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青宴定在“云境”顶层旋转餐厅。

肖战站在落地窗前，整座城市的灯火在脚下流淌。身后觥筹交错，王一博被投资方围着敬酒，黑色西装衬得肩线笔直锋利。

“肖老师。”身后传来柔软的女声。

回头看见是饰演女警的新人演员林茜，正举着香槟冲他笑：“恭喜电影杀青。”她无名指上的钻戒在灯光下刺眼地闪了一下，“其实……我是您和王老师的CP粉。”

肖战挑眉，余光瞥见王一博往这边走来。

“2019年南京演唱会，”林茜压低声音，“您偷偷擦掉王老师额头汗水的视频，是我闺蜜拍的。”

王一博的手突然搭上肖战后腰：“聊什么这么开心？”他语气轻松，指尖却暗暗用力。

林茜识相地告退，临走前塞给肖战一张纸条。王一博眯眼盯着那张对折的纸片：“情书？”

“吃醋了？”肖战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串数字：0416。

这个日期他太熟悉了。五年前《陈情令》开机日，也是他和王一博第一次单独吃饭的日子。

香槟塔突然发出清脆的碎裂声。众人惊呼中，肖战看见韩冰曾经的秘书匆匆离场，而本该在警局配合调查的晶姐，正站在餐厅角落的阴影里。

酒店走廊的监控死角，肖战被一股力道拽进消防通道。

王一博将他压在锈迹斑斑的铁门上，酒气混着香水味扑面而来。“那个数字什么意思？”他拇指重重擦过肖战的下唇，“你们有什么秘密？”

“0416是我们……”

话未说完，头顶突然传来“咔哒”一声。两人同时抬头——通风管道盖板微微晃动，有什么东西反光了一下。

王一博猛地推开肖战。下一秒，银色录音笔从管道坠落，砸在他刚才站的位置上。

“还在传输状态。”肖战捡起设备，屏幕上闪烁的IP地址归属地显示——新加坡。

王一博脸色骤变，掏出手机拨通乐乐电话：“立刻查那个武替演员的签证记录……对，就是长得像肖战的那个。”

挂断后，两人在昏暗的楼梯间对视。肖战突然想起什么，翻出林茜的社交媒体——最新照片里，她戴着和王一博同款的卡地亚手镯。

“她是你安排的？”

王一博夺过手机扔到一边，直接吻住他。这个吻带着惩罚意味，直到肖战喘不过气才松开。“我安排的只有这个。”他从内袋掏出一枚素圈戒指，套进肖战无名指，“防监听，内置反窃听装置。”

戒指内侧刻着W&X，还有一行小字：入戏太深，不如成真。

凌晨三点，肖战在酒店套房浴室发现暗门。

水蒸气模糊了镜面，他随手擦拭时，整面镜子突然向一侧滑开——后面是间狭小的监听室，墙上贴满他和王一博的行程表，桌上电脑屏幕还亮着，显示着正在上传的音频文件。

“找到了？”王一博的声音从背后传来。他赤脚踩在瓷砖上，腰间只围了条浴巾，肩胛骨上的敷料遮着刚拆线的伤口。

肖战点开最近一个音频文件。扬声器里传出他们昨晚的对话：

“你轻点……伤口……”

“现在知道疼了？挡玻璃的时候不是挺英勇？”

王一博一把合上笔记本：“韩冰的‘遗产’。”他踢了踢角落的保险箱，“需要0416才能开。”

这正是林茜给他的数字。

保险箱里只有一部老式手机。开机后自动播放的视频让肖战血液凝固——2018年杀青宴，他被灌醉后扶进酒店房间，晶姐站在床边对镜头说：“拍清楚点，韩总要确保他明天签解约书。”

画面外传来打斗声，紧接着房门被踹开。满脸是血的王一博冲进来，抄起台灯砸向摄像的人。

视频戛然而止。

“那晚我追踪你的手机定位，”王一博声音沙哑，“到酒店时，他们已经给你注射了镇静剂。”

肖战想起醒来后晶姐的说辞：“王一博带私生饭闯你房间，公司好不容易压下来。”当时他居然信了。

手机突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短信：「看窗外」。

对面大楼天台有个人影。

肖战抓起望远镜，认出是那个失踪的武替演员。对方举起写字板：「他们在我女儿病房装了炸弹」。

下一秒，黑影从楼顶坠落。

尖叫声划破夜空时，王一博捂住肖战的眼睛。但已经晚了——他清晰看见坠落过程中，那人用口红在玻璃上划出的血痕：SOS0146。

警笛声响彻街道。肖战死死攥着那部老手机，直到王一博掰开他手指：“呼吸！”

原来0416不仅是他们的初遇日，也是韩冰海外账户的密码。乐乐黑进系统后发现，这个代号关联着数十个“特殊培养”的艺人档案——全是长相酷似顶流明星的替身。

“整容记录、声线训练、行为模仿……”乐乐把平板递给肖战，“他们复制了半个娱乐圈。”

最惊悚的是加密相册。肖战点开名为“XZ”的文件夹，里面是上百张他在不同场合的照片，有些甚至是卧室偷拍。而最新一张，拍摄于昨晚杀青宴——他无名指上戴着王一博给的戒指。

“我们被监视多久了？”

“从2018年夏天开始。”王一博调出段录音，韩冰的声音阴冷刺骨：“王一博不听话就换掉，反正观众分不清替身和本尊。”

窗外警车的红蓝闪光交替闪烁。肖战突然想起那个武替演员最后的口型，是在说：“快跑”。

《暗涌》首映礼被迫改成线上直播。

肖战和王一博在安全屋里连线，弹幕疯狂刷过「为什么不同框」「是不是真的闹翻了」。

主持人问及拍摄趣事时，肖战举起左手调整耳麦——无名指上的素圈戒指立刻引发爆炸式讨论。王一博突然对着镜头说：“是真的。”

全场寂静。

“电影里周远和陈默的感情，”他直视镜头，仿佛能透过屏幕看进肖战眼底，“和我对肖老师的感情一样——”

“——都是演的。”肖战突然接话，嘴角勾起剧本里陈默的招牌假笑，“王老师入戏太深。”

弹幕瞬间分成两派，争吵他们到底是“假戏真做”还是“营业到位”。没人注意到肖战用戒指轻敲桌面的摩斯密码：今晚见。

直播结束，珂珂红着眼眶递来一个U盘

“晶姐被捕前让我转交的。”

视频里的晶姐憔悴得像老了十岁：“韩冰用我弟弟的命要挟我……那些照片底片在瑞士银行保险箱，密码是0416。”

肖战怔住——2018年4月16日。

又是0416。

夜色渐深时，他独自站在安全屋阳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王一博从背后环住他，下巴搁在他肩窝：“怕吗？”

肖战摊开掌心——里面是两枚飞往苏黎世的机票，登机时间：明天上午04:16。

“这次换我保护你。”他转身吻住王一博，远处天际线泛起鱼肚白，像一场漫长的黑夜终于迎来破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