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炒粉摊的烟火

学校门口的炒粉摊总是挤满人，傍晚的风里飘着猪油和葱花的香味。肖战拉着王一博挤到前面，对着掌勺的阿姨大声说：“两碗炒粉，都加双蛋，少放辣！”

“好嘞！”阿姨应着，铁锅“哗啦”一声响，鸡蛋液倒进去，瞬间泛起金黄的泡沫，香气扑鼻而来。王一博站在肖战身边，手里攥着两枚硬币，是刚才特意换的零钱，就像小时候在梧桐巷的小吃摊前，总爱提前把钱准备好。

“记得小时候，你总爱抢我碗里的鸡蛋。”肖战看着锅里翻滚的炒粉，笑着说，“每次在巷口买炒粉，你都说‘我不爱吃鸡蛋’，结果转身就把我碗里的鸡蛋夹走。”

“哪有，”王一博的耳尖红了，却没否认，“那时候觉得你太瘦，想让你多吃点。”他顿了顿，补充道，“现在也是。”

炒粉很快端上来，热气腾腾的，鸡蛋煎得金黄，撒在粉上像碎金子。两人找了个路边的小桌子坐下，肖战刚要动筷子，就见王一博把自己碗里的鸡蛋夹了一半给他：“多吃点，下午画画肯定耗了不少劲。”

“你也吃啊，”肖战又把鸡蛋夹回去几块，“我们一起吃，都要长胖点。”

两人低头吃着炒粉，偶尔会抬头对视一眼，眼里都带着笑意。路边的车来车往，炒粉摊的吆喝声，还有远处校园里传来的下课铃，混在一起，像首热闹的歌。肖战忽然觉得，比起画室里的安静，这样充满烟火气的时刻，也格外让人安心。

吃完炒粉，王一博去买了两瓶橘子汽水，还是小时候常喝的牌子，拉环“啵”的一声响，气泡冒出来，带着甜甜的橘子味。“干杯，”他举起汽水罐，碰了碰肖战的，“为了春天的第一幅肖像。”

“干杯，”肖战笑着回应，喝了口汽水，气泡在舌尖炸开，甜得让人心尖发颤，“也为了《郑风·风雨》。”

两人并肩往学校走，手里的汽水罐偶尔会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夕阳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路边的梧桐树发了新芽，嫩绿的叶子在风里轻轻晃动。

“以后每个春天，我都给你画一幅肖像好不好？”肖战忽然说，声音很轻，“画你在书法教室练字的样子，画你在图书馆看书的样子，画你笑起来的样子。”

王一博点点头，停下脚步，转身看向他，眼里映着夕阳的光：“好，那我每个春天，都给你抄一首诗，抄遍《诗经》里所有温柔的句子。”

肖战的心跳忽然快了些，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汽水罐在两人之间晃了晃。“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夕阳下，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手牵着手的样子，像幅温暖的画。肖战看着身边的人，忽然觉得，不管是梧桐巷的旧时光，还是A大的新日子，只要有炒粉的烟火、橘子汽水的甜，还有身边这个人，每一天都是最好的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