句：“这信会马上寄走吗？”

　　“当然，密报都是快马加鞭的。”

　　“诶？”这小子才想起问：“将军呢？”

　　“哦，他还在忙。”

　　饭桌上，王一博对自己新研究出来的食谱十分满意，每一道都要夹给战战尝尝。

　　肖战看着碗里堆成小山一样的食物，忽然出声：“王一博，你喂我吃吧。”

　　男人怔了怔，被突如其来的惊喜搞得只会傻乐。

　　“好好，我喂，我喂。”

　　兔子每一口都吃得很慢，眼睛快要长在王一博身上似的。

　　“今天是怎么了？这么爱看我？”

　　“嗯，你长得好看。”

　　这一系列变化让王一博受宠若惊，心猿意马，脑子里不受控地想干坏事。

　　他试探地去亲人，肖战不光不躲，还迎了一下。

　　啪嗒一声，手里的碗被随意扔回桌上，王一博大手一抄将人抱到腿上，掐着后颈重重吻下去。

　　两人吻了许久，肖战实在受不住发出呜咽的求饶声才不得不分开。

　　他被亲傻了，眼神都是涣散的，眸里聚了一团水汽，绯红的眼尾跟刚哭过一样，漂亮极了。

　　王一博看得痴迷，控制不住又凑上去一下一下啄吻着，简直不知道要怎么稀罕好了。

　　“你先放我下来，我有话要跟你说。”兔子偏开头躲掉亲吻。

　　“不要，你在我怀里一样能说。”他把人扳过来还欲继续亲。

　　“王一博。”肖战有些不耐地叫他。

　　男人没法子，抬脚把凳子勾过来才将人放回去。

　　兔子在对方热切的注视中，默默把凳子移回原位。

　　王一博不满地蹙眉，刚有动作就被制止。

　　“你先听我把话说完。”

　　“行，你说吧。”等说完看我怎么收拾你。

　　肖战定定看着他，迟迟不开口。

　　随着时间流逝，王一博像是感应到什么，神情逐渐变得正经起来。

　　“对不起。”兔子说。

　　“对不起什么？”

　　“……我把你的密报烧了，里面是有关山月的消息。”

　　“还有，我以你的名义回了一封信，让他们停止追捕，速速撤离。”

　　话落，屋内顿时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嘭”一声巨响，王一博把桌子掀了，兔子跟着抖了抖。

　　颤声道：“山月是我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伤他。”

　　“你生气是应该的，要打要杀都由你，我绝无怨言。”

　　王一博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除了冷还是冷，冷得令人不寒而栗，看兔子的眼神更是冷漠至极。

　　半晌后，他缓缓开口：“你可以滚了，以后永远别让我见到你。”

　　肖战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眼泪当场落下。

　　他想过王一博会发火，会骂他，甚至打他，这些都没关系。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对方会赶他走，还是用这种冷冰冰的口气。

　　“王……”他哽咽着想解释什么。

　　男人直接起身就走，不给任何机会。

　　屋里只剩肖战一个人时，眼泪终于冲出眼眶，一发不可收拾。

　　王一博，终于还是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