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的瞳孔猛地收缩,下一秒却冷笑一声,一把扣住贺峻霖的手腕:“这种把戏,留着对付严浩南吧。”
贺峻霖不慌不忙,反而顺势贴近:“二少吃醋了?”
“自作多情。”严浩翔松开他,转身大步离开。
走到门口,他突然停下脚步,像是提醒一般:“对了,最近收一收你的狐狸尾巴,别被你的同伴找到了。”说完便离开了。
贺峻霖怔在原地,手指不自觉地抚上刚才被严浩翔扣住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Alpha灼热的体温,让他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狐狸尾巴?”他低声重复着这个词,突然意识到什么,脸色骤变。
严浩南在跟踪我?
贺峻霖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他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弄皱的袖口,轻声自语:“严浩翔,你逃不掉的。”
觉得这些饭菜不吃会很浪费,贺峻霖坐在包厢里慢慢悠悠吃着,同时兑换支票把钱给私人侦探转了过去。
那边很快回复【收到,接下来我会为你服务。】
【我的钱没有那人给的多,你会把我的消息告诉他吗?】
【Y:那就看我心情喽。】
“变态!”贺峻霖关掉手机,享受着这个免费的午餐。
不管张锐是否能查得到他,他都会先一步把他再次送进去,绝对不能让他再接近贺允一。
最近侦探发来的张锐的行程除了喝酒就是去勾搭其他的Omega,贺峻霖也安分的在学校待了几天,除此之外,他还得想一个赚钱的好办法。
他联系了Omega父亲之前的朋友,出示了自己作为那人的孩子,之后便展开了联系。
他们不在渝城,是其它地区的一个很大的家族,贺峻霖不明白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认识他们,会不会它们之间有联系,可以是有联系为什么当初不把自己交到那边,不去求助他们?
那人已经去世,是他的儿子来和他见的面。
地点是那个人定的,是在一家中式酒楼里的一个上好雅间。
贺峻霖推开茶室的门,扑面而来是淡雅的檀香。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榻榻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鞋子,不知道要不要脱下来,随即目光落在窗边静坐的身影上。
张真源正低头沏茶,修长的手指在茶具间流转,动作行云流水。听到动静,他抬起头,金丝眼镜后的眸子含着温和的笑意。
“来了?”他的声音如同雪松般清冽,“不用换,直接进来坐吧。”
贺峻霖在他对面坐下来,背脊挺得笔直。阳光恰好落在他半边脸上,勾勒出精致的下颌线。
“来的正好,茶刚好。”张真源将青瓷茶盏推到他面前,“尝尝。”
茶汤澄澈,泛着琥珀色的光泽。
贺峻霖双手捧起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器。他垂眸轻嗅,茶香沁人心脾。
“好茶。”他轻声道。
林叙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带着几分审视:“你比照片上更像他。”
“你见过我父亲?”
“见过几面,不过那时我还小。”
贺峻霖的Omega父亲之前还会来看看他,他五岁的时候见过那个Omega一面,Omega当时怀着孕,表情虽然很疲惫,但是也掩不住脸上的喜悦之情。
他记得当时自己父亲让他打掉孩子,那个温柔的Omega却轻轻抚摩着肚子,说已经能听见心跳了,他也想过打掉那个畜生的孩子,但是这不仅仅是那个人的,也是他自己的。
他无依无靠,唯一的亲人就是肚子里的孩子了。
那是他们见过的第一面,第二次见面的是一年后,Omega比之前更加憔悴,怀里抱着睡得香甜的小男孩,当时还不知道是Omega还是Alpha。
Omega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样了,便要和他父亲说一些事情。
当时小张真源怀里抱着还在睡觉的小贺峻霖,眼神却一直留意在紧闭的房门,他的父亲和贺峻霖的父亲在里面讲话。
两人出来的时候,他发现Omega的眼睛明显哭过,但还是温柔笑着从他怀里接过小孩,还感谢他,说谢谢他,说叔叔下次再来看你。
好巧不巧,他们出去的时候正好遇见回来的母亲。
母亲不只是为什么,似乎对这个命苦的Omega格外有敌意,更对他的孩子同样怀有恶意,他忘记当时发生了什么,好像是母亲说了很难听的话,父亲去维护那个Omega,之后Omega向他们鞠了一躬便匆匆抱着孩子离开。
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那个Omega,之后父亲和母亲的感情就非常不好,每天都在吵架,母亲甚至给他灌输这些都是那个Omega造成的,可是小张真源却不这么认为,在他的印象中,那个Omega叔叔是很温柔的,他和自己的父亲也不会是母亲口中的肮脏关系。
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张父得了癌症才渐渐平息。
父亲临走之间把之前的事情都讲给了他听,并且把一些事情交给了他。
他知道那个Omega叔叔到死都没有再来一次他们家,宁愿把孩子送回到那个家也不愿再来麻烦自己家,即使父亲对他做出过承诺——他愿意抚养贺峻霖长大。
张父死后,家里的实权一直掌握在张母手里,张真源也就没有把自己与父亲的秘密将给母亲听。
直到五年前,他拿到了张家实权,这才派人去查那个小孩的下落并且暗中保护着他。
——张真源笑了笑,思绪渐渐收回。
贺峻霖看着张真源出神的样子,轻轻放下茶盏:“张先生?”
张真源这才回过神,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歉意:“抱歉,想起些旧事。”他修长的手指轻抚茶壶,给贺峻霖续上热茶,“你父亲......是个很温柔的人。”
经历那次分化期的高热,父亲的面貌在他脑海里渐渐淡去。贺峻霖的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能多告诉我一些关于他的事吗?”
阳光透过窗棂,在茶桌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张真源摘下眼镜,用丝巾仔细擦拭着镜片。
他隐藏了一些细节:“我六岁的时候见过你父亲,那时的他很瘦小,怀里抱着熟睡的你,他和我哦父亲独自在书房谈话,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
张真源重新戴回眼镜,继续说道:“他与我父亲的谈话内容,我父亲去世之前全部告诉了我,他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体撑不了不多年,所以希望站在他走后,我们能照顾你。”
茶香氤氲中,贺峻霖的睫毛轻轻颤了颤。
“为什么不早点来找我?”他声音有些哑。
张真源苦笑:“你父亲的条件是,必须等你主动联系我们。”他望向窗外,“也有可能是不想麻烦我们家......”
一片梧桐叶被风吹进窗棂,落在茶桌上。
贺峻霖盯着那片枯叶,突然问:“我父亲和贺鹏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从小打到只能听见贺会川说他是私生子,是鸭的孩子,说是他爸爸勾引的贺鹏。
张真源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他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才缓缓道:“那是一段很长的故事。”
“我有的是时间。”贺峻霖直视着他。
张真源叹了口气:“你父亲大学时在酒吧打工,遇到了贺鹏。贺鹏对他一见钟情,用了些......不太光彩的手段得到了他。”
贺峻霖的手指猛地收紧。
“后来你父亲发现自己怀孕了,本来想打掉这个孩子,但是在手术台的时候听见了你的心跳,就后悔了,”张真源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意,“他独自生下你,直到身体撑不住了,才不得不把你送回贺家。”
“当时,我父亲已经走了,他不得不才把你......送到贺家。”
阳光忽然变得刺眼。
贺峻霖别过脸,喉结滚动了几下。
“这些......”他的声音有些抖,“贺鹏知道吗?”
“知道。”张真源冷笑,“但他选择了视而不见。我不知道叔叔用了什么要求让他留下你,但是贺鹏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这个孩子。”
当然没有想过,当时他已经有了一个Alpha了,又怎么会再要一个Omega,还是私生子。
茶室里陷入长久的沉默。窗外的树影摇曳,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现在,”张真源突然转移话题,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份文件,“谈谈你需要的帮助。”
贺峻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需要资源和资金。”
“对付张锐?”
贺峻霖挑眉:“你知道的不少。”
“我有我的消息渠道。”张真源推了推眼镜,“不过在那之前......”
他翻开文件,露出里面的股权转让协议:“这是张氏集团5%的股份。签了它,你就有足够的资本。”
贺峻霖扫了眼文件上的数字,瞳孔微缩:“为什么给我这么多?”
“两个原因。”张真源竖起手指,“第一,这是你父亲应得的;第二......”他顿了顿,“我想看你把贺家搅得天翻地覆。”
阳光在这一刻突然变得明亮。贺峻霖盯着张真源镜片后闪烁的目光,突然笑了:“你恨贺鹏?”
“我恨所有伤害过他的人。”张真源的声音冷得像冰,随后他又看向贺峻霖,笑着反问,“你不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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