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纸鸢事件

书名:重生之改变命运
作者:月寄星

没了教养嬷嬷的刁难,曼花琪日子过得舒心多了,只是她望着院中散发着恶臭的水池,便一个头两个大。

“小顺子,我派你去内侍监那边要点人手过来清理一下这个池子现在可有信了?”

新来的几个奴仆,小顺子心眼实在,人又机灵的,她有心抬举他所以有什么要紧些的事都让他去做。

小顺子道“才人,内侍监那边说人手不够,不能抽调人过来,让我们自个儿处理。”

碧云道“内侍监当差的太监成百上千,调几个过来都不行吗?这分明就是藐视主儿!”

曼花琪入宫了几日,陛下都没有再召她侍寝,加上皇后、贾婕好的有意打压,那些官官们惯会看碟下菜氏对她便很是轻慢。

“求人不如求已,总归会有办法的。”曼花琪正对这满室异味发愁时,窗外,一只纸鸢划过晴空。

“这纸鸢飞得真高呀,不知放飞它的是哪位贵人?”曼花琪道。

未央回道“应该是安乐公主吧,也只有她会在这宫墙里无忧无虑地放风筝了。”

“早就听说陛下极其宠爱小公主,难怪她还这么天真烂漫。”曼花琪道。

安乐公主李心月年仅五岁,她的生母去世得早,是皇帝膝下唯一的女儿,所以很受宠爱。曼花琪的记忆中她有些娇气刁蛮,心肠却不坏。

未央回道“可不是,公主放的这风筝是陛下亲手绘制的,上面还题有皇上的墨宝,小公主很是喜欢呢。”

曼花琪若有所思道“风筝断线,飞往何处,无人可知......若是安乐公主想让人清理池塘,谁人敢不从呢?”

“诶?”音儿轻声道“小姐,你是想?”

曼花琪见音儿犹犹豫豫又不敢接着说下去,索性将手指放在嘴边。

“嘘。好戏提早说透了可就不好玩了。”

这日天气晴朗,安乐公主又在宮内放起了风筝,忽然间风筝断了线,飘飘摇摇地落了下来,不知道落入了哪座宫殿。

“诶,我的纸鸢掉哪去了!”小公主问道。

宫女回答“启公主,那纸鸢掉入了绫绮殿的污泥池中,要做些准备才能取出来。”

“什么?掉到了污泥池里?赶紧摆驾绫绮殿,本公主要去看看!”

安乐公主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绫绮殿,贾婕妤听闻小公主驾到却不知发生了什么,殷勤地迎了出来。

婕妤道“公主驾到,这些狗奴才竟没有早些桌报本宫,实在该死!”

小公主没理她,径直走向了偏殿。只见那纸鸢掉进淤泥中,部分已被弄脏,心中更是不悦。

“你们还不快去把纸鸢拿出来? ”小公主吩咐道。

众宮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愿意跳入其中,惹得一身脏污不算,若陷到污泥里去说不定要吃一番苦头。

“若是公主不嫌弃,嫔妾有法子为公主分忧。”情况僵持之际,曼花琪从偏殿里款步走出,身后是拿着长竹竿的小顺子。

只见那杆上绑着一个银钩,小顺子伸出竹竿,朝那池中心勾,便将那纸鸢给勾了出来。

小公主带了哭腔道“这纸鸢是父皇赐给我的,现在都脏成这样了!”

“公主莫急,嫔妾可以让人将这纸鸢弄干净,明日送去公主殿里保证丝毫无损。”

小公主破涕而笑“这可是你说的!”

贾婕妤见曼花琪在公主那立了功,气得绞紧了手帕,一把将宫女手中的扇子夺过来,在公主身旁扇风讨好。

“唔”小公主掩了掩鼻子“这是什么味道!怎么这么臭。”

“公主怨罪,嫔妾院子里这个污水池久未清理,天气稍热些便会有难闻的气味。”曼花琪回道。

小公主问道“你竟然住在这种地方?为何不打扫一番?”

曼花琪直言道“嫔妾人手不多,这池子这么大,就算是花上个把月,也未必能处理干净”

小公主道“没有人手……贾婕妤那不是挺多人吗?让他们来帮忙呀!”

婕妤连忙推辞“公主,臣妾的人都脱不开身!对了,内侍监太监众多,不如让他们派人过来。”

小公主道“行,让他们动作快些!皇宫里怎么能有这种地方。”

有了安乐公主的命令,底下那群见风使舵的奴才们不敢再耽搁过内侍监立马调派了人手,一直无人问津的污水池周围变得热闹起来。

小公主道“那我们说定了,你明日可一定要把我的纸鸢完好无损地送回来若是你胆敢骗我。”

“公主放心,嫔妾既然已经答应了,明日定让你收到一个千干净净的纸鸢。”

得了曼花琪的再三保证,小公主心满意足地离开了。她看着公主的背影,脸上都是藏不住的笑意,一直被冷落在旁的贾婕妤瞧见了恼怒更甚。

“妹妹真是好心计,竟想到了利用公主!若是陛下知道你将主意打了公主的身上,你怕是有十条命都不够!”婕妤道。

“小公主方才急得都掉眼泪了,嫔妾瞧着不忍心,所以帮了个小忙,公主投桃报李替嫔妾做主,这是宫廷和睦的好事。怎么到了您嘴里就全是阴谋诡计呢?”

“难不成婕妤姐姐心里对小公主就只有这种心思?”

曼花琪用一句话噎住了贾婕妤,心情大好,说了句告退便自个儿进了屋。

“该死的邵曼青!她这是在奚落本宫!”婕妤怒道。

宫女道“娘娘莫要生气,左右她不过是个才人,娘娘何苦和她一般见识?”

“你知道什么!那纸鸢怎么可能那么巧就掉进了污池里面?肯定是她搞的鬼!为的就是在公主面前露脸,让公主给她出头!”婕妤道。

“这些日子,皇上都不曾召见她,想来当时宠幸她只是图个新鲜过主儿您和她可不一样,皇上宠着您呢! ”宫女道。

婕妤脸色稍霁“哼,本宫原本也想着打压着便好,可现在看来她不是个老实本分的。这样的人,留不得。”

“主儿可是有主意了?”

“你之前不是说她身边的侍女里,有一个是你旧识?”婕妤道。

“是,前些日子婢子私下和她见过面,她说愿意为娘娘效犬马之劳。”

“不错,你今晚就找个时间给她递句话,就说……”

贾婕妤低声在宫女耳边交代了几句,二人都一起露出了笑容。

“娘娘果然聪慧过人,这样一来倒不用脏了娘娘的手”

“哼!她可以利用那纸鸢讨好公主,本宫就能让那纸鸢要了她的命”

曼花琪答应了安乐公主要将纸鸢清理干净,哪里想到这竟也是个不容易的差事。未央和音儿费了不少功夫才把上面的污垢全部洗去。

曼花琪拿起纸鸢细细端详“陛下的丹青潇洒恣意,实为上乘。”

“主儿精通琴棋书画,尤喜书画,现在看来倒和陛下兴趣相投。”音儿道。

前世曼花琪能偶尔被皇上想起,大多是因为她在书画方面的见识。她不由记起自己曾在长夜寂寞时,临摹过不少皇帝的画作,只求能讨得欢心。

曼花琪苦笑“哪个出身名门的嫔妃不懂些琴棋书画,君心哪里有这么容易留住。”

她心中感伤,便像前世那样提笔临摹不知不觉画了好几个时辰画作终于得了些神韵,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她看着天色不早便将音儿叫了过来。

“音儿,你把这纸鸢收好,明日给小公主送去吧。”

音儿拿了纸鸢下去,未央去准备晚膳,殿里便只剩下碧云伺候,自她重生以来,一直对碧云不冷不热,见她最近已有不念之色。

曼花琪恨极了碧云上一世的背叛,一心想把她留在身边慢慢教训,但现在她心有不念,恐怕不好控制,曼花琪准备敲打一番。

曼花琪端起茶杯“碧痕,我瞧你最近闷闷不乐,可是因为我更倚重未央和音儿?”

碧云答“婢子不知犯了什么错,竟让主儿厌了婢子。”

曼花琪佯装发怒“你这个样子,倒是白费了我一番苦心!”

碧痕

“主儿息怒 ... ... 婢子愚钝,求主儿明示”

“我在这深宮势单力薄,心底很希望有靠得住的人能和我互相照应。你生得花容月貌,若有机会引荐给陛下 ......你我姐妹互相扶持还怕被人欺负了去么?”

碧云一贯心气颇高,自命不凡,上一世会背叛她,就是皇后答应推选她成为宫妃,曼花琪借此笼络,果然她喜上眉梢,怨愤全无。

“主儿如此抬举婢子,婢子今后...... 全凭主儿安排!”

第二日

晨光熹微,曼花琪还在用早膳,音儿便急急忙忙跑进来禀告。

“主儿,不好了,小公主的纸鸢不见了”

“什么?不是让你好好保管着吗?”

音儿苍白着脸道“婢子昨日确实将纸鸢收进了木柜里,哪知今早去看就已经不见了!婢子有罪,请主子责罚。”

小顺子道“这纸鸢是皇上亲赐的,小公主喜欢得不得了,若是让旁人知道它被弄丢了……”

“好子,都别慌,音儿你去找些制作纸鸢的材料来。”

“记住,都管好自己的嘴,不要慌慌张张的不成样子,只要不走漏风声,我保大家安然无恙。”

仆从们听了她的话,像是吃了颗定心丸。各自领命后,便出去办事了。仅未央留在房内伺候,似乎猜到几分她的想法。

“主子,这纸鸢莫名其妙就不见了,只怕是有人搞鬼……”

“这次是我大意了,没想到有人这么快就按捺不住了。”曼花琪道。

“若是做一个纸鸢倒也不难,只是上面的图案,题字均是皇上亲笔若是被小公主看出区别……”未央道。

“我知道,但现在也没有别的法子了。大概是天意,我正巧昨日临摹了几遍,多试几次,或许能成。”

小顺子很快便带着材料回来了,正好他做纸鸢的手艺不错,这差事便交给了他。而曼花琪则开始模仿皇上的字画。

废了几张纸后,终于有了起色,她看着手中的字画感觉已经有了九成像。

“公主年动,这样子大概也看不出。”曼花琪暗道。

曼花琪把宇画交给小顺子让他赶紧扎好,正想松了口气,只听见房外传来一阵吵闹声,似乎是贾婕妤的声音。

“滚开,你一个小小的宫婢,胆敢拦着本宫?”

门口热闹不已,贾婕妤带着一众仆从要强行闯入,红莲和春香在外间奋力阻拦。

“婕妤息怒,我们主儿今日身体不适,正在寝殿休息,您改日再来”红莲道。

“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挡我的路?将她拉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曼花琪推开门道“婕妤姐姐怎么动不动就要教训嫔妾宫中的人?”

“妹妹这屋里是藏了什么宝贝吗?怎么下人都拦着本宫,不让进呢。”

“若此刻让贾婕妤进去,看到在仿制纸鸢,只怕除了弄丢纸鸢之罪,还得加上一条仿制御赐之物的罪名。”曼花琪暗道。

“姐姐说笑了,这天气闷热,嫔妾感觉头晕目眩的,很是不舒服,所以在里间休息,交代了她们不许打扰。”

“既然不舒服,干嘛紧闭着门窗,还让下人们在外阻拦本宫?”

“嫔妾也不想紧闭门窗,但这水池还设清理干净,味道太重,闻着更难受。姐姐若是想探望我,等水池清理干净了我再请姐姐进来坐坐。”

贾婕妤有些脑怒道“本宫是绫绮殿的主位,这绫绮殿还设有什么地方本宫不能去!”

说着她一把推开曼花琪,抬步跨入了她的寝殿。

贾婕妤闯进寝殿,只见里间跪着几个太监宫女,她张望了过一周,竟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物件。

贾婕妤不悦“一大群下人都聚在这房里做什么!?”

“说来惭愧,嫔妾初来乍到,不想失了礼节,便在房里管教下人。”曼花琪道。

贾婕妤显然不信“哼,昨日那纸鸢如何了?”

谈及纸鸢,曼花琪迟疑了一下,倒是碧云先接过了话。

“回婕妤的话,刚刚小顺子已经送去安乐公主那了”

“主子们说话,谁让你一个婵子开口了?”贾婕妤道。

“婕妤息怒,纸鸢既然已经送回安乐公主那了,婕妤若是想看,就去小公主那看吧”曼花琪答。

贾婕妤的脸色瞬间沉了下去,又环视了一遍她的寝殿,这才说了点客套话,转身离去。

曼花琪松口气问“你们做了什么?纸鸢呢?”

“小顺子手快,做好纸鸢便从窗户跳出去了。那些物件,也都收起来了。”音儿答道。

“还是你们机灵,这一劫我们算是躲过了,只要不被皇上细看,应该不会出什么差错。”曼花琪道。

几个宫女太监们收拾好屋内的东西,便也退了出去。曼花琪把碧云打发去小厨房,殿里便只剩下未央与音儿二人伺候。

“主儿,贾婕妤挑这时候来,难不成纸鸢之事与她有关?”未央问道。

“纸鸢前脚不见,她后脚便来,哪有这么巧的事?不过咱们殿门上了锁,入夜要来偷东西,也只能是我们自己宫内的人。”曼花琪道。

两人闻言俱是一惊,相互看着半晌说不出话。

“红莲方才甚是护主,碧云也机敏得很,春香在外间倒也看不出什么......总之,未央,你替我好好去查一查。”

“主儿放心,若真有此等吃里扒外之人,婢子定不容情!”

就这样过了几日,内奸并没找到,小公主处也没什么消息。曼花琪心里正庆幸逃过一劫,没想到外间的红莲面带喜色地进来禀告。

“主儿,皇上身边的汪全总管来传话了,说是皇上请您过去一趟。”

自曼花琪晋封以来,皇帝还没有召见过她,这日突然召见,这些婢女自然以为她仍旧受宠。

“陛下突然召见不知所为何事 ..... 只希望和纸鸢一事没有干系才好。”曼花琪心想。

皇帝住的紫宸殿,离绫绮殿并不算远。曼花琪跟着汪全大总管穿过扇扇宫门,恍惚想起自己前世也曾这样前去面见皇帝。

进了大门,只见安乐公主依偎在皇帝怀里,父女二人其乐融融,而案几上放着的,正是曼花琪仿制的纸鸢。

“父皇,你怎么把她找来了?上次我的纸鸢掉进泥池里,是她帮我取出来的呢!她还帮我把污垢都弄干净了。”小公主说道。

皇帝似笑非笑道“没想到才人这么心灵手巧。”

“别人可能看不出什么,可那字画是皇上亲自题的,他肯定能认出来,他召我来恐怕设什么好事……”曼花琪暗道。

自曼花琪进殿她便保持着请安的姿势,皇帝没叫她起身,便去逗安乐公主,想来就是在故意为难。

“心月,你先出去玩吧,父皇还有些事要和才人说。”

小公主点点头,乖巧地从皇上身旁离开,小跑着出去了。殿里只剩下她们二人,他的语气中的温情消失无踪。

“你说,这欺君之罪,朕要怎么罚你?”

“陛下恕罪,妾并非故意冒充皇上的笔迹,实在是迫不得已而为之。”

“哼,那纸鸢上的字画乍一看倒是学得挺像,但你的笔力还是稚嫩了些,只是学了个形罢了。”

“嫔妾献丑了,虽临摹了很多遍,但还是不及皇上的笔力。”

“看来阿姊之前说你仰慕朕,并非虚言。若不是时时临摹,恐怕难得这三分形似,如此一番情意,朕倒不忍心怪罪你了。”

他的手抚上曼花琪的脖颈,细细摩掌,她太久没有和男子有过这样亲密的接触,脸颊瞬间浮起了红晕。

“从猎场到寝殿,你不是一直都胆大得很么?现在怎么如此害羞?”

言罢,他收回手,语气中已有几分笑意。

“行了,这次就饶了你,下去吧。”

出了紫宸殿,曼花琪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音儿在殿外等她,陪她一起回宫,哪知走到半路上就飘起了小雨。眼见着雨势越来越大她们赶忙找了个凉亭避雨。

曼花琪本以为只能就地等着雨停,没想到一个小太监追了上来,躬身递来一把油纸伞。

“才人,这是陛下让奴才送来的”

“多谢公公”曼花琪道。

音儿接过伞,又拿了些碎银子出来,打赏了那送伞的小太监随后便喜笑颜开地拿着伞看来看去。

“行啦,一把伞而已。”曼花琪道。

“可不只是一把伞呢!这说明陛下将主儿放心上了。怕是再过不久主儿就要升位分啦!”

“慎言,这样的话不能乱讲,小心隔墙有耳。”

音儿也意识到自己的失言,用手遮住嘴。她们环顾四周,恰巧看见不远处有个瘦弱的小宫女在冒雨搬运牡丹花。

“这么大的雨还在搬花,怪可怜的,音儿你把她叫过来避避雨吧”

音儿依言招呼那宮女进了凉亭,只见她长相清秀,眼神清澈,样貌甚至让你有几分熟悉感。

“婢子拜见才人。”

“怎么大雨天的还在外面淋雨办差?”曼花琪问道。

“婢子是蒋淑仪宫里的,奉命侍弄这几盆御赐的牡丹花,今日突降大雨,牡丹娇贵,婢子怕淋坏了,所以想把它们都移进殿里避避雨。”

看她怯怯的模样,曼花琪心生怜惜,便命音儿帮她一起运送,两人来来回回几趟就把所有牡丹花安置好了。

“婢子今日多谢才人,音儿姐姐相助。”

“我瞧你有些眼熟,你叫什么名字?”曼花琪问道。

“我......婢子进宫便改了名,被蒋淑仪唤做文杏”

曼花琪无意瞥到对方露出的一截手臂,只见上面布满青紫色的淤伤。

那瘀伤看起来是人为的,曼花琪猜是在蒋淑仪那当差应该吃了不少苦头,然而她们萍水相逢。实在不好过问。

寒暄了几句,曼花琪瞥见她颈上戴着个玉坠,样式有些眼熟,但一时就是想不起来。

“主子,雨势小了些,外面寒气重,咱们还是尽快回去吧。”音儿道。

曼花琪瞧天色渐晚,只怕未央要担心,于是便带着音儿离开。

凉亭,曼花琪离开不久后

“文杏,你怎么又在偷懒!淑仪娘娘发话了,若是这些牡丹花出了任何问题,就扒了你的皮!”一名宫女道。

“姐姐,婢子已将这些牡丹花搬进了殿里,一定不会出任何纰漏的。”文杏道。

宫女问道“这地上掉的是什么?”

文杏还没看清她说的是什么,便挨了一巴掌。

“你个贱婢,这盆“月美人”是娘娘最喜欢的,你瞧瞧现在成什么样了?不想活了吗?随我去见娘娘!”

绫绮殿内

回到寝殿内,文杏脖子上那条玉坠的样式还是在曼花琪脑海中挥之不去,突然她灵光一闪,记起了自己幼时玩伴陆颜然便有一个这样的坠子。

“自从父亲调任京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颜然妹妹,但这坠子我不会认错!这么一想 ......文杏的眉眼间确实有几分像颜然!”曼花琪暗道。

前世曼花琪就知道陆颜然的父亲被革职下狱,差人寻找嫣然的下落却一直没有消息,今生有幸遇见,实在是天意。

“音儿,你去一趟蒋淑仪的宫内,就说...... 我这要多种花草,要请文杏姑娘来帮帮忙。”

音儿见曼花琪神色焦急,不敢怠慢,抬步便要出去,但旁边的未央拉住了她。

“主子,那蒋淑仪是羽林卫将军的妹妹,进宮之后算不上多得宠,但皇后抬举她,便封了淑仪,跻身九嫔之一。”未央道。

“羽林卫将军......我记得没错,这是个守卫皇城的官职,看来皇后抬举这位蒋淑仪,也是有几分拉拢的心思在里头。”曼花琪暗道。

“主子去请那位宮女,或许是出于善念,可若因此得罪了蒋淑仪恐怕不值当。”未央劝道。

“值不值当我心里有数。至于得罪蒋淑仪,她是皇后的人,我是太后的人,你觉得只要我不得罪她,她就能和我相安无事吗?”

未央思考了片刻,躬下身子“主子教训得是。”

“恩,音儿,你去请文杏姑娘吧,不论如何都要把她带过来,我有话要问她。”

“婢子办事,主儿放心吧!”音儿道。

过了大半个时辰,音儿才将文杏请了过来,只见她小脸苍白如纸嘴唇上青紫一片,很是狼狈。

“主子,得亏婢子去得早,否则她都快没命了!”音儿道。

“怎么回事?”

音儿将文杏的的袖子挽起,那上面除了鞭痕,便是细密的针孔,可见是受尽了折磨。

“婢子去的时候,宫人先是说没这个人。婢子没办法,便顾不得许多,说是奉了太后的旨意,那管事的才怕了,等了好一会才把她带出来。”

“她当时浑身是血,整个人都快晕过去了。婢子问了那些小宫女才知道,蒋淑仅滥用私刑常打骂宮女,文杏就是被她打成这样的。”

“婢子是掖庭出身,是罪奴,就算是淑仪娘娘打死婢子,也是婢子的命,才人的救命之恩,婢子只有下辈子才能报了”

掖庭是关押犯人亲属的地方,她又改了个名字,难怪前世找不到颜然。

曼花琪怕人多口杂,嘱咐了几句便遣了下人,将文杏带进里屋。

“巧笑东邻女伴,采桑径里逢迎。颜然妹妹,你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

文杏面露惊讶“你.......你是......曼花琪姐姐?”

“多年不见,我们都长大了。若不是你脖子上那枚玉坠,恐怕我都要认不出你了!”

“姐姐,你怎么入了宫,还成了皇上的妃子?”

“说来话长,你呢?你怎么会在这?”曼花琪问道。

文杏眼神中带了些恨意“我父亲被人诬陷下了狱,家中女眷大多被送入掖庭。”

“本来平时做些苦力活也还算平安无事,只是……那位蒋淑仪入宫之后,我就被要了过去,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你和那蒋淑仪有什么过节?她为何这样针对你?”

“她父亲曾是我爹爹的副官,有次因办事不利差点连累到我们,父亲降了他的官职,他就怀恨在心。我家中出事,跟蒋家绝对脱不了干系!”

听到这样的遭遇,曼花琪对她愈发怜惜,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低声安慰。忽然音儿急急忙忙闯了进来。

“主儿,不好了!蒋淑仪往咱们这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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