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的梧桐巷被花灯映得通红，家家户户的门口都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有兔子灯、荷花灯，还有小孩们提着的走马灯，在青石板路上晃出流动的光。
肖战手里提着个兔子灯，是王妈妈下午和他们一起做的——白色的纸糊灯笼，里面点着小蜡烛，兔子耳朵歪歪扭扭，却是他和王一博一起粘的。“你看隔壁李奶奶家的荷花灯，真好看。”他拉着王一博的袖子，往巷口走，“听说今晚巷口有猜灯谜活动，还有奖品呢。”
王一博跟在他身后，手里拿着个纸袋子，里面装着刚买的元宵——黑芝麻馅的，是肖战爱吃的口味。“慢点跑，小心蜡烛灭了。”他看着肖战蹦蹦跳跳的背影，兔子灯的影子在地上晃来晃去，像只真的兔子，忍不住笑了。
巷口的空地上已经围了不少人，拉着的绳子上挂满了红灯笼，每个灯笼下面都挂着张灯谜纸条。肖战挤到前面，指着一张纸条念：“‘举头望明月’，打一中药名。”他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转头看向王一博，“你知道答案吗？”
王一博凑过去，看了眼灯谜，轻声说：“是‘当归’。”他伸手取下纸条，递给工作人员，果然猜对了——奖品是个小小的灯笼挂件，和肖战手里的兔子灯很配。
“你真厉害！”肖战接过挂件，挂在兔子灯的耳朵上，眼睛亮得像灯笼里的烛光。两人在灯谜区逛了半天，王一博又猜对了好几个，奖品全塞给了肖战，最后他怀里抱满了小挂件，像抱着堆星星。
快到半夜时，巷口的人渐渐少了。肖战坐在槐树下的石凳上，手里的兔子灯已经灭了，他看着远处的灯笼，忽然说：“王一博，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这里许的愿吗？”
“记得，”王一博坐在他身边，声音很轻，“你说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肖战转过头，看着他的眼睛，灯笼的光落在他脸上，忽明忽暗。“可我不想只做朋友了，”他的声音有点紧张，指尖攥紧了怀里的挂件，“从什么时候开始呢？可能是初雪夜你给我递的热汤，可能是图书馆里你帮我讲题的样子，也可能是刚才你帮我猜灯谜的时候——我发现，我想和你一起过的，不只是元宵节，还有以后的每一天。”
王一博的身体顿了顿，抬头看向他，眼里映着灯笼的光，像落了满地的星星。他伸手，轻轻握住肖战的手，指尖带着点颤抖：“我也是，肖战，从很久以前就是了。”
槐树上的积雪还没化尽，偶尔有雪粒子落在他们身上，却一点都不冷。肖战看着王一博认真的眼神，忽然觉得，这个元宵节的灯笼，巷口的灯谜，还有怀里的小挂件，都成了最好的见证——见证着他们从青梅竹马的陪伴，走到了彼此心意相通的此刻。
王一博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递给肖战——是枚和他手腕上一样的平安符，上面刻着“博”字。“我们一起戴着，”他把平安符戴在肖战的另一只手腕上，“以后不管去哪里，都要一起。”
肖战点点头，眼泪差点掉下来。他靠在王一博的肩膀上，看着巷口的灯笼渐渐熄灭，心里却觉得，有个人的眼睛，比所有灯笼都亮，会一直照着他，走过以后的每一段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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