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光越来越近，树林深处的机械嗡鸣像是某种生物在低吼。王一博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节发白。我靠在副驾驶上，掌心的电流已经完全失控，皮肤下的能量像要炸开似的。
“肖战。”他低声说，“别让情绪波动。”
“你当我是机器？”我咬牙，“他们追了这么远，你真以为能逃掉？”
他没说话，只是盯着那道银光。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我们之间已经没有秘密了。从矿洞里出来那一刻起，我就不再是那个只会在镜头前装乖巧的艺人，也不再是那个被林然操控、被陆衡盯梢的实验体。
我是X-07，是人类信息素融合体，是唯一一个活下来的实验品。
可我不信命。
“准备好了吗？”他再次开口，声音低沉。
“早就准备好了。”我说。
车子撞进树林深处，枝叶刮擦车身的声音越来越密集。忽然，车灯熄灭了。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王一博猛踩刹车，车子猛地停下。我撞在安全带里，胸口一阵闷痛。他松开方向盘，转头看我：“你怎么样？”
“还能动。”我扯下安全带，抬头看他，“你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控制我的？”
他愣了一下，眼神里闪过一丝我读不懂的情绪。
“我不是来控制你的。”他说，“我是来带你走的人。”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我问。
他沉默了几秒，伸手按住我手腕：“先躲起来。”
“躲不了多久。”我说，“他们会找到我们。”
“那就别躲。”他低声说，“正面打一场。”
我看着他，心里忽然涌上一股说不清的情绪。这个男人，从一开始就跟我说话带着命令式的语气，好像他天生就该掌控一切。可现在，他却告诉我，他是来带我走的。
不是来控制我，不是来占有我，而是……带我走。
“你真的不怕我？”我问。
“怕。”他嘴角微微扬起，“但我更怕你一个人面对这一切。”
我心头一震。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银光已经逼近到十米之内。我能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像是某种武器正在启动。
“来了。”王一博低声说。
他一把拉开车门，跳下车。我也迅速跟上去，站在他身边。
树林里，五个黑影缓缓靠近。他们的衣服是军部特制的防护服，脸上戴着夜视镜，手里握着武器。
“目标就在眼前。”其中一人开口，“不要伤到Omega。”
我冷笑一声：“你们还真当我是你们的实验品？”
“你本来就是。”那人说，“你以为你能逃到哪去？ABO等级制度不会因为你而改变。”
王一博站在我前面，挡住了他们的视线：“他不是你们的实验品。”
“他是X系列最后一个成功体。”对方继续说，“他的存在，就是为了维持秩序。”
“秩序？”我嗤笑，“你们所谓的秩序，就是把人变成机器？”
“如果你不配合，我们只能采取强制手段。”那人抬手，银光直奔我而来。
王一博猛地把我推开，自己却挡在了前面。银光击中他肩膀，发出一声爆响。他闷哼一声，后退几步，但没有倒下。
“你疯了！”我冲过去扶住他。
“没事。”他咬牙，“我穿了防护服。”
“你早知道他们会用这招？”我瞪他。
“猜到了。”他说，“但他们不知道你现在的力量。”
我低头看自己的手，掌心的光已经亮得几乎刺眼。那些人也察觉到了不对劲，纷纷举起武器。
“别让他们靠近。”王一博低声说。
我点点头，深吸一口气。体内那股熟悉的能量开始涌动，像是要冲破皮肤。
“肖战。”王一博突然抓住我的手腕，“别失控。”
“我不会。”我说，“这次，我会控制住自己。”
我抬起手，掌心的光猛地爆发。树林瞬间被照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灼的味道。
那些人显然没料到我会主动出击，反应慢了一拍。王一博趁机出手，一脚踢翻最近的一个人，夺过他的武器。
“走！”他喊。
我跟着他往树林深处跑，身后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声和枪声。子弹擦过我耳边，我本能地侧身，动作快得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你感觉到了吗？”王一博边跑边问。
“感觉到什么？”我喘着气。
“你的速度变快了。”他说，“你的神经网络在适应战斗模式。”
“这不是战斗模式。”我说，“这是求生本能。”
“一样的。”他回头看我一眼，“你已经开始掌控自己的力量了。”
我咬紧牙关，继续往前冲。树林尽头是一片悬崖，下面是一条湍急的河流。
“跳？”我问他。
“跳。”他说。
我们同时跃下，身体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风声呼啸，我闭上眼睛，感受着自由坠落的瞬间。
水花四溅，整个人被冷水包裹。我挣扎着浮出水面，看到王一博已经在不远处游动。
“你还好吗？”他游过来问我。
“还活着。”我喘着气，“你呢？”
“我没事。”他说，“但我们现在必须找个地方躲起来。”
我点头，跟着他往岸边游。水流很急，但我们还是顺利靠岸。爬上岸后，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气。
王一博坐在我旁边，脱下外套拧干。我看着他肩膀上的伤口，血还在渗出来。
“你受伤了。”我说。
“小问题。”他笑了笑，“比当年训练的时候轻多了。”
“你真的……不怕我？”我又问了一遍。
他转头看我，眼神认真：“我怕你失控，怕你伤害自己。但我不怕你。”
我心头一颤。
“你知道吗？”我低声说，“我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失败品。从小到大，所有人都说我配不上Alpha专属Omega的身份，说我是个伪O。”
“但现在你不是了。”他说，“你是真正的X-07，是他们最害怕的存在。”
“为什么？”我问，“我只是个实验体。”
“因为你有感情。”他说，“你不是冷冰冰的机器，你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
我看着他，眼眶有些发热。
“王一博。”我叫他名字，“你到底是谁？”
他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我曾经也是个实验体。”
我愣住。
“我是军部第一批神经网络植入者。”他说，“他们在我身体里埋了追踪器和情绪稳定装置。我能感知到你的波动，并不是因为我是Alpha。”
“那你是什么？”我问。
“我是来带你离开的人。”他说。
我看着他，心里突然明白了很多事。难怪他总能第一时间察觉到我的情绪变化，难怪他能在信息素暴走时稳住我，难怪他会说“我不是来控制你的”。
因为他不是来控制我的，他是来救我的。
“你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的感觉吗？”他突然问。
“记得。”我说，“你在片场，我刚完成一场打戏，信息素失控了。你冲过来把我按在墙上，用你的存在告诉我：你不是怪物。”
“对。”他笑了，“那就是我想告诉你的。”
我看着他，心跳得厉害。
“你真的是……我的Alpha？”我问。
“你不是我的Omega。”他说，“你是我的肖战。”
我愣住了。
“你不是标签，不是实验品，不是任何人定义的O。”他说，“你是你自己。”
我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远处传来脚步声，还有搜索犬的叫声。
“他们追来了。”王一博站起身，伸出手，“走吧，肖战。”
我握住他的手，起身时掌心的光已经暗了许多。
“下次，我们得换个方式逃。”我说。
“嗯。”他笑了，“下次，我们直接杀了他们。”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也许我真的不是失败品。也许我真的可以成为自己的主人。
树林深处，银光再次出现。我们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消失在夜色中。
[未完待续]湿冷的风裹着河水钻进领口。我跟着王一博往山崖背面跑，脚下的碎石不断打滑。他肩膀渗出的血在月光下泛着暗红，闻起来像铁锈混着松脂。
"那边有个山洞。"他指着十米外黑黢黢的缺口。我抬头就看见洞口垂着的藤蔓在动，像是被什么碰过没多久。
我们钻进山洞时，洞壁的青苔发出细碎的响声。王一博突然拽住我的手腕，把我按在石壁上。他的呼吸喷在我耳侧："有人来过。"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金属碰撞的声响。他把我推到身后，自己挡在前面。我贴着他后背，能感觉到他肌肉绷紧的弧度。
"他们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里。"我压低声音。掌心又开始发热，那种灼烧感从指尖往上爬。
"不是他们。"他盯着洞穴深处，"是其他逃出来的实验体。"
黑暗里忽然亮起一点幽蓝的光。一个佝偻的身影从拐角处挪出来，光是从他手里的破旧仪器发出来的。那东西像是用零件拼接的，闪得厉害。
"王队？"那人声音发颤，"真的是你？"
王一博身体明显松下来："老周？你怎么在这？"
"基地炸了。"被称为老周的人踉跄几步靠过来，"我逃出来的时候看到他们在追你们。"他手里的仪器转向我，蓝光扫过我的脸，"这就是X-07？"
我皱眉往后退半步。王一博伸手挡住那束光："别用扫描仪对着他。"
老周苦笑："我只是想确认是不是真的。你们不知道外面传成什么样了，说X系列会引发信息素风暴......"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一博打断他，"我们需要补给和新路线。"
"先去地下车库。"老周咳嗽两声，"那里还有几辆没被发现的车。"他转身往前走，仪器的蓝光在洞壁上投下扭曲的影子。
我们跟着他绕过几个弯道，空气里开始出现机油和霉味。走到尽头时，老周摸出个金属片插进墙缝。随着一声闷响，隐藏门滑开了。
车库入口的指示灯已经熄灭大半。老周的手电筒扫过几辆车，最后停在角落那辆军绿色越野车上："油加满了，不过......"他话没说完，车库深处突然传来重物落地的闷响。
王一博立即把我拽到身后。老周的手电筒光剧烈晃动："该死，他们装了追踪器！"
"谁？"王一博低声问。
"我不知道是什么型号的。"老周快速翻找车钥匙，"但它们会顺着信息素......"
我还没反应过来，王一博已经扯开我的衬衫领口。他盯着我锁骨下方那点红痕："他们给你装了定位芯片。"
"什么时候的事？"我按住那个位置。记忆突然闪回上周在诊所的场景——林然说要给我做常规检查。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王一博抓起工具箱里的钳子。老周已经钻进驾驶座，引擎发出轰鸣。
"上来！"他喊。
我跳进后座，王一博紧跟着进来。他捏住我锁骨下的皮肤："可能会有点疼。"
话音未落，尖锐的疼痛猛地炸开。我咬住他递来的皮手套，尝到皮革混着血的味道。温热的液体顺着锁骨往下淌时，车库大门被撞开了。
三个人影站在门口，夜视镜在黑暗中泛着绿光。他们手里举着的东西不像常规武器，更像是某种能量发射器。
"走！"王一博一脚踹在车门上。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子猛地冲出去。后窗玻璃哗啦碎裂，我看到其中一人抬手射出橙红色的光。
"趴下！"王一博把我按在座椅底下。子弹擦着头顶飞过，击中了副驾驶的仪表盘。火花溅在老周脸上，他闷哼一声，方向盘猛打。
车子冲下斜坡，颠簸得像要散架。我摸到锁骨还在流血的地方，掌心沾满黏腻。王一博撕开衬衫下摆替我包扎，动作快得几乎扯疼皮肤。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个定位芯片的事？"我盯着他眼底的血丝。刚才他扯开我衣服时的表情太熟悉，像是早有准备。
他没说话，只是系紧最后的结扣。老周突然猛踩刹车，车子在T字路口前急转。我撞向车门，额头磕在把手上。
"抱歉。"老周语气急促，"他们切断了所有主路。"
"那就抄近道。"王一博抓住变速杆，"往废弃工厂那边走。"
"那里是禁区。"老周的声音带着迟疑。
"我知道。"王一博看向窗外，"但那里有我们要找的东西。"
车子冲进漆黑的隧道时，后视镜映出追兵车辆的轮廓。我摸着还在渗血的伤口，听见自己心跳声越来越快。
这次，我要亲手撕掉他们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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