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这话一出,围绕在江宴舟身旁的几个公子哥,脸色皆是一变,江宴舟更是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语无伦次,“你,你……我可没有那么说?”
肖战手中的折扇刷拉收起,他眨动了下明亮的眸子,“大家都听到了啊,你说我是个伺候男人的恶心玩意儿,我伺候谁?我伺候许将军啊,那你这不就是说我俩恶心吗?那不就是在质疑圣上的决定吗?大家都评评理,是不是这个理?”
这话谁敢接,江宴舟那话确实是有些难听了。
江宴舟有些惊慌的往四外看了看,“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江宴舟个子稍矮,又因常年流连于风月场所,整个人都瘦弱的透着些不健康之色。
肖战向前一步,居高临下的冷睨着他,“那江世子是哪个意思?”
“我……”江宴舟一下有些噎住,他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他有些极不甘愿地对着肖战低下了脑袋,“对不起,肖世子,是我口无遮拦,确实该打。”
“江世子这话有歧义,我可没有打你。”
江宴舟深吸了口气,衣袍下的手指微微紧握,“是,这都是我自找的。”
肖战眉眼微弯,笑意不达眼底,“原来江世子如此有自知之明,看来是我想岔了,几位慢聊,我还有点儿事儿,失陪了。”
等肖战走了,江宴舟眼底迸发出浓烈的恨意,他狠狠的将自己手中的马鞭扔在地上,肖战,你给我等着!
几人的不远处,大皇子谢凌霄、三皇子谢怀瑾和许青云三人并排站在一起,围观了刚刚发生的小冲突。
谢凌霄看着肖战离去的方向,笑的意味深长,“看不出来,许将军的将军~夫人,还是位妙人,倒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
谢怀瑾偏头看了许青云一眼,眼底忍笑,“我也有同感,肖世子还挺有意思的。”
许青云也看着肖战离去的方向,心里若有所思,肖战有着世家子弟骨子里的傲,可他身上也拥有着大多数世家子弟没有的淡然。
温润却不好欺,像一只人畜无害的大白兔,平日里软萌乖巧,可一旦惹到他,那锋利的獠牙瞬间能撕下人的一块皮肉。
许青云忍不住笑了笑,“嗯,是挺有意思的一个人。”
谢凌霄的视线不着痕迹得看过去,最近谢怀瑾在武将那边的呼声很高,父皇又在这个档口将镇国公府的势力给了老三。
难道父皇真的有意,要将太子之位传给谢怀瑾?
皇帝换完衣服从大帐内出来,一行人跟着皇帝冲进了猎场。
傍晚归来,皇帝猎到了一头鹿,他大手一挥,命人将今日下午猎到的所有猎物,就地宰杀烧烤。
几十号人闹哄到后半夜,才散去各自回营帐休息。
肖战回到休息的营帐,他已经困倦的不行,只想立刻就睡觉,谁知一回头,许青云也跟着走了进来。
他突然想到,这好像是许青云休息的大帐来着,“许将军要睡这儿?”
许青云脱下外袍挂在一边,“这是将军大帐。”
肖战眼珠转了转,他向前两步,距离许青云两步之遥,“许将军……你喜欢男人?”
许青云脸变了变,脸色瞬时阴沉下去,他冷声说:“肖世子不要误会,昨日我只是试探于你,我以为肖世子喜欢男人?”
肖战若有所思的淡淡点头,“那许将军的意思,就是不喜欢男人了?”
“当然,我最讨厌断袖,成亲那晚不过是权宜之计,如果不是因为中了药,我绝对不会碰你。”
肖战笑笑,重重的松了口气,一副终于放下心来的模样,“巧了,我也不喜欢男人,我和将军您一样,我住在将军府,也不过是权宜之计,等过了这个风头,我会自己离开的。”
许青云唇瓣微微蠕动,脸色越发的有点难看,“肖世子明白就好,我的心里只有秋儿。”
“嗯嗯,我明白。”
肖战转身抱起枕头,“今晚我睡地下,将军睡床上,绝对不会让叶侧妃误会的……啊~”
肖战嘴里自顾自的说着,冷不丁胳膊被许青云掐住了,疼得他惊呼出声。
他皱着眉头,“许将军,你弄疼我了,难道我睡地下也不行,那行吧,我出去随便找个地儿睡。”
许青云那脸阴沉的仿佛能滴得出水来,“不用,你睡床上,我睡地下。”
肖战绽开笑颜,立刻就把手中的枕头重新放回了床上,“谢谢许将军。”
说完就跳上了床,动作那叫一个快,好像生怕许青云反悔似的。
许青云看着肖战盖上被子瞬间入睡,他有点被气笑了,原来他在算计自己。
走出大帐,许青云命人又拿了套被褥来,才安心睡下。
大帐外的某棵树上,王一博侧躺在树杈子上,他嘴里叼了根草,眼睛昏暗不明的盯着大帐的方向。
呸~
吐掉嘴中的那根草,王一博仰面看着头顶的满天繁星,他相信肖战不会和许青云做什么,可是架不住这颗脑子会胡思乱想。
心里要嫉妒疯了,他从7岁那年开始,想把肖战直接掳回去的念头就一直在滋生。
一开始只是单纯的想要个哥哥陪在自己身边,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梦到自己在梦中对肖战做那样的事,梦到肖战在自己的身下婉转。
他这才惊觉,自己竟然对肖战产生了那样的念头。
找过大夫,也尝试接受女人,可想要肖战陪自己一辈子的念头,一点没减,反而越来越深。
天知道得知肖战要嫁给许青云的时候,他几乎要扔下卧底的任务,不管不顾的直接将肖战掳走。
但意外之喜就这么降临在他头上,当许青云说出那句“我要你替我洞房”之时,王一博都险些要压抑不住心中的狂喜。
夜色越来越深沉,王一博一直盯着大帐的方向,目不转睛,突然,树林深处,一声夜枭的声音响起,一声低一声,好像带着某些规律。
王一博手掌撑着树干,眨眼就消失在树上,几个呼吸之间,身影落在树林深处。
“王爷。”
“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边关那边传来消息,晏池关那边已经蠢蠢欲动,快要按耐不住了,另外,按照主子的吩咐,已经通过大皇子身边的幕僚,将这一消息透露给了他。”
“好,现在我有另一件事情也让你去办。”
王一博招了招手,影一立刻站起来,走到了他的身边,“王爷,您说。”
王一博凑近他的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一定要将人给我保护好,如果这事办不好,你就自己提头来见。”
影一颔首:“是。”
等影一走了,王一博才悄无声息的又回到了那棵树上,像个望夫石一样,死死盯着大帐的方向,几乎一夜。
接下来几天,王一博找不到和肖战单独相处的机会,白天许青云会跟随许多人去围场狩猎,晚上他会和肖战在一个大帐内睡。
就算许青云白日休息,自己也要时时跟在他的身边。
这日,一队人终于回到行宫,许青云去了叶莞秋处,王一博迫不及待的去找肖战了。
这几日一直宿在野外,肖战感觉浑身不得劲儿,回到行宫之后他也懒得动,这会儿他正坐在屋内的摇椅上轻轻的晃着。
摇椅旁边的小桌上放着两碟茶点,和一碟子新鲜的葡萄,他的神情好不惬意。
窗边轻微的声响打破了屋内这片宁静,肖战侧头就见某个不正经的暗卫,从窗口跳了进来。
肖战嫌弃的翻个白眼,把脑袋扭向一边,真是阴魂不散。
这几日应付许青云,他应付的着实疲惫,应付这个不正经的暗卫,更是耗费心神,真是烦死。
一个两个的,要是有某些方面的需求去找女人呗,愿意找几个找几个,整天守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这叫什么事儿。
肖战心中虽然没有过多的阶级之分,可从小的生活环境,他也不允许手底下的人如此对待自己。
但不知不觉中,他似乎已经将那个见不得光的暗卫,拿来与许青云对比了。
几日不能与他单独相处,王一博一进屋就看到了肖战嫌弃的表情,说不失落那是假的,饶是他再怎么没皮没脸,心情也不免低沉。
王一博站在肖战身旁不说话,就那么直直的盯着他。
肖战在摇椅上轻晃,也不想搭理他,主要是他搭理不起,这不正经的暗卫总是蹬鼻子上脸。
王一博是真能忍,半炷香过后,肖战忍不了了,一直被人拿那灼热的眼神盯着,恨不能将自己身上烧出个窟窿来,他能受得了才怪。
他眼皮撩了撩,“没事干?帮我剥葡萄皮吧。”
王一博抿着唇绷着脸,绕到了摇椅的另一侧,直接盘腿坐在地上,也不说话,认真的剥起葡萄皮来。
屋内有些过于安静,肖战有心找点话说,“那个,你伤怎么样了?”
王一博低着脑袋剥葡萄皮,“好点了吧。”
肖战道:“什么叫好点了吧?你自己的伤怎么样了,自己心中没数?”
“没那么疼了。”
王一博抬头看肖战一眼,又低下头,那委屈的眼神也是没谁了。
肖战在心里呲了个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张满是沟壑的脸上看出委屈来的,反正就是感受到。
摇椅停下晃动,肖战歪着脑袋看他,“你不要告诉我,这几日你都没有上药。”
王一博脑袋微不可查的轻点,“没人给我上药,我还要执行任务。”
肖战张了张嘴,脱口而出,想要骂人的话到了嘴边,变了味,“药膏带了没?”
王一博剥葡萄的动作略略停顿,伸手从腰间拿出一个药瓶,放在小桌上。
肖战从摇椅上站了起来,将药瓶拿起,冷声命令道:“去床上趴着。”
王一博特听话的乖乖站起,擦了擦手,跟着肖战走到床边,脱了衣服,趴在床上。
肖战看着王一博后背上伤口的情况,顿时觉得一口气儿涌上心口,“这么折腾自己的身体干嘛?我拜托你,你要是想死,你就死远点,别来我面前行吗?我可不想后半辈子被告丑陋的死人缠上。”
肖战就不相信他找不到给他上药的人。
王一博趴在床上蔫蔫的,他声音闷闷:“我……想让你心疼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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