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通灵者之契

肖战在熟悉的头痛中醒来。

这一次，疼痛像是有节奏的锤击，从太阳穴一直蔓延到后脑。他呻吟着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卧室床上，窗外已是黄昏时分，血色的夕阳将整个房间染成不祥的红色。

"醒了？"

王一博的声音从右侧传来。肖战转头，看到他坐在床边椅子上，身体比昨天凝实许多，甚至能看出黑色T恤上的纹理。最令人惊讶的是，他手里正拿着一块湿毛巾，轻轻擦拭肖战额头的汗水——实实在在地触碰，不再是虚幻的穿透。

"你...能碰到东西了？"肖战声音嘶哑，喉咙像是被砂纸磨过。

王一博点头，嘴角微扬："多亏你的能量循环。我现在的状态...很特殊。"他放下毛巾，展示般拿起床头的水杯，"介于灵体和实体之间。"

肖战试图坐起来，却被一阵眩晕击中。王一博立刻放下杯子扶住他，那双手有力而稳定，温度比常人低些，但不再是从前那种刺骨的冰冷。

"慢点。"王一博的声音出奇地温柔，"你的灵力消耗太大了。"

肖战靠在他肩上喘息，闻到一股淡淡的冷香，像是雪松混合着薄荷。这太奇怪了——鬼魂怎么会有气味？

"我昏迷了多久？"肖战问，贪恋着这难得的依靠。

"一天一夜。"王一博扶他靠在床头，递来一杯水，"血月越来越近，邪修的力量在增强，它的爪牙也越来越大胆。"

肖战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王一博的手，一丝微弱的电流窜过接触点，让他差点打翻杯子。王一博似乎也感觉到了，黑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

"怎么回事？"肖战盯着自己的手指。

"灵力共鸣。"王一博收回手，表情变得严肃，"这正是我们需要谈的。记得我说过的'通灵者之契'吗？"

肖战点头，那个吻的记忆让他的耳根发热。

"我们需要找张道长。"王一博站起身，"他比表现出来的知道得更多。"

"那个想驱散你的道士？"肖战皱眉，"你确定他能帮我们？"

王一博的表情复杂："他认识我的前世...也认识你的。"

这个信息像炸弹一样在肖战脑中爆开。他张口想追问，却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两人同时绷紧身体。王一博示意肖战别出声，自己悄无声息地飘到门口，透过猫眼查看。

"是张道长。"他回头，眉头紧锁，"一个人。"

肖战惊讶地下床，腿还有些发软："说曹操曹操到？"

王一博摇头："不寻常。血月临近，他冒险单独来..."他思考片刻，"让他进来，但保持警惕。"

肖战整理好衣服去开门。门外的张道长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憔悴许多，道袍沾满尘土，手里拿着一个古旧的木匣子。见到肖战，他明显松了口气。

"还好你没事。"张道长压低声音，"我能进来吗？情况紧急。"

肖战侧身让他进入。张道长看到王一博时脚步一顿，但很快恢复镇定，对两人点头致意。

"你知道我们会找你？"王一博直截了当地问。

张道长摇头，将木匣放在茶几上："我感应到灵力波动，知道邪修派了爪牙来。"他打量着王一博半实体的状态，眼中闪过惊讶，"你们已经部分激活了通灵者之契？"

肖战和王一博交换了一个眼神。

"我们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肖战诚实地说，"只知道和我们的前世有关。"

张道长叹了口气，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卷泛黄的绢布和一块残缺的玉佩。绢布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古字，玉佩则呈现出罕见的金红色，像是浸透了鲜血。

"三百年前，江南有位书院先生，天生通灵。"张道长缓缓道来，"他收留了一个身世成谜的护院武师。两人虽身份悬殊，却情投意合。"

肖战的心跳加速，那些记忆碎片中的场景又浮现在眼前。

"当时有个邪修，专食通灵者魂魄修炼。"张道长继续道，手指轻抚玉佩，"他盯上了书院先生，设计陷害。武师为保护爱人而死，临死前发下血誓——即使魂飞魄散，也要护先生周全。"

王一博的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被唤醒了某种深埋的记忆。

"先生悲痛欲绝，利用通灵之力强行留住武师魂魄，两人立下'通灵者之契'——生生世世，无论轮回多少次，都要找到彼此。"张道长拿起玉佩，"这誓言惊动了天地，邪修被暂时击退，但先生也因灵力耗尽而亡。"

肖战接过玉佩，指尖触到的瞬间，一段清晰的记忆涌入脑海：

——烛光下，青衣书生割破手腕，将血滴在一块完整的玉佩上；黑衣青年做着同样的动作，两人的血在玉佩中交融；书生念诵古老的咒语，玉佩发出耀眼的金光...

"这是...我们的血？"肖战震惊地看着玉佩。

张道长点头："通灵者之契的载体。你们死后，玉佩一分为二，我师父的师父一直保管着其中一半。"

王一博拿起绢布展开，上面画着复杂的符咒和两个人像——确实是他和肖战前世的模样。

"所以邪修追杀我们是因为..."肖战声音发紧。

"因为通灵者之契蕴含着打破生死界限的力量。"张道长严肃地说，"谁掌握它，谁就能永生不死，甚至操控轮回。"

王一博突然抬头："我死的那晚...浴室镜子上有类似的符号。"

"它想复制这个契约。"张道长冷笑，"但它不明白，真正的力量来自灵魂的羁绊，而不是咒语本身。"

肖战感到一阵眩晕，扶住茶几才没跌倒。太多信息一下子涌入，让他难以消化。三百年的轮回，血誓，灵魂契约...这些本该是神话故事里的情节，现在却成了他的现实。

"现在怎么办？"他努力保持冷静，"血月将至，邪修会越来越强。"

张道长从袖中取出三张金符："第一步，完成通灵者之契的激活。你们已经开始了这个过程，但还不够。"他看向王一博，"你作为灵体，需要完全接纳肖战的灵力；而肖战作为通灵者，需要向你完全敞开灵魂。"

"像我们之前做的那样？"肖战问，想起那个能量循环。

"更深层次。"张道长将金符排成一个三角形，"这次不是简单的能量交换，而是灵魂烙印。完成后，你们将真正共享生命和力量。"

王一博突然变得警惕："有什么风险？"

"如果失败，肖战的灵魂可能受损，而你会灰飞烟灭。"张道长直言不讳，"但如果成功，邪修将很难单独对付你们中的任何一个。"

肖战看向王一博，后者眉头紧锁，显然在激烈思考。

"不做会怎样？"王一博最终问道。

"血月之夜，邪修会全力攻击肖战，夺取他的通灵之力。"张道长平静地说，"没有完整的通灵者之契保护，他几乎没有胜算。"

房间陷入沉默。肖战盯着玉佩上的血丝，那些三百年前他和王一博共同流下的血。某种深埋的记忆在心底苏醒，一种超越理性的确信——他信任王一博，比信任任何人都多。

"我们做。"肖战打破沉默。

王一博猛地看向他："肖战！"

"没有选择，不是吗？"肖战苦笑，"要么冒险一试，要么坐等邪修来杀我。"

王一博的拳头握紧又松开："至少让我..."

"不。"肖战打断他，"我们一起决定。不是你为我决定。"

张道长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的互动："时间紧迫。血月明晚就会出现，我们必须今晚完成仪式。"

王一博还想反对，肖战已经站起身："需要准备什么？"

一小时后，浴室被改造成了临时法坛。张道长用朱砂在地上画了一个复杂的阵法，将裂开的玉佩放在中央。肖战和王一博分别坐在阴阳两极的位置，三张金符漂浮在空中，无火自燃。

"记住，"张道长严肃地叮嘱，"无论看到什么，感受到什么，都不要抗拒彼此。灵魂交融的痛苦远超肉体，但突破后就是新生。"

肖战深吸一口气，看向对面的王一博。在烛光下，他几乎像个活人，只有微微的透明感提醒着他的本质。两人的目光相遇，某种无言的理解在其中传递。

"开始。"张道长敲响铜铃。

肖战闭上眼睛，按照指示想象自己的灵魂如同一扇敞开的门。起初什么也没发生，但很快，他感到一股熟悉的吸力——比前两次更强烈，几乎像是被连根拔起。剧痛瞬间席卷全身，他咬紧牙关才没叫出声。

恍惚中，他看到一条金色的河流从自己体内流出，流向对面的王一博。同时，一股蓝色的能量从王一博那里回流过来。两股能量在阵法中交织，形成一个旋转的太极图。

痛苦逐渐转变为一种奇妙的充实感。肖战感到自己的意识在扩展，同时感知到王一博的存在——不只是他的灵魂能量，还有他的记忆、情感、甚至最隐秘的想法。没有秘密，没有隔阂，完全的坦诚。

在这一刻，他看到了王一博的全部：

——七岁时第一次跳舞的喜悦；

——十五岁拿到第一个冠军的骄傲；

——二十岁在医院走廊痛哭的无助；

——死亡瞬间的困惑与愤怒；

——作为鬼魂游荡七年的孤独；

——第一次看到他搬进公寓时灵魂的震颤...

最令人震撼的是，他清晰地感受到王一博对自己的情感——远不止保护欲或责任，而是一种跨越生死、超越时间的深刻牵挂，浓烈得几乎令人心痛。

【三百年前我没能保护你。】王一博的声音直接在他灵魂中响起，【这一世，我宁愿魂飞魄散也不会重蹈覆辙。】

肖战想回应，却被一阵更强烈的能量波动打断。太极图旋转得越来越快，金蓝两色完全融合，变成耀眼的白色光芒。玉佩在阵法中央震动，发出清脆的嗡鸣。

突然，一股强大的反冲力将两人分开。肖战猛地睁开眼睛，看到对面的王一博被白光包围，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实体化——皮肤有了血色，胸口开始起伏，甚至能听到微弱的心跳声。

"这...不可能..."张道长震惊地喃喃道，"通灵者之契竟然能..."

王一博也睁开眼，那双黑眼睛现在充满了生命的光彩。他低头看自己的手，不再是半透明的灵体，而是实实在在的血肉之躯。

"我...活了？"他的声音不再飘渺，而是坚实有力。

肖战想上前，却被一阵剧痛击中。他低头，惊恐地发现自己的手臂正在变得透明！

"平衡！"张道长急忙喊道，"通灵者之契是双向的！王一博获得了实体，肖战就会偏向灵体！你们必须保持接触！"

王一博立刻扑过去抓住肖战的手。就在肌肤相触的瞬间，透明化停止了，两人的状态开始趋于平衡——王一博依然实体化，但稍微透明了些；肖战恢复了实体，但皮肤呈现出珍珠般的光泽。

"完美平衡。"张道长惊叹道，"阴阳互补，生死交融。三百年来第一次完整的通灵者之契！"

肖战喘着气，感到体内能量流动的方式完全不同了。他能同时感知物质世界和灵界，甚至不用刻意"打开"灵视。更奇妙的是，他能感觉到王一博的存在，就像多出了一个灵魂层面的感官，即使不接触也知道他的位置和状态。

"太神奇了..."肖战轻声说，看向王一博，"我能感觉到你...在这里。"他指了指胸口。

王一博点头，眼中满是复杂情绪："我也是。"

张道长小心地拾起玉佩——它现在已经奇迹般地修复完整，金红色的血丝在玉中流动，像是活的。

"拿好这个。"他将玉佩交给肖战，"它是你们契约的见证，也是对抗邪修的关键。"

肖战接过玉佩，立刻感到一股暖流从手心蔓延至全身。与此同时，王一博也明显地一震，显然共享了这一感觉。

"血月将至，邪修会感应到契约完成。"张道长收拾法器，"今晚它很可能做最后一搏。你们必须时刻保持接触，直到完全适应新状态。"

肖战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契约完成了，王一博现在是什么状态？既不是活人，也不是鬼魂？"

"是'灵契者'。"张道长解释，"一种古老传说中的存在，依托通灵者的灵力而活。理论上，只要契约在，你们共享生命；契约断，两败俱伤。"

王一博皱眉："也就是说..."

"你们现在是真正的命运共同体。"张道长直白地说，"同生共死，字面意义上的。"

这个宣告让房间陷入沉默。肖战看向王一博，后者也正看着他，黑眼睛里情绪复杂。同生共死...这个承诺太过沉重，却又莫名地令人安心。

张道长留下几张符咒和一本手抄笔记后告辞，叮嘱他们无论如何不要分开超过三步距离，尤其在血月之夜。

门关上后，公寓里只剩下肖战和王一博，以及两人之间新建立的、几乎可触摸的灵魂纽带。

"饿吗？"肖战打破沉默，"你现在...能吃东西吗？"

王一博摸了摸肚子，露出一个真心的笑容："说实话，饿死了。七年没尝过食物味道了。"

这个回答让两人都笑了起来，紧张的气氛缓解不少。肖战走向厨房，王一博如影随形，始终保持在两步距离内。

"这种感觉真奇怪。"肖战从冰箱拿出食材，"像是多了个人形影子。"

"抱歉。"王一博靠在料理台上，"我也不习惯。"

肖战摇头："不是抱怨。只是...需要适应。"

他动手准备简单的晚餐，王一博在旁边帮忙——现在他能实实在在地触碰物体了，动作虽然还有些生疏，但进步神速。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偶尔手臂相触，都会引发一阵微妙的能量波动。

"这个..."肖战指了指两人之间偶尔闪现的金蓝色光点，"也是契约的一部分？"

王一博点头："能量外溢。张道长说几天后就会稳定下来。"

晚餐比想象的成功。王一博确实能品尝味道了，虽然偏好冷食，但对肖战做的炒饭赞不绝口。看着他那几乎称得上幸福的表情，肖战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小心翼翼地保持着适当距离。电视开着，但谁也没真正看进去。

"肖战。"王一博突然开口，声音低沉，"关于契约...如果你后悔—"

"不。"肖战打断他，"我不后悔。"

王一博转头看他，黑眼睛在灯光下深邃如井："即使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同生共死，没有回头路？"

肖战迎上他的目光："即使知道。你呢？"

王一博的嘴角勾起一个微小但真实的弧度："我找了你七世。怎么可能后悔？"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肖战心底某道锁。他突然明白了那些莫名的信任和亲近从何而来——那是三百年的羁绊，七世的寻觅，刻在灵魂里的印记。

窗外，月亮悄然升起，呈现出不祥的暗红色。两人同时注意到这个变化，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血月。"王一博站起身，本能地挡在肖战前面，"提前了。"

肖战也站起来，与他并肩："我们一起面对。"

王一博想说什么，但一阵刺骨的寒风突然从紧闭的窗户灌入，吹灭了所有灯光。黑暗中，血月的光透过窗帘，将整个房间染成暗红色。

"它来了。"王一博抓住肖战的手，"记住，无论看到什么都别相信。邪修擅长幻象。"

话音刚落，四周的墙壁开始渗出黑色液体，天花板垂下无数丝状物，像是人的头发。最恐怖的是，那些"头发"开始编织成一张张人脸，发出无声的尖叫。

"别怕。"王一博握紧他的手，"这只是幻象。集中精神，用契约的力量。"

肖战闭上眼睛，专注于体内流动的能量。当他再次睁眼时，幻象减弱了些，但仍未完全消失。

"不够强..."他咬牙道。

"因为我们还没完全掌握契约。"王一博拉着他向浴室移动，"那里结界最强。"

他们刚迈出几步，地面突然变得像沼泽一样软，无数只苍白的手伸出，抓住两人的脚踝。肖战感到刺骨的寒意从接触点蔓延，几乎冻结血液。

"滚开！"王一博厉喝，眼中蓝光暴涨。那些手立刻缩回，但更多的手从四面八方涌来。

两人艰难地向浴室移动，幻象越来越强。墙壁上的黑液形成了清晰的人形，一个接一个向他们扑来。王一博单手结印，一道蓝光屏障暂时挡住了攻击，但明显力不从心。

"你的灵力！"他对肖战喊道，"试着引导给我！"

肖战集中精神，想象体内的能量通过相连的手流向王一博。起初只是涓涓细流，但随着他专注度的提高，能量流越来越强。王一博吸收这些能量后，屏障立刻增强，将黑液人形逼退数步。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浴室时，最恐怖的幻象出现了——一个穿着古代官袍的高瘦男子站在走廊尽头，面容模糊不清，但散发出的恶意几乎实体化。它抬手一挥，王一博突然痛苦地跪倒在地，身体开始透明化。

"王一博！"肖战惊恐地抱住他，感到他的实体正在消失。

"别...信..."王一博艰难地说，"不是...真的..."

但那痛苦太真实了。肖战看着爱人——是的，爱人，他现在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在怀中挣扎，理智开始崩溃。

"放开他，通灵者。"官袍男子——毫无疑问就是邪修——的声音如同金属摩擦，"否则我会让他再死一次，这次是永恒的消亡。"

肖战抱紧王一博，泪水模糊了视线："你想要什么？"

"你。"邪修向前一步，"你的通灵之力，和你体内的另一半玉佩。有了这些，我就能完成三百年前被打断的仪式。"

王一博在肖战怀中颤抖，灵体越来越弱。肖战感到一阵绝望，但随即想起张道长的话——邪修擅长幻象。如果通灵者之契真的那么强大，王一博不可能这么轻易被伤到...

"你不是真的。"肖战突然说，抬头直视邪修，"这只是幻象。"

邪修大笑，声音让玻璃震动："聪明的孩子。但幻象也能杀人。"它一挥手，王一博发出更加痛苦的呻吟，"放开他，跟我走，我就饶他不死。"

肖战内心挣扎。理智告诉他这是陷阱，但看着王一博受苦几乎让他心碎。就在他即将屈服的那一刻，怀中的王一博突然抓住他的衣领。

"肖战...听我说..."王一博的声音微弱但坚定，"三百年前...你也是这样被骗的...别重蹈覆辙..."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浇醒了肖战。他想起记忆碎片中的场景——前世的自己似乎也是因为类似的情况中了圈套。

"我该怎么破幻象？"他低声问。

"契约...的力量..."王一博艰难地说，"我们...一起..."

肖战闭上眼睛，不再看那些恐怖的景象。他全神贯注于体内流动的能量，以及和王一博之间那条明亮的灵魂纽带。随着他的专注，那纽带越来越亮，最终在精神视野中如太阳般耀眼。

"我看到了..."肖战喃喃道。

当他再次睁眼时，幻象如玻璃般碎裂。走廊空无一人，怀中的王一博也恢复了实体，只是面色苍白。

"你做到了。"王一博虚弱地微笑。

突然，整栋公寓剧烈震动，像是发生了地震。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

"血月之夜，我们再见分晓，通灵者！"

然后一切归于平静，只有血月的光依然透过窗户，提醒着危险尚未结束。

肖战帮助王一博站起来，两人紧紧相拥，都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心跳。

"明晚才是真正的战斗。"王一博低声说。

肖战点头，松开一些距离好看着他的眼睛："无论发生什么，我们一起面对。"

王一博凝视着他，眼中情绪翻涌。最终，他低下头，轻轻吻上肖战的唇。这个吻冰凉而温柔，却比任何誓言都更有力。

在血月的注视下，通灵者与灵契者相拥而立，为即将到来的最终对决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