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又惹事了?”
惩戒室里,一位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正摆弄着桌上的药品。王一博刚打开暗门,就闻到了与医院无异的味道。
那是消毒水的味道。
关上暗门,边走边解开身前的扣子。王一博的动作,即便不在肖战面前,也一样的优雅。就好像他已经把规矩刻在了骨子里,把自己活成了肖战每每看到时的那个样子,那就是他的自我。
“今日也麻烦您了。”王一博的眼神,一直落在斜下方大概45度角的位置,这个位置,只能用余光看到那位中年男人始终微扬的嘴角。
男人嘴角的笑意更浓,嗤笑一声后,不急不慢地整理了一下手上洁白的手套,才将桌上泡在消毒水里的皮鞭拿了起来。
挂好了西装外套,解开了带有细微褶皱的领带,小心翼翼地挂好,将依旧还湿哒哒贴在身上的白色衬衫剥离后,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王一博肩胛上那明晃晃的抓痕。
“这是少爷弄的?”男人的口气里,带着平和的笑意,就好像一位与王一博熟识的老友,正在随意的与王一博闲聊。
只剩下还算板正的西裤,王一博拽了一下裤管,毫不犹豫地跪身在了房间中央摆着的一个蒲团上,“开始吧。”
又是一声轻笑,男人似是已经习惯了王一博这副傲慢又难聊的样子。
攥着手里还在滴答消毒水的皮鞭,男人信步绕着王一博转了一圈,才停在王一博的身后,口气依旧还是那副健谈的样子,“夫人吩咐,一个痕迹,赏一鞭。脖颈,三处,肩胛,两处。有异议吗?”
王一博二话没说,拿起蒲团边,贴心为受刑者准备的干净毛巾,就咬在了齿间,闭上了眼睛。他当然认,他不光认,还觉得庆幸。庆幸只要受下这五鞭,他就能早些回去伺候肖战用晚餐了。
轻描淡写地抬手,动作利落地落下,看似男人就像站在歌剧院里指挥乐队一般,可每一鞭都能在王一博那布满陈旧伤痕的背上,落下道道狰狞的血痕。
疼而不破,是行刑者的本事,也是肖玉宁的吩咐。所以是提醒还是警告,王一博从鞭子落在背上时的痛感,就能了解肖玉宁的意思。
即便五鞭下去,王一博脸上依旧还是那副没有情绪的样子,但从他额角渗出的冷汗,以及笔挺的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就能看出来他不过是咬牙强忍罢了。
王一博需要缓一会儿才能起身,依旧还是那副笑模样的男人,并没有催促他。
信步回到桌边,放下手中的鞭子,男人脱掉了那双依旧洁白的手套,将桌上提前包好的药拿了起来,转身递去了王一博的面前,“知道你每次都不肯涂药,但消炎药却能乖乖的吃。还是说,现在需要防着少爷了?用我拿药膏给你吗?”
王一博挂满汗珠的喉结滚动,颈侧的青筋再次凸显。他咬牙撑住抬起的一边膝盖,沉了口气后,便起身站直了身子。
“感谢。药膏就不必了。”王一博说完,拿过男人递来的药包,暴力地撕开纸质的外皮,直接将一天量的特效消炎药给倒进了口中,生生咽了下去。
“你啊~都多少年了,还是这副莽撞的样子。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才能真的长大,认清现实。”
王一博没有理会男人的话,他那双依旧发颤的手,很快就帮自己穿回了来时的西装。只是那条微微发皱的黑色领带,王一博没有重新将它系回,而是很仔细地卷好,攥在了手中。
“告辞。”礼貌颔首,等王一博从肖玉宁的书房里出来时,他面上已经恢复如初。
虽然主屋打扫待命的下人们,看似就像没看见王一博一样,忙着各自的事情。但不少人的心里都清楚,王一博进到那个屋里后,会发生什么事。只是能在主屋里伺候的人,谁也不敢多嘴半分。
刚出了主屋,走上通往别馆的步道,王一博就听到了身后有急切的脚步声。熟悉的脚步声,但王一博并没有为此驻足,而是保持着他原有的步调,直奔别馆的方向。
并不会随着肖玉宁出门的小丫头,手里拎着一个防尘袋,跑得气喘吁吁,才终于追上王一博。
“呃!呃呃!”小丫头一边撑着腿急喘,一边举着防尘袋,给被她拦下的王一博比划着。
王一博接过肖玉宁的这份“仁慈”,没有言语,也没有回应小丫头比划的事,只是冲着她礼貌颔首,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便步伐坚定地直奔别馆的西侧门。
别馆的西侧,有一道不起眼的侧门,那里是下人们临时休息的地方,也是堆放杂物的仓库。从外面看,这里与别馆的建筑是一体的,但两边并不相通。
平时值夜的下人、保镖,交班之前,会在这里小憩。王一博在这边的二楼,也有一个专属的房间。不过他从来没在这里睡过,只是偶尔会像今天这样,过来清洗一下,换一身干净的衣服,再去伺候肖战。
为了不被肖战发现他背上的伤,王一博受刑后,从不用热水冲洗,他怕肖战会随时扑上来,摸到那些可能会高高肿起的鞭痕。不过这样正好,免得热水冲在本就火辣辣的鞭痕上,让疼痛加剧,变得更加难以忍受。
冲掉一身的冷汗,包括没来得及清理的黏腻。王一博站在镜子前面,反复看着脖颈上的吻痕。他也终于露出他不曾修饰的表情,眼神柔软,嘴角上扬,挤着一副与他板脸时的模样极具反差的奶膘,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地摩挲着那些似乎还带有温度的红痕。
“队长队长,少爷醒了。”
洗澡时调大音量的耳机,就摆在一旁的架子上。前一秒还沉浸在镜中的王一博,听到动静,瞬间收敛了那好似并不属于他的表情,重新换回那张生人勿近的脸。
“知道了。告诉少爷,我换身衣服马上过去。”沉声说完,王一博没有半分的耽搁,忙从并不大的淋浴间里出来,重新为自己整理仪容。
与身上脏掉的西装尺码一致,看似样式相同的黑色西装,内衬上的标签,却标注着某位意大利知名大师的签名。
同样身为肖家的保镖,一眼看过去,每一位保镖都是白色衬衫,黑色西装,系着统一的黑色领带。可是这看似相同的衣着,就像他们在肖家的地位一样,只有他们自己最清楚,自己在这众多相似的下人里,究竟排在一个怎样的位置上。
王一博并没有拒绝肖玉宁的施舍,就像他从来不否认他在肖玉宁的眼中,只是一条忠于肖战的狗一样。他不在乎任何人看向他或讥讽,或畏惧,亦或者爱慕的眼神,他只要自己的眼中能看到他心爱的小少爷就够了。
过分沉重的西装外套,在王一博从小丫头手里接过衣服时,就感觉到了。冰凉的触感,隔着薄薄的衬衫衣角,贴上微凉的皮肤,王一博整理衣服的动作,没有半分的拖沓。
原本被王一博攥在手里的领带,自然不会再系回去了。那条对他来说,具有特殊意义的领带,也不会随着脏掉的西装,送去专门负责洗衣的下人手里。
这里有王一博下班后替换的衣服,虽然他大多数时候,都是穿着西装直接回公寓,但他还是会随手带一个球包。
将那条宝贝的领带收进包里,包就随手丢在那张连被子都没有的床上。既是专属房间,除非王一博需要,否则没人能进到这里。当然,肖家的主人们除外。
带上门,下了楼,王一博脚步未停,却在经过一楼走廊上的垃圾桶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几副冷藏过的冰敷贴,随手丢进了垃圾桶。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关心,无论对方是出于什么目的,都与他王一博无关。
别馆里伺候的下人,没有一个人知道王一博经历的那些,所以没人能从他脸上看到半分的异样。
“少爷的晚餐准备好了吗?”王一博刚进到别馆,伺候的下人还在为他擦拭鞋底的灰尘,王一博就急切的问上了。
“回王队长,已经准备好了。”早早站在玄关等候王一博的管家,及时汇报着。
“少爷在干嘛?”
王一博说话时还低头又确认了一遍衣着,他正准备先去厨房看一眼,再上楼请肖战的。一旁候着的管家赶紧如实汇报着:“少爷五分钟前就醒了,似是看您没在房外候着,起了一点脾气。”
王一博比谁都清楚,下人口中的“一点”,就足以大到分分钟可能拆房子的地步了。
哪里还顾得上去看晚餐,王一博赶紧扶住西装的前襟,大步流星地直奔二楼肖战的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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