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王一博离开了。在连续几天的期末考试后，把自己的东西打包带走，跟肖战做了最后的告别。
他的东西不多，住在这里的时候吃住基本都靠肖战，也没有额外给这间小屋添置什么，因此走得干净利落。
肖战望着和平时几乎没有区别的房间沉默，他此前没有想过，一个人的离开居然可以像从没出现过一样。
这个狭小的出租屋自始至终没被第二个人的存在所扰动，然而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确切地改变了。
日子还是照常过。
肖战该工作工作，该加班加班，要说有什么变化，他不用再早起去楼下早餐店排队，晚上只买一人餐，中午也不必接收来自另一只手机的报备。
啊，那个旧手机，拔掉电话卡，再次埋进抽屉深处了。
肖战坐在窗户前抽烟，风和烟一起吹到脸上，无聊的周末，有敲门声响起。
他循声看过去，置身事外的态度像是在观看什么电影的画面，不怪他迟钝，这破地方收破烂的都不会上门。
他把烟头摁在烟灰缸里，趿拉着拖鞋去开门，门外，王一博背着双肩包规规矩矩地等着。
肖战愣怔，还是对方先开口，勾起嘴角，「战哥。又见面了。」
他回过神。你也许可以在某个夜晚仰头看到满天繁星 ，其中最明亮的那颗可比做肖战此刻满含笑意的眼睛。
他侧身将人让进来，「你，回来了啊。」
王一博一进门就老毛病发作，拿起窗台上堆着密密麻麻烟头的烟灰缸，以一种质问的眼神审视。
肖战干咳一下，「一会收拾，一会收拾。」
「是少抽烟。」
「行行，少抽少抽。」
肖战岔开话题，「你还……转校吗？」
王一博摇头，把烟灰缸物归原位，「不转了」语气坦然，丝毫看不出欺骗的成分。
肖战只是心有余悸，「以后别逃课了，真的。」
「我知道了。」
说着从背包里拿出一个小兔子样式的毛绒玩偶，远看没什么，接到手后才能看出稚嫩的走线和粗糙的改动痕迹。
「这是？」
「我那个妹妹 ——我之前给你说过的，她自己做的，说要送给你。」
「是吗？」肖战惊喜，「她知道我？」
「我跟她讲过你。她还说以后变强装了要保护你，不让别人欺负你。」
还说咱俩结婚的时候她要当伴娘。
肖战扑哧笑出来，「保护我？你妹妹多大啊？」
「四年级。」
肖战更惊讶了，这么小的小女孩居然会做手工，比他二十多岁的成年人还要强，现在的小孩子不容小觑。
他把兔子玩偶放在枕边，端端正正的小兔子别提多可爱了，肖战看了再看，忍不住念：「为什么是兔子呢？」
王一博接过话茬，「你像兔子。」
肖战不服，「哪像了？」
「就是像。」
「那你还像猪呢。」
王一博怎么能容忍自己变成crush眼里的猪猪，试图拯救形象，「怎么可能，我前两天在大街上还被星探看中，说要让我去演戏。我怎么会像猪呢。」
「是吗，」肖战眼睛一亮，「你要去当演员？」
「没有，我拒绝了。」
他瞬间失望，「为什么？」
王一博不解释，将自己带回来的几件衣服挂到衣架上。
为什么不去演戏？他跟那个自称星探的人走了，还怎么和肖战待在一起，这是不存在第二个答案的选择题。
肖战还在那边自言自语似的嘟囔，替他惋惜，「演员多好，能上电视拍电影，赚好多钱，还有很多人喜欢你……」
王一博将自己那少得可怜的一点东西安置好后，继续不停地收拾屋子。
脏衣篓里的衣服攒了不少，桌上的垃圾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还没扔，椅子胡乱摆。印象中肖战爱干净到几乎有点洁癖，这几天似乎过的很颓靡。
肖战躺在床上看王一博走来走去，忙忙活活，笑道：「放那吧，我一会儿收拾，你刚回来就干活，我成什么了。」
王一博听之不闻，他过去搭把手，被毫不留情地遣送回来。
肖战只好抓着兔子玩偶消遣，问他：「你妹妹有什么喜欢的吗，我给人回个礼，或者她什么时候生日，我准备个礼物。」
王一博从卫生间出来，把脏衣篓放回原地，道，「她生日早过了。」
「这样啊……」肖战拽着兔子耳朵，话锋一转，「那你呢，你什么时候生日？」
王一博转过头来瞧他，直把他瞧得心虚着移开视线，笑道，「八月五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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