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机的嗡鸣声在房间内若隐若现,王一博蜷缩在灰绒沙发里,膝盖抵着胸口,像只试图藏进壳里的蜗牛。
落地窗外,那些镶金边的摩天大楼,灯火辉煌的购物中心,不过是盖在腐烂馅料上的糖霜,正在共同上演一场盛大的骗局。
王一博盯如蝼蚁般蠕动的车流,忽然想起他隐姓埋名的那几年。
那时他日日穿行在毒瘴弥漫的深涧,蛇鼠在褴褛的裤腿间穿梭,掌心被卜卦用的蓍草割出纵横的血线,只为等一个卦象应验的机缘。
复卦六五,回头,莫要强求。
多少次都是这个结果。
可偏偏是他摆好阵的那一夜,暴雨连天,他占得“天火同人”卦。
暴雨冲垮了泥墙,他跪在泥浆里大笑出声——原来天命要他做扑火的飞蛾,他便把翅膀浸满松脂。
肖战倚在吧台大理石台面旁,这个角度能清晰看到少年后颈凸起的棘突,像把未出鞘的匕首。
兰汀知道他失眠的毛病,时不时会送来一些让他安神的“解药”。
那些乖巧的男孩,通常分为两类:
一类像误入金丝笼的麻雀,初到时瞳孔会因惊羡而放大,他们的惴惴不安透露着丝丝野心。
另一类像手养长大的玄凤鸟,审时度势又体贴入微,那那些眼睛总像被蒙上保鲜膜一样暗淡。
他好像漠视周围的一切,从容得像在自己家里。
“喝一杯?”肖战晃了晃手中的酒瓶,瓶身倒影将少年割裂成碎片。
王一博转头,目光直接刺入肖战眼底:“可以。还有,我饿了。”
他从下午拍摄开始,就没进过食
肖战斟酒的手悬在半空,冰球坠入杯底发出“叮”的脆响。
那些精致男孩们从不敢提要求,他们只会颤抖着说“肖老师安排就好”。
肖战喉间泛起奇异的痒意,像有蝴蝶振翅欲出。
“你过家家游戏中的NPC说饿了,”少年屈指敲了敲茶几,他语气平淡得像在便利店点关东煮,“按照你的设定,现在应该去给他做碗面。”
肖战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深,他今晚的男主角,已经看透了游戏的本质。
他将酒杯推至少年面前,伸手去摩挲他泛红的耳尖,“好,你等等,咱们吃完饭后再喝一杯。”
“嗯。”王一博答应着,指节捏住威士忌杯沿,一饮而尽。
当蒸腾的热气裹挟着鸡汤香气漫过来时,王一博正用指尖在玻璃隔断上画符。
水雾凝结的玻璃映出肖战端碗走来的身影,符咒最后一笔与那人心脏位置完美重合。
这张脸脸明明与记忆中分毫不差,但他脸上虚伪的神情,却让他作呕。
王一博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飞速吞咽着碗里的面,咬在唇上而浑然不知,直到血腥味在口腔漫开。
或许这荒唐人世本就是场错位的皮影戏,台上人顶着故人的面皮演着新戏码,唯独他这个看客还困在旧梦里。
肖战摸着他的脸吻了上去,汤汁的咸和血的腥同时在他的舌尖炸开,恶心又热烈。
没错,这是好像就是他寻找了多年的,真实。
“打个商量。”肖战亲亲他的眼角,极尽温柔。
“什么?”
“待会要乖乖地听话,好吗?”
“好。”
如果这是他逆天而行的惩罚,他愿意承受。
要改文,不知道能不能改好顺利发出来,暂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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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