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腾这一夜,肖战也总算能跟着他回去了。
就是这狗官一路上脸色不太好,也不知道是不是柳蝉雨的事情也恶心到他了。
这也难怪,从前就有人想要对他打主意,难怪他这么厌恶柳蝉雨。
肖战换了干净衣裳,俯卧在床上,背上的伤也被下人重新处理上了药。
虽是疼痛难忍,但却比在牢狱里待遇好多了。
他占了那狗官的房,他自己就只能搬去偏房住了。
那狗官也还算个人,却也不知道究竟为何帮他。
难道真的跟柳蝉雨所说的,狗官对他没安好心?想要憋着坏整他?还是别有所图?
肖战茫然地想,他什么都没了,狗官究竟能图他什么呢。
莫非是图色?也是,他这么好看。
等等,怎么可能,狗官也不喜欢男人。
肖战突然脸色一变,只觉得大事不妙了,嘟囔道:“难道真跟柳蝉雨一样,想让我做契弟不成?!”
肖战幽幽看着窗外溶溶月色,“如果真的是想要叫我做他契弟,那我就趁夜赶紧卷铺盖走人。”
肖战自顾自地琢磨,一阵犯难,“那万一不是呢,狗官就单纯是想要整我,现在有他这座靠山,还没人敢随便欺负我。”
“我要是没了他的庇护,爹跟家里人不就彻底完蛋了。”
肖战思来想去,觉得还是要弄清楚狗官究竟想要什么,把这底牌都摆到明面上说。
大家各取所需,互不相欠,这样是最好的了。
夜幕低垂,凉夜露白。
偏房还点着昏暗的烛火,香柏木浴桶里注满热水,热气氤氲间,起伏山水屏风后站着一道修长身影。
层层叠叠的衣被他脱下,轻轻搭在屏风之上,直到那具肌理紧实,线条完美的身躯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中。
宽衣解带后跨入浴桶,乌发披散的人就坐在浴桶中静静阖眼,仍由热水卷过四肢百骸,白雾间氤氲眉眼如同画中仙。
房间暖润,周伯替他将屏风上的官服与腰牌整理挂好,瞥见他右手内侧的擦伤,大叫一声,“大人,何时弄伤的手臂。”
王一博坐直些身,背对着他,哑声道:“下水牢捞人的时候,弄伤的,不必放在心上。”
周伯心疼得紧,忍不住唠叨转身去给他翻找上好的金疮药,殷勤地放到他手边能够到的地方。
“他专给大人惹麻烦,老奴给大人上药。”
王一博低声道:“不用了,出去吧。”
周伯忍不住道:“水待会凉了,老奴去给大人拎几桶热水进来。”
王一博脸庞有些疲累,“不必了,出去吧。”
周伯只能叹息一声,转身出去替他将门从外面关上,脚步声渐渐远离。
一道耗子似灵活的身影却从假山不远处摸了出来,贼眉鼠眼地来到门前,伸出个指头戳破纸窗,偷偷往里看去,只看到那扇山水屏风。
肖战眯着眼睛,撅着屁股往里看去,稀奇得很,“狗官,还没睡啊。”
肖战黑溜溜的眼珠在洞里窥视个没完,却忽地看到了那屏风上挂着的官牌,脸上一喜。
是那狗官的腰牌!
肖战心中止不住地狂喜,那腰牌若是到了他手里,就成了他狐假虎威的倚靠。
拿着这腰牌,不愁糊弄不过诏狱里的人,说不定还能偷偷见上爹一面。
等他见到爹了,就能弄清楚这贪污的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若爹真是被冤枉的,他也能拿着这腰牌进宫见姑姑,到时候为爹洗刷冤情,官复原职,一家又鸡犬升天!
肖战临时改变了主意,如今要紧的事情是偷偷将那狗官的腰牌偷到手,天亮就带着腰牌去找爹弄清楚事情原委。
肖战浑浑噩噩的脑子眼下终于是来了些灵智,做贼心虚一般,悄悄将门慢慢推开一个足以容纳他进去的缝隙,蹑手蹑脚,放轻脚步往内室走去。
肖战这才发现那狗官原来是洗澡,怪不得将官牌都卸下来了,真是天助我也!
肖战喜不自胜,放慢脚步,小心翼翼地往那扇屏风摸过去。
他心跳得如同擂鼓似响,汗流浃背,探出手向屏风上边不断摸索,却是做贼心虚,半天都没能摸到那枚腰牌,反倒是叫他心跳得更快了。
肖战心里给自己打气,沉下心继续翻找,倏然间果然摸到了那枚冰凉的象牙腰牌,喜得弯起唇,拿手指勾着腰牌的绦子不断往外拖。
就在快要到手的时候,手腕顿时被一只苍劲有力的手扼住,顿时将他骇得头皮发麻,忍不住惊喝一声!
一个暗沉喑哑的声音响起。
“在这儿干什么呢?”
肖战瞬间起了鸡皮疙瘩,想要甩开他的手逃走,手腕却被攥得紧紧的,任由他如何挣扎,都是甩脱不掉。
那扇屏风被人从后面拉开,那人坐在浴桶中冷眼瞧他,攥着他的手,清冷眉眼被热水蒸腾出无双艳色,目光深沉地看着做贼心虚的人,“不说话?”
肖战谄笑一声,转头却看到他赤裸的胸膛,脸有些烧,目光发飘,“没干什么呢,我就是睡不着,随便走走,散散步。”
王一博笑了一声,意味不明,“散步,散步散到这里。”
他将那枚腰牌拎在手里,抬眸看他,“怎么,想要这个?”
肖战头皮发麻,企图否认,“没有啊,我怎么会偷你东西呢,谁要这个了,大人可别冤枉我啊。”
王一博轻哼一声,“原来柳蝉雨的一番话,还是叫你对我心存间隙了。”
他眸光黯然,声音低哑,“原来你竟是这样想我的。”
“原本还想要告诉你,我去见了云妃的事情。”
“看来也不用了,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卑鄙无耻,落井下石的人。”
他眼神落寞,嘴边噙着一抹讽笑,故意道,“算了。”
肖战态度峰回路转,唰地一下捧着他攥着自己手腕的那只手,眼巴巴地来到他浴桶前,赔笑,“大人说的是什么话,我最相信你不过了,刚才的事情是个误会,特别大的误会。”
王一博撑起身,水声翻涌作响。
他眼里暗色翻滚,两手搭在浴桶边缘,隔着水雾与他暧昧对望,呼吸几乎相缠,“是吗,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样的人。”
肖战被他一靠近,几乎忘了呼吸,下意识往浴桶里的赤裸身躯看去。
墨发冰肌,乌云盖雪。
以及那大小形状皆是磅礴的……咳,不可说,不可说。
肖战唰地一下,耳朵就烧了起来,“在我心里,你……你是……”
他此刻眉眼含春,漂亮上挑双眼里氤氲着水汽,唇下黑痣更添几分旖旎撩人,紧张不已,咬咬牙,违背良心,“在我心里,大人是天底下最好看,对我最好的人!”
王一博眸中有所触动,唇却轻轻一弯,手指无意识地在他光洁的手腕上摩挲片刻,缓缓松开,将那手指卷入热水中,“是吗,在你心里……我是对你最好的人。”
肖战汗颜,嘴里含糊应付,“那是,那是,大人如今在我心里也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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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