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一博和小管家一人一马,快马驰骋赶到胡同巷敲开肖战的家门时,已经到了下半夜。
肖战的叔叔披着外衣一脸不悦骂骂咧咧打开门,他未见过王一博,但见过他身旁的小管家。
再蠢笨的人也明白眼前这雍容华贵所谓何人,他立刻屈着腿跪下了。
王一博知道肖战与叔叔婶婶亲情淡薄,直接略过寒暄,跳下马开门见山就问,“肖战可回来了?”
“肖战?……哦肖战!回王爷,肖战昨个儿晚上回来了,此刻应该在房内睡觉呢?”他一脸谄媚,伸手指向身后的矮房。
这时婶婶也穿好衣服出来了,见丈夫跪着,一时也不敢言语。听到来找肖战的,当下心里也明白怎么回事了。她立即弯着腰堆起笑脸将王一博带到矮房门前,“这就是肖战的房间。”
王一博在门前站定,伸手轻轻推开这扇门。因为年久失修,橓卯结合处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婶婶连忙去着灯,豆大的灯粒勉强能照亮,她拖着灯弯着腰帮王一博照着脚下。
王一博一眼就能将屋内看完,空间很小,陈设简单,西边墙面上挂着一副佛像,一条香案,插在香炉里的细香已经焚烧完毕,地上一张蒲团。单这个就能确定这是肖战的房间无疑。
待王一博掀开床帐时,肖战并不在床上,被褥叠放整齐,看上去像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肖战呢?”王一博怒气冲冲转身,火气大的差点把婶婶手里的灯吓掉了。
“王爷…这…晚饭后他就回房了呀,我是真……”她话没讲完,王一博就转身离开冲到屋外,一时间像无心无主般的突然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
他看到叔叔从房间里探头出来,快步过去揪着他的领子,怒声问到,“肖战去哪儿了!”
王一博的声音在他耳边炸开,他身高比王一博矮了个头,被王一博揪着领子惦起脚回话,“王…王爷,小人也不知啊!您饶了小人吧!”
王一博眼角余光瞟到放在桌上折叠好的衣物,一把松开他走过去双手捧拿起,“你不知,那为何肖战的衣服会在你这?”
“这……这衣服是肖战昨日回来换下的……他说……他说家里拘谨让我拿去当了……”
他声音越来越低,衣服本也不是肖战给他的,只是晚饭后他和婆娘去过一趟肖战屋里,本想问问他有没有带什么值钱的东西回来,谁知肖战此时已不在房内。
两人翻箱倒柜在衣橱里翻出这套衣物,想着绸缎拿去当了也值不少钱。谁知逸王下半夜就来拿人了。
“可还有其他物件!”王一博没有去细究这个,他想着肖战本就视这些为身外物,他只想知道那枚卍字双转玉佩是不是也拿出来让人去当了。
“没……没再没其他了王爷!”叔叔伏在地上缩成一团高声回答,婶婶这时走过来也忙跪在他旁边,伸手捉住王一博的脚,“王爷,您可不能不要肖战呀,他可是您明媒正娶过门的……”
王一博冷着脸开口,英俊立体的五官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显得更加得冷酷让人不寒而栗,“肖战回来可有说什么?”
“肖战说王…您不要他了,他就回来了。其他再没说什么,王爷,肖战可是送给您冲喜的,您可不能就这么放了他呀,这小蹄子平日里就倔的很……”
婶婶以为肖战是偷跑回来的,没想到话未说完王一博怒气更盛,被她捉住的那只脚重重踢在了她的左肩上,“闭嘴!”
王一博无法想像肖战在这样人性凉薄的家里生活了20多年。
“附近有几家寺庙?”王一博再次开口,肖战若不在家…那就是去出家了。
得到回答后,王一博跑出院门接过小管家手里的缰绳,翻身上马,与小管家一道往附近寺庙飞奔去。
天色大亮。
王一博跑遍了附近方圆百里的小寺庙,均未见到肖战。
他站在田野小路上,看着因冬季到来而枯槁一片的杂草心急如焚,一想到肖战可能已经在剃头了,他胸口就有一种窒息感,仿佛下一秒就要直愣愣从马上摔下去。
“王爷,或许去灵隐寺看看呢?”
小管家才追上王一博,他实在骑得太快,马都快受不了。
在凛冬里跑了一夜,他感觉自己鼻涕都冻住了。
王一博定定的看了他一眼,扬起手里的缰绳,“速去灵隐寺!”
王一博赶到大雄宝殿时上气不接下气,有一个粗布素衣的背影跪在正殿门口,僵直着背,看上去像一尊入定的老僧。
今日因为不是对外开放上香的日子,所以寺内僧人都在做功课。
王一博深呼几口气,稍微平静了一下喘息,“找到就好了,找到就好了。”王一博在心里默念了几句,感谢了一通佛祖,才小心翼翼的走到肖战身侧,单膝跪下。
肖战双手合十,正闭着眼睛跟着里面诵经的声音同念。
王一博看着肖战,一日未见他就冒出了胡茬,面容憔悴。他不知道肖战在这冰凉的地砖上跪了多久,王一博红着眼睛紧了紧自己的拳头,感受自己手心里还是温的,才伸手去握肖战冰凉的手。
肖战诵经太过投入,双手被人握往才反应过来。他睁开眼,看是王一博,眼眶立刻转红,含着泪抽了一口气,将眼泪憋了回去,“住持说…他说他不帮我剃度。”
肖战瘪着嘴,委屈的样子让王一博心都碎了。
“那就跟我回家,好吗?”
“不好。”肖战想起王一博骗自己的事和他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的事,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心又开始绞痛。
王一博故意拆穿他,伸手按了按他放在怀里在衣服上挤出形状的双转玉佩,“你带着我送给你的东西要出家,住持自然是不收的。”
肖战没想到他不是来认错的,反而还在取笑自己,一把将他的手打开,膝盖往旁边挪了几步。
住持这时出来,见肖战身旁多了一个人。
他没有过多询问,只看着肖战说,“施主,实是你尘缘未了,若欲放下即放下,欲待了期无了期。施主若心中有佛,日行一善,好善布施即与佛亲近。见面即是缘,此去,改日若有疑难郁结,皆可来找贫僧解惑。”
肖战被住持一翻话说的哑口无言。自己在这跪了一个多时辰,才将杂念摒弃,要真的能放下……自己也不至于在想到与王一博有关的事情会这么痛心疾首。
肖战伏低面对正殿内的大佛叩拜,而后与住持告别,也没理会身边的王一博直接转身就走。
王一博急忙跟住持告别去追肖战。
“我们回家?”王一博伸手去捞肖战的手,肖战快速躲开。
肖战时快时慢,还要躲着王一博的触碰,王一博也不恼肖战给他脸色看,笑嘻嘻的要去搂他。两人一路拉拉扯扯的下了山。
依然在山下牵马的小管家看到肖战走到前头,王一博一脸笑开花的样子心里终于松了口气。
肖战看了正朝他挥手的小管家一眼,招呼也未打一下直接从他面前路过。
小管家举着手僵在马旁边,一脸不解。
王一博开口对他说,“你且先骑马回去,驾一辆马车过来接我们。”
话说完,便又去追肖战。
肖战在前头是放慢了脚步的,见王一博跟了上来,又加快脚步转道去了上飞来峰的小路上。
王一博尾随他也进了林荫小道深处。
“肖战。”
“肖战啊”
“战战!”
“肖战肖战!”
王一博在身后叫个不停,肖战捂住耳朵转过身恶狠狠的看着他,“别叫了!”
“我偏不,我还要叫!小爷,肖战,王妃…”
肖战被他这句“王妃”惊到了,脸臊红,低声骂道,“王爷请自重!瞎叫什么…”
王一博将他捂住双耳的手拿下来,放在自己的胸口处,“你就是我的王妃,我今生再不会娶旁人。”
肖战看着王一博无比认真的样子,他脸上嬉笑全无,像是真心话。肖战不言语,他对王一博的信任已经减半。王一博仍然握着他的手看着肖战的反应,此刻除林间鸟语,再无其他的声音。
肖战半晌才开口,“说什么今生…你是王爷哪能让男子做王妃。”
王一博的这句话对肖战的吸引力是极大的。到此时,他才惊觉,自己爱上了王一博,在成婚后的这三个多月里,相处的点点滴滴嬉笑怒骂,都是两个人感情升温的催化剂。
“再说了,你…你还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肖战说完这句话,像触碰了泪腺开关,眼泪说来说来。
王一博看到他的眼泪手足无措,笨拙的捧着他的脸用大拇指指腹去擦,“所以你也不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就将我处死了?”
肖战一个泪嗝噎在嗓子眼里,双眼无辜又可怜的看着王一博。
王一博语气软了下来,“那根本不是我的孩子,我只与你一人有夫妻之实。”
肖战红着脸发狠捶了一把他,“你说不是就不是吗?登徒子,你如此色急,说不定…”
王一博没等他说完,掐着他的下巴就吻住了嘴。轻舔了一下他的唇放开,“你再不信我就咬你了!”
“谁要信你的话,你还说你四年后就要死了呢!”
“我可没说,只是你认为而已!”
王一博其实是心虚的,谁让肖战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之后态度急转弯有求必应呢…这对他来讲是莫大的享受,就算减四年寿命他也觉得值。
“我认为是这样,你就不纠正我吗?害我担心了这么久!骗子!”
“…谁让你耳根子软谁说就信,我说我喜欢你今生只要你一个你怎么就不信?”
“那…那能一样吗?我…我还打算你四年后死了我就直接出家去呢,老子都在心里做了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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