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饺子钓小耳朵（下）肖战听到王一博这么叫他，突然整个人就软了下来。“先吃饭吧。”王一博松开了他，他蹙着眉，眼神里带着一丝哀怨，仿佛像是在跟对方说“放过我”。王一博假装没有看到，牵着肖战的胳膊就进了屋。肖战不想这样，可身体像是不受控制，王一博手上的热量正通过胳膊传到了他的四肢百骸，控制了他的身体。“外套脱了吧。”王一博帮肖战重新把助听器戴在了左耳上，“你先等等，我去拿点东西。”王一博也不怕肖战会离开，就把他一个人留在了客厅。离开不到五分钟，王一博回到了肖战身边。肖战的外套整整齐齐的放在了茶几边的地上，整个人十分乖巧的坐在地毯上，抱着膝盖，看着放在桌上的餐盒发呆。“怎么没跑？”王一博笑了一下，他能把肖战一个人留下，就有把握小耳朵不会跑。“怎么不吃？”王一博手上拿着一个礼品袋放在了桌边，坐在了肖战右侧的地毯上。“你吃吧，你的晚饭，我的晚饭在车上，我一会儿吃就好。”肖战依旧目不转睛的盯着餐盒。“那为什么不走。”王一博有些恶劣，这种问题，为什么非要刨根究底。“我是觉得应该跟主人说一声的。你吃吧，我先走了。”肖战拿着自己整齐叠好的外套准备站起身。王一博拉住了他的胳膊，又将他重新拽回坐在了他身边。“我开玩笑的。先吃饭吧。”王一博把饭盒盖子打开，饺子整整齐齐的摆在饭盒中。这家餐厅的饺子外卖竟然会想的那么周到，全部都是用隔板隔开防止会粘在一起。钱果然是个好东西。“你吃吧。”肖战顿了一下，“我吃了，你吃什么。”“今天和办公室的人吃了饭。”王一博说道，“没闻到我身上的酒味吗？就喝了一杯，没喝多。”肖战极少喝酒，除了上次在王一博家和他喝了一瓶红酒，其他必要场合他都是喝几杯啤酒了事。刚才他就闻到了王一博身上的味道，他以为是什么香水味。不说不问，既不想显得无知，也不想越界。“我没吃饱，但这些也吃不完。你多吃点。”王一博把餐盒往肖战面前推了推。肖战点了点头，不再推辞，掰开一次性筷子开始进食。“最近很忙？”“嗯。”他哪天不忙，只有忙起来，他才觉得踏实。又过了许久，没人说话。一份虾饺被他吃了一半，王一博吃了两个就放下了筷子。“都吃了吧，我吃饱了。”王一博看出肖战有些迟疑，便先开了口。肖战不想再跟他推拉，时间有点晚了，快快吃完早点离开，不打扰王一博也是好的。虾饺比他之前从小区物业买回来的那盒味道要好很多，虾仁个头很大，其他配料新鲜，笋鲜嫩多汁，肥肉馅儿很香一点也不腻。托王一博的福，他才能吃到这么好吃的食物。肖战心里的愧疚越来越多，之前欠的还没还清，怎么反而越欠越多了。“吃饱了吗？”王一博见他把最后一只虾饺也填进了嘴里。“嗯，谢谢你。这顿饭的钱算我的吧。”肖战打开手机，从记得账目明细中将这笔餐费删掉。“好。”王一博没强求，“送你一份礼物。”王一博把放在旁边的礼品袋放在了肖战面前。肖战打开袋子，那熟悉的图片和宣传语，他一下就猜到了里面装着的是什么。“你的助听器应该是坏了，之前暴雨，去物业取东西应该是进了水。算是我的责任，理应赔你一副新的。”“不用，我现在这副修好了，能用。”肖战把袋子还给了王一博。“这个你不要，我也用不着啊。”王一博尴尬的笑了笑。“能退掉的吧。”肖战试探着问道。“不能。”王一博把礼品袋重新扔回肖战手中，“你只能收下，要不你拿去扔掉。”肖战无奈的看着王一博，这一刻他在王一博身上看到了一种有钱人特有的幼稚和任性。“这个应该很贵吧。”肖战垂下头，看着袋子里的东西。“七八千？还是上万？”他苦笑了一下，“我一个月天天跑，早出晚归，风吹日晒也才一万多块的工资。我用不起这么好的东西。”肖战重新抬起头看着王一博，“这个对于你来说可能是随手一扔也不会心疼的东西，可戴在我耳朵上却会压得我喘不过气。”王一博明白肖战的意思，从那天肖战什么也没说就离开了他家，他就明白。他给了肖战这么多天的时间，每天晚上看着肖战给他送餐，他都想拉住他说些什么。可肖战自从暴雨后把自己困在了一个更坚固的房间里，不曾给他任何一丝缝隙就跑开了。助听器是肖战离开的第二天他就买了，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送给他。今天他喝了点酒，特意在过了晚餐的时间，让肖战帮他去买一份虾饺。他想留住小耳朵，把他精挑细选的礼物捧给对方。王一博想去握住肖战的手，肖战却一下躲开了。“我不是那个意思。”王一博有点着急，去抓肖战的胳膊。“你为什么要送这个给我？”肖战想知道王一博做这些的原因。“你的助听器是因为帮我取食材才进水坏了。”王一博想找个让肖战比较能接受的理由。“好，那我接受了，谢谢。”肖战收回了胳膊，“我现在可以回家了吗？”“对不起，你生气了吗？”王一博没了刚才那种强势，肖战好不容易伸出来的一只手，仿佛又缩回了他的“安全屋”里。肖战摇了摇头，“没事，谢谢您的礼物。”肖战的冷漠与疏离让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王一博的温柔细语像是一只只飘在肖战周身的气球，可肖战身上的刺毫不留情的将这些气球悉数扎破。王一博抿着下唇，嘴角的弧度向下，无奈的点了点头，伸出手将肖战左耳的助听器一把抓下来扔在了茶几上。“你又要干嘛？”肖战想伸手去拿自己的助听器，伸出的手还没碰到茶几，整个人就被王一博拉到了对方的面前。“我帮你试试新的。”王一博倾身贴在肖战右耳边说道，手上却没有丝毫要拿出新助听器的意思。“我自己可以。”肖战打开了包装盒。王一博却先一步将他抱进了怀里，“为什么就不能乖乖听我说话。”王一博说完，狠狠在他脖子上咬了一口。“为什么不能好好听我说话？！”抱着他的人语气听上去很生气，像是要把肖战撕碎了揉进肚子里一般。王一博像一头发了狂的野兽似的将肖战整个人按倒在地毯上。倒下的时候肖战的胳膊磕到了茶几上，疼的眼眶里瞬间蓄满了泪水。这样的王一博让他害怕。“你别这样，我坐好听你说话好吗？”肖战去推王一博，可王一博像是根本不打算放过他似的，啃咬着他的脖子，手也滑进了他的衣服里。“王一博...求求你，别这样。我不喜欢！”肖战想起来王一博跟他说过，不喜欢就拒绝，拒绝了，就会停下。“我不要！”肖战大喊出声。王一博停下了动作，趴在他身上大口喘着气。他是有些生气，但还没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对不起。”王一博贴在肖战耳边说道，“我喜欢你，小耳朵。”肖战这一次听得很清楚，他没喝酒。王一博的声音在他的右耳边，每一个字每一下呼吸他都听清楚了。可王一博喜欢他什么？又穷又聋？他们这样家世的少爷有资格选择自己喜欢的人吗？何况还是一个不完整的同性恋人。“我接受道歉。”肖战缓缓地说道，“其他的接受不了。”肖战躺在这间客厅睡过午觉，可今天却觉得天花板在顶灯的映衬下晕的让人想吐。他闭了闭眼，认命的重新睁开眼睛。“王少爷，我只是个送外卖的，甚至连......”肖战觉得自己的耳朵耳鸣的厉害，咽了几口口水，想要缓解，“连普通人都算不上。”“我知道。”王一博的眼神很认真，“没关系，不需要急着答复。”王一博知道，肖战肯愿意接受他做朋友都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情，更别说愿意跟他谈恋爱。“嗯。”肖战点了点头，心里舒了一口气。他不怕王一博跟他来软的，就怕王一博硬要从他身上得到什么。他哪里还有什么能给别人的了，除了这颗心，他小心翼翼地捂着。即使现在王一博毫不客气的闯了进来，他仍想把这颗心捂好，只要不被人发现，这颗心仍是他唯一宝贝的。“还会给我送餐吗？”王一博用头拱着肖战的脖子，像是一个讨要糖果的孩子。“嗯，会。”肖战想抬起手去摸王一博的脑袋，让他拿开点，太痒了。心里像是有无数只小蚂蚁爬过一样，要把他的心当成奶酪一口一口啃噬掉。“小耳朵...”王一博这个人好犯规，为什么要这样叫他。他想忘掉自己和普通人的不同，可他却非要这样叫他，提醒着他的耳朵和别人不同。“小耳朵...”王一博见他没回答，以为他没听见，又叫了他一声。“别这样叫我了。”肖战眼里闪过一丝悲伤，“我一点也没觉得自己有福气。”肖战第一次愿意跟人说自己心里的话，他哪里是什么有福的人。除了王一博，没人会觉得他有福。“你有...”王一博的声音闷闷的从他耳边传来。他两只手拉着肖战的胳膊，慢慢的张开，再放到自己身上，形成了一个拥抱着他的姿势。“张开双臂，你就拥有了。”肖战突然笑了起来，他是耳朵听不见，不代表自己脑子不好使。这么土的话，怎么会哄得到他。“你呢？是有福的人吗？”不知道为什么，肖战总觉得王一博很孤独。这么大的一套房子，他无论什么时候来都只有王一博一个人，连个照顾他的人都没有。起初他以为王一博是哪个富婆包养的男人，或者是财阀的私生子。可他送了这么久的餐，工作日每晚都在家，休息日也都宅在家里，从未见过王一博家里有别人。王一博也许不像是表面上过得那么幸福。身上的人听到他的问话，身体僵了一下。大概过了几秒才带着笑意，在肖战耳边说道：“我是有钱的人。”tbc——所有的情话不怕土，所有的浪漫不怕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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