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独占星芒(续)
宿舍楼冰冷的灯光下,肖战独自站着,像一尊被遗弃在寒风里的雕塑。手腕上的红痕如同烧红的烙铁,一圈圈灼烧着皮肤,也灼烧着他混乱不堪的心。唇边残留的湿意和灼热感挥之不去,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王一博留下的印记,提醒着清吧后街那场惊心动魄的“标记”和那句如同诅咒般的宣告——“现在,连呼吸都属于我。”
“他们都走了……”
王一博那破碎的、带着巨大空洞的低语,如同冰冷的潮水,反复冲刷着肖战的意识。是谁走了?去了哪里?这简单的几个字背后,究竟藏着怎样深不见底的黑暗,才足以扭曲一个人,将他变成如此偏执、暴烈、却又在暴烈之下裂开绝望缝隙的困兽?
一夜无眠。肖战躺在床上,黑暗中睁着眼,天花板仿佛倒映着王一博那双翻涌着风暴和脆弱裂痕的眼睛。愤怒和屈辱并未消散,反而像沉入水底的石头,被一种更沉重、更复杂的东西包裹——那是一种钝痛的好奇,一种被强行卷入深渊边缘的眩晕感,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对那片摇摇欲坠悬崖的……怜悯?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枕边,指尖触碰到一个冰凉的硬物——是那管在图书馆被“无意”遗落的消炎药膏。黑暗中,塑料外壳的触感异常清晰。
第二天下午,阳光透过高大的梧桐树叶,在通往艺术学院的小径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肖战站在画室门口,心跳沉重得如同灌了铅。那扇厚重的木门紧闭着,隔绝了里面的世界,也隔绝了王一博那句不容置疑的“我等你”。
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吸入肺腑,带来一丝短暂的清明。他没有选择。逃避只会引来更疯狂的追捕,他见识过了。他推开了门。
画室里弥漫着熟悉的松节油和颜料混合的气息。高大的落地窗敞开着,午后的阳光倾泻而入,照亮空气中飞舞的微尘。空间很大,摆放着画架、静物台,角落里堆着蒙尘的石膏像。此刻,偌大的画室里只有一个人。
王一博背对着门口,站在窗前。他没有穿外套,只穿着一件深灰色的高领羊绒衫,勾勒出宽阔挺直的肩背线条。阳光勾勒着他冷硬的侧脸轮廓,下颌线绷得很紧。他微微低着头,似乎在看着窗外,又似乎只是在凝视着虚空。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不再是昨夜的狂暴,而是一种极致的、压抑的沉默,像暴风雨过后的死寂海面,平静之下涌动着未消的余威和更深沉的暗流。
肖战的心脏猛地缩紧。他反手轻轻带上门,轻微的咔哒声在寂静的画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王一博缓缓转过身。
那双眼睛望过来,像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冰冷,幽暗,没有任何多余的情绪,却又带着一种穿透骨髓的审视。阳光落在他脸上,却无法融化那层冰封的寒意。他的目光在肖战脸上停留了一瞬,精准地捕捉到他略显苍白的脸色和眼下淡淡的青影,然后滑向他依旧红肿的手腕,最后落在他下意识抿紧的唇瓣上。那眼神,像在清点一件失而复得、却可能有所损毁的珍宝。
他没有说话,只是朝着画室中央一个空着的画架抬了抬下巴,示意肖战过去。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感。
肖战攥紧了手心,指甲几乎要陷进肉里。他强迫自己迈开脚步,走向那个画架。画架旁的小推车上,颜料已经挤好,画笔也整齐地摆放着,甚至旁边还放了一杯温水。一切都安排得妥帖,却又像一张精心编织的网,无声地宣告着掌控权。
他在画架前的凳子上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像一根绷紧的弦。
王一博没有走近。他依旧站在窗边,隔着一段距离,目光沉沉地锁着肖战。那沉默如同实质的重压,沉甸甸地压在肖战肩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王一博的眼睛。
时间在凝固般的寂静中流淌。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和肖战自己压抑的呼吸声。
“画。” 王一博的声音终于响起,打破了死寂。低沉,冰冷,没有丝毫温度,如同法官敲下的法槌。
肖战猛地一颤,指尖冰凉。他几乎是机械地拿起画笔,蘸了水,又蘸了颜料,目光茫然地落在空白的画布上。画什么?他不知道。大脑一片空白,只有昨夜那混乱的画面和王一博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在反复闪现。
他胡乱地在画布上涂抹着。笔触凌乱,毫无章法,色彩堆叠得沉闷而压抑。他根本不是在创作,只是在用颜料宣泄着内心的混乱和无处可逃的窒息感。深蓝、墨绿、浓重的黑……这些冰冷的颜色在画布上蔓延,像一片绝望的沼泽。
他画得专注,又或者说,是沉溺在一种自我保护的麻木里,试图隔绝窗边那道如有实质的目光。然而,那道目光的存在感太强了,像无形的探照灯,让他无所遁形。他能感觉到王一博在靠近,脚步声很轻,却每一步都像踩在他紧绷的神经上。
高大的阴影笼罩下来,隔绝了画布上的光线。王一博站在了他身后,很近。肖战的身体瞬间僵硬,画笔悬在半空,一滴浓稠的深蓝色颜料滴落在调色盘边缘,溅开一小片污迹。
王一博没有看他的画。他的视线落在肖战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右手上——那支画笔的笔杆被他攥得死紧。然后,他的目光缓缓上移,落在肖战白皙的脖颈上。阳光透过窗户,清晰地映照出那里一道已经淡去、却依旧隐约可见的浅粉色指痕——那是篮球馆外粗暴“整理”衣领留下的印记。
王一博的眼神陡然暗沉下去,如同风暴来临前迅速积聚的乌云。那是一种混合着强烈占有欲、某种焦灼的确认、以及一丝难以言喻的暴戾的复杂眼神。
肖战的心跳如擂鼓,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想逃离,想扔掉画笔,可身体像被无形的绳索捆缚,动弹不得。
“颜料,”王一博的声音突然在肖战耳边响起,低沉得如同耳语,气息却冰冷地拂过肖战敏感的耳廓,“沾嘴角了。”
肖战浑身剧震!这句话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昨夜那扇屈辱记忆的大门!他猛地抬手想去擦,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
然而,比他更快的是王一博的手!
一只滚烫有力的大手猛地从身后伸过来,精准地、不容抗拒地一把攥住了肖战抬起的手腕!力道之大,瞬间压制了他所有的动作!
“呃!”肖战痛哼一声,手腕骨像是要被捏碎!
与此同时,另一只手臂如同铁箍般猛地环上了肖战的腰!一股巨大的力量传来,肖战整个人被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道狠狠向后拖拽!
“啊——!” 惊呼被堵在喉咙里!
天旋地转!画架被撞倒,发出刺耳的刮擦声!颜料罐、水桶、画笔稀里哗啦摔了一地!五颜六色的颜料泼洒开来,瞬间污染了干净的地板,如同打翻的调色盘!
肖战被那股蛮横的力量死死地按在了那张堆满颜料、尚未干透的巨大调色板上!
后背重重撞上冰冷坚硬又黏腻的木板!巨大的冲击力让他眼前一黑!调色板上未干的、黏稠的各色颜料瞬间浸透了他单薄的衬衫,冰冷、粘腻、带着刺鼻的气味,紧紧贴着他的皮肤!颜料板边缘硌着他的脊椎骨,尖锐的疼痛让他瞬间弓起了身体!
“放开…唔!” 他所有的挣扎和呼救都被王一博覆上来的沉重身体死死压制!
王一博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一条腿强硬地压制住肖战乱踢的双腿,膝盖顶在调色板边缘,将他整个人死死钉在这片狼藉的“刑台”上!他一手依旧如铁钳般攥着肖战的手腕,将其狠狠按在肖战头顶的调色板上,另一只手则带着毁灭性的力量,猛地攫住了肖战的下巴!
力道之大,迫使肖战不得不高高仰起头,脆弱的脖颈和沾着零星颜料的脸颊完全暴露在对方燃烧着墨色火焰的视线下!
“脏了。” 王一博的声音嘶哑,带着一种令人胆寒的、毁灭性的偏执。他的目光死死锁在肖战因为惊恐和愤怒而微微张开的唇边——那里确实蹭到了一抹鲜亮的柠檬黄颜料。
那抹突兀的亮色,在肖战苍白的皮肤和沾着其他污迹的脸颊上,显得格外刺眼,仿佛一个不该存在的、挑衅的污点。
王一博眼底的风暴瞬间达到了顶峰!那是一种被侵犯了绝对所有权的狂怒!没有任何征兆,他猛地俯下身!
滚烫的、带着惊人热度和湿意的柔软物体——他的舌尖——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惩罚的力道,极其强势地、狠狠地舔舐过肖战唇边那抹刺眼的柠檬黄!
湿滑!滚烫!蛮横!
那触感比昨夜更加清晰!更加惊悚!陌生的、极具侵略性的男性气息混合着颜料刺鼻的化学气味,如同海啸般瞬间将肖战彻底淹没!他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在这一刻凝固,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唇边那一点被舔舐过的皮肤在疯狂尖叫!
颜料被舔去,留下那片皮肤湿漉漉的,暴露在微凉的空气中,带着一种被强行剥离的、赤裸裸的羞耻感。
王一博微微抬起头,唇几乎还贴着那片被“清理”过的皮肤,灼热的呼吸喷在上面。他眼底的墨色风暴并未平息,反而沉淀出一种更加幽暗、更加令人心悸的东西,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餍足和绝对掌控的宣告。他盯着肖战因极致惊恐而失焦的瞳孔,一字一顿,声音低哑如同地狱的宣判:
“现在,连呼吸都属于我。”
肖战的世界彻底碎裂了。被按在冰冷黏腻的调色板上,后背被硌得生疼,颜料浸透衣衫带来刺骨的冰凉,手腕和下颚被攥得几乎失去知觉……所有的感官都被这极致的羞辱和禁锢所淹没。但最刺骨的,是唇边那一点残留的、滚烫的湿意——王一博舌尖舔舐过的触感,如同最恶毒的烙印,深深烫进他的神经末梢。
他像一条被钉在砧板上濒死的鱼,连挣扎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只剩下胸腔里微弱而急促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屈辱的泪水无声地涌出眼眶,顺着沾着污迹的脸颊滑落,混入身下五彩斑斓的颜料泥泞之中。
王一博的胸膛剧烈起伏着,紧贴着肖战的身体传递着未消的狂怒和一种更深的、令人窒息的占有欲。他攫住肖战下巴的手指依旧如同铁钳,指腹用力地碾磨着那片刚刚被“清理”过的皮肤,仿佛要彻底抹去任何不属于他的痕迹,覆盖上独属于他的气息。他的眼神幽暗得如同暴风雨前最压抑的海面,蕴藏着毁灭性的力量,死死锁着肖战眼中破碎的水光和濒临崩溃的绝望。
他看不清王一博眼里的情绪,只觉得面前这个人好像下一秒就会变得支离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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