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的“艺术与文学”选修课,第三教学楼的阶梯教室坐得满满当当。肖战和王一博提前十分钟到,抢了第一排正中间的位置——桌面干净,还能清楚看到讲台前的投影幕布。
“你看这个老师的介绍,”王一博指着课程表上的名字,“听说她特别擅长讲书画同源,正好和我们俩的兴趣都沾边。”
肖战点点头,从包里掏出素描本,指尖在空白的画纸上轻轻摩挲。他昨晚翻来覆去没睡好,满脑子都是要把王一博认真听课的样子画下来——就像在A大的图书馆、梧桐巷的书房里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只是这次,他不用再偷偷摸摸藏着画稿。
上课铃响后,老师抱着讲义走进教室,开篇就讲起了《兰亭序》与王羲之的书法意境。肖战听得认真,偶尔抬头时,总能看到王一博微微前倾的侧脸——阳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发梢,睫毛垂下来,在眼睑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连握着笔做笔记的姿势都透着专注。
“别走神,”王一博忽然侧过头,用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声音压得很低,“老师刚才讲的‘字如其人’,你不记下来?”
肖战的脸颊发烫,赶紧低头假装记笔记,笔尖却在纸上悄悄勾勒出王一博的侧脸轮廓。画到耳尖时,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眼——果然和画里一样,因为刚才的靠近,悄悄泛着红。
课间休息时,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地聊天。王一博去走廊接水,肖战趁机把画稿补完,还在旁边写了行小字:“听《兰亭序》时的王一博,像从墨里走出来的人。”
“在写什么?”王一博回来时,正好看到他合素描本的动作,伸手就要拿,“让我看看。”
“不给,”肖战把素描本抱在怀里,笑着往后躲,“等下课再给你看,现在要看老师的PPT。”
王一博无奈地摇摇头,却把刚接的温水递给他——温度刚刚好,不烫嘴。他知道肖战画画时不爱被打扰,就像小时候在王家书房,肖战趴在桌上画老槐树,自己总会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练字,连翻书都轻手轻脚。
后半节课讲的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老师把画卷投影在幕布上,色彩鲜艳的人物与山水缓缓展开。肖战听得入迷,忽然感觉到手背上多了点温度——是王一博的指尖,轻轻覆在他的手背上,没说话,却像在分享此刻的心动。
下课铃响时,夕阳已经把教室染成了暖橙色。肖战收拾东西时,故意把素描本落在桌上,等王一博弯腰去捡,才笑着说:“现在可以看了。”
王一博翻开素描本,看到那幅侧脸画时,脚步顿了顿。画纸上的线条细腻,连他握笔的指节都画得清晰,旁边的小字在夕阳下泛着光。他抬头看向肖战,眼里带着笑意:“画得很好,就是把我的耳尖画得太红了。”
“本来就红了,”肖战不服气地反驳,却伸手牵住他的手,“走了,去食堂吃糖醋排骨,再晚就没了。”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夕阳把他们的影子叠在台阶上。肖战的素描本夹在臂弯里,王一博的手轻轻握着他的手,手腕上的平安符偶尔碰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响声。
“以后每次选修课,你都给我画一张好不好?”王一博忽然说,声音里带着点期待。
“好啊,”肖战点头,转头看他,“那你也要给我抄一首诗,就像小时候那样。”
夕阳下,两人的笑容都染着暖光。肖战忽然觉得,这堂选修课的课桌、画纸上的侧脸、手牵手的温度,都是属于他们的,最温柔的时光。
享受更好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