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阳光格外慷慨,透过画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桑眠穿着新买的白裙子,站在自己的画前,指尖紧张地绞着裙摆。墙上挂着她画了三个月的《旧巷夏夜》,画布上是熟悉的青石板路,昏黄的路灯下,有两个追逐打闹的少年身影,一个穿着白T恤,一个扎着高马尾,衣角都带着风的形状。
这是她第一次把和江迟有关的画面画进画里,藏得隐秘,却又在落笔时忍不住勾勒出他嘴角那抹欠揍的笑。
“眠眠,你看谁来了?”妈妈的声音带着笑意传来。
桑眠猛地回头,就看见江迟站在画室门口。他今天没穿常穿的运动服,换了件简单的浅蓝色衬衫,袖口规规矩矩地扣着,头发也梳得整整齐齐,少了几分往日的桀骜,多了点清爽的少年气。
他手里还捧着一小束向日葵,明黄色的花瓣在阳光下亮得晃眼。
“啧,小画家今天穿这么漂亮?”江迟走到她面前,把花递过来,眼神在她身上打了个转,“差点没认出来。”
“少贫嘴。”桑眠接过花,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她低头看着怀里的向日葵,花瓣上还带着水珠,心里有点发慌,“你怎么买花了?”
“看画展不都得送花?”江迟挑眉,目光越过她,落在那幅《旧巷夏夜》上,眼神顿了顿,“这画……”
桑眠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生怕他认出画里的人,慌忙打断:“随便画的,不好看。”
“好看。”江迟的声音很轻,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认真,“尤其是这两个小人,挺像的。”
桑眠的脸“腾”地红了,刚想反驳,就被老师叫走帮忙招待客人。她转身时,瞥见江迟还站在画前,看得格外专注,手指无意识地在身侧蜷了蜷。
整个上午,江迟都没离开画室。他没像往常那样咋咋呼呼,只是安静地跟着桑眠,帮她递水,替她解答其他观展人对画作的疑问,甚至在有不懂装懂的大叔胡乱点评时,不动声色地把话题岔开。
“你今天转性了?”午休时,桑眠递给他一瓶冰可乐。"不行吗?"江迟打笑道。
"随你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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