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无羡一时愣怔,月光描摹着蓝忘机的轮廓,霜雪般的侧颜被烛光染上暖色,竟显出几分温柔的错觉。“嗯......”他的反应比大脑都要诚实,脸上下意识的露出笑容,轻声回到"多谢宗主关心,我、今日买了好多茶点......"
蓝忘机像是随口“嗯”了一声,便慢慢走近,衣袂带起一阵清冽的檀香,让魏无羡不可控制的滚了滚喉咙。却听蓝忘机隐含笑意的问了声“可好些了?饿了?”
魏无羡觉得,他应该烧糊涂了,否则怎么会有这样荒诞的错觉?蓝忘机的指尖拂过他汗湿的鬓角,动作轻缓的像是爱侣间的调情。他甚至看见他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雪水,广袖间还沾着夜露的清寒,却将一勺鸡汤吹得温度恰好抵在他唇边,微微蹙眉说,"......思追、特意嘱咐厨房给你留的。"
“......哦,谢......谢谢、宗主......”或许是之前得到过太多的教训,魏无羡受宠若惊之下自然的选择了顺从。只乖巧地张口,任由蓝忘机一勺一勺地将汤喂给他。白玉勺搅动间,枸杞与参片在澄澈的汤水中起起落落,暖流顺着喉间滑入胃里,让他冰凉的身子渐渐回暖。
待用完膳,他又自觉地去浴室洗漱掉一身的冷汗,绕回床榻前,果然见蓝忘机已经宽了衣拧眉坐在那里。
果然,不止是梦,还是痴心妄想,他竟以为今日能躲过去......他掩下眸中的难堪跪坐在蓝忘机身前,伸手去解他的寝衣,却见他抬眸,出口便是随意又刻薄的嘲弄“皮又痒了?上赶着犯贱......”话落似乎自己也是一愣。
“......没......”魏无羡面色发红,尴尬的笑了笑,心里却缓缓的舒出一口气,这才正常嘛。
蓝忘机却不在意他的愣怔腹诽,只翻手取出一个青瓷小瓶,在他勃颈上扫视一眼,低声说道“宽衣、上药。”
虚无的疼痛让他记忆犹新,魏无羡身子一僵本能地往后躲去,轻声辩驳“已经好——”话没说完却被蓝忘机一把扣住手腕,“今日议事,王爷召了时影……”
这句话果然比任何威胁利诱都有效,魏无羡绷紧的脊背突然脱力,后腰撞进蓝忘机怀里。青瓷药瓶在他眼前被打开,蓝忘机沾了药膏的指尖在烛光下泛着水光,又挑起寝衣领口抚上他还灼热的脖颈,凉意激得他喉结滚动,颤着音的问“哥哥?”
蓝忘机唇角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不动声色地抓住他的手腕拢在身前,在他倒抽冷气的声音里,指尖打着圈的将药膏揉开。他有心安抚魏无羡,便缓声应道“嗯,他为百里王爷寻得矿脉位置,看得出,王爷待他、很好......”话说出口却有些心虚,只能分散他注意,将指尖往下游走,在锁骨凹陷处恶意地停顿,揉捏。
“.......好?”魏无羡胸口泛起酸涩的疼,百里弘毅这个伪君子!明明亲手将哥哥送给百里允,却又贪恋......以哥哥那样清冷孤傲的性子,如今却要周旋在两个乾元床榻之间,何其屈辱!喉间突然涌上腥甜,他死死咬住下唇,才没让呜咽溢出。
魏无羡的失落很明显,眼眶微红眼中带着泪光,让人看这就心里发闷。
“......嗯.....你哥哥他,很聪明,又——”蓝忘机出声想要安慰,却被魏无羡主动握住手指执意的打断“疼、宗主......可以了......”
不知是说的抹药还是、时影......蓝忘机瞥了眼他额头隐隐冒出的冷汗,也顿住,无奈道“好......”却又在他走神间,修长的手指熟稔的挑开他的腰带,指尖沾着新的药膏,药香萦绕中,手掌贴着他战栗的腰腹~滑。
迟钝的察觉到他的意图,魏无羡慌忙抓住他的手腕,"我、我自己来......"
“自己?”蓝忘机却噙着不明意味的笑看着他,然后不容拒绝地将他再次按在怀里,指尖绕过苏醒的情欲带着凉意向~处探去。
药香突然变得浓烈,魏无羡浑身一颤,喉间溢出一声呜咽。带着薄茧的指尖却不急不缓地打着圈的涂抹,又将药膏轻轻揉开,而后指节忽然——
"啊......"魏无羡猛地弓起腰,仰头靠在蓝忘机肩上,眼尾泛起薄红。他咬着唇想忍住……脚趾蜷缩,脚跟在床上踢腾,脚背绷出优美的弧线,素白袜套在锦被间蹭得松散,露出莹白的足踝,整个人像是都化在了蓝忘机怀里一般。
"宗主、饶了我......"魏无羡带着哭腔求饶,蓝忘机却粗喘着咬住他的耳垂,带着笑意的说到"不许发q。"他声音沙哑得可怕,毫不掩饰喷薄的……
却沉声警告,"......若再流,废了好药......便……堵着罢......"灼热呼吸喷洒在颈侧,惊得魏无羡立刻噤声,只能将额头埋在他的肩上,咬着他的衣襟发出细碎的呜咽......
可出乎意料的是,蓝忘机当真只是上药,将魏无羡挑逗到几乎失神,他却暗爽着自顾自的净了手,将人揽入怀中安稳睡去。
而且此后两日皆是如此,晨起晚间为他抹药,夜里拥他入眠,规矩得不像曾经那个在床~笫间索求无度的禽~兽。
直到第三日破晓,蓝忘机终是在上完药又按捺不住的将人压在……唇齿相依缱绻缠绵,直至餍足,才哑声问道,"......好了么?"
“嗯......”魏无羡轻应一声,本以为蓝忘机会借此机会稍作宣泄,却不料他又撑起身靠坐在床榻一侧,眼中含着调笑的问“本宗这几日伺候的可好?阿羡没有回报?”他看着他还有些懵松的样子,似乎意有所指。
魏无羡滚了滚喉咙,撑起身子伸手去勾他的玉带,却被他握住捏着手指摇了摇头。魏无羡不解的抬眸,却见他眼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说到“好好歇着,酉时来接你。”言罢,便起身离去,只留下一室旖旎。
晨光透过雕花棂窗时,魏无羡望着空荡的床帐出神。檐下新悬的竹风铃叮咚作响,寒风呼啸树枝摇曳,室内却暖如春日......
未至午时,暖阳已悄然攀上檐角,景怡与思追便又晃晃悠悠地踱步到了主院,寻到魏无羡,笑嘻嘻地问“昨日宗主又给你捎了什么稀罕点心?”思追也在一旁笑着附和,眼神里满是促狭。
“......不是很好,甜得发腻......”魏无羡故作高傲的坐在桌边摇头嫌弃,收获景怡的白眼后又忍不住笑起来,将只动了一块的点心盘子往他们面前推了推。
景怡和思追却一如既往的客气,一人只取了一块慢慢嚼着,倒是又聊起来一些府中趣事儿。
魏无羡也只安静听着偶尔点头,又趁他们话落时,试探性的问到“今日不忙了么?宗主当真要在这里过年么?”
景怡赶忙咽下嘴里的点心碎渣,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我听闻白芨连守夜的事儿都安排妥当了。”顿了顿,又反问魏无羡,“你整日守着宗主,怎么不亲自问他?”
魏无羡沉默了一瞬,眼神里闪过一丝怯意,神色也有些不自然的低声说道,“我怕他,不敢多问。”
闻言,景怡一脸惊讶又满是疑惑,一时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思追思索片刻,目光在魏无羡那仍带着些许红色痕迹的脖颈上停留了一瞬,随后放下手中温热的茶杯,轻声说道,“阿羡,其实我觉得,宗主待你、是不一样的……”
魏无羡和景怡齐齐看向他。景怡嘴快,满脸嫌弃,语气里也带着一丝不屑,“你比阿羡还小呢,又没……你懂什么呀?”
“那你又懂?”思追毫不示弱地反驳道,接着又说,“不说别的,只说、宗主可从没给别人买过点心!”
景怡显然不服气,梗着脖子道,“哼,等将来我有了心仪的坤泽,我不光给他买点心,还要给他置办好看的衣袍,送他精致的首饰玉佩,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他!”
他们两人时常拌嘴关系却好,魏无羡已然习惯。听他提到点心和衣袍时,他心里还隐隐有些忐忑,可听到最后一句,他不禁露出一丝嘲讽的苦笑来,暗自思忖:或许,这就是脔宠与心仪之人的差别吧?
思追却皱了皱眉,说道,“你以为、若不是宗主纵容,那时阿羡和他别扭,我们能瞒过梓睿来给他送吃的?如今还能时常来主院蹭碗热茶?还有、你看阿羡如今穿的用的,还时常出入采买逛街,哪一项不是主子才能做的事情?或者,等不了多久,宗主便会......”他止住话,因为自己也不敢确定。
“......可是,宗主、并不像个好的夫——”景怡捂住口手动闭嘴,看着魏无羡暗淡的脸色,又歉意的笑了笑,安慰道“阿羡,我觉得宗主如今对你越来越好了。”
魏无羡扯着嘴角勉强的点了点头,转了话题问道“你们还有想要的么?我明日或许还能出去。”
景怡和思追又陪着他说了几句话,之后却缠着他吹笛,两人随着笛声舞起剑来。声音竟引得梓睿来阴阳怪气的喊他们公子少爷,景怡向来不怕他,不可避免的呛了几句,热闹又好笑的光景让魏无羡也没有时间继续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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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