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月之吻

血月当空，整栋公寓在暗红月光下扭曲变形。

肖战背贴着王一博的背，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灵体传来的震动。不是恐惧——王一博从不恐惧——而是压抑了三百年的愤怒正在沸腾。

"它来了。"王一博声音低沉，喉结在月光下划出锋利的线条。

地板突然渗出黑色黏液，墙壁浮现无数张痛苦的人脸。肖战指尖发颤，却不是因为害怕——体内汹涌的灵力正与王一博的怨力共振，产生一种奇异的灼热感。

"别看那些。"王一博突然转身，冰凉的手捧住他的脸。指腹擦过肖战眼下那颗泪痣时，两人同时一颤——那是前世书生被箭矢擦过的位置。

肖战抓住他的手腕："这次我们一起。"

话音未落，整面墙轰然倒塌。黑影凝聚成穿着清朝官袍的人形，腐烂的手指间缠绕着红线——正是三百年前勒死书院学生的凶器。

"多感人啊。"邪修的声音像指甲刮擦棺材板，"武师大人转世成了个舞者？"它突然扯动红线，王一博闷哼一声跪地，胸口浮现出血色咒印。

"王一博！"肖战扑过去，掌心金光暴涨。咒印在通灵之力下嘶嘶作响，却纹丝不动。

"没用的..."邪修的红线缠上肖战脖颈，"这咒印是用你前世心头血画的。要解？拿这世的命来换！"

红线骤然收紧。肖战在窒息中看到王一博眼中蓝焰炸裂——那是厉鬼彻底释放怨气的征兆。

"你找死。"

王一博的声音突然变成三百年前武师的沙哑腔调。他徒手扯断红线，黑发在怨气中疯长至腰际，指甲化作利刃。肖战从未见过他完全释放怨气的模样——美得惊心动魄，又危险得令人战栗。

邪修狂笑着张开双臂："对！就是这样！让我看看为了他你能疯到什么程度！"

整栋公寓开始崩塌，无数冤魂从裂缝涌出。王一博在魂潮中杀出一条血路，却被更多冤魂拖住手脚。肖战看到邪修悄悄绕到他背后，枯爪直取后心——

"小心！"

身体先于意识行动。肖战撞开王一博的瞬间，利爪穿透他肩胛，鲜血喷溅在玉佩上。剧痛中他听到王一博撕心裂肺的吼叫，看到血月突然被乌云遮蔽。

"你竟敢——"

王一博抱住瘫软的肖战，灵体因暴怒而扭曲。他低头舔去肖战锁骨上的血珠，三百年来第一次主动汲取活人精血。肖战在眩晕中感到冰冷唇舌划过伤口，随即是撕裂般的快感——怨力与灵力在血管里狂欢共舞。

"以吾魂契为证。"王一博咬破舌尖，将混着鬼血的金色灵力渡入肖战口中，"同生共死，百世不休。"

玉佩突然浮到空中，金芒如烈日炸裂。邪修的红线在强光中灰飞烟灭，冤魂们停止哭嚎。肖战感到体内有什么东西苏醒了——通灵者真正的力量顺着两人交握的手奔涌，在血月下织成一张金色巨网。

"不可能！"邪修在网中挣扎，"血月当空，我应该是无敌的！"

王一博将肖战抵在残存的墙面上，鼻尖相触："还记得书院那晚吗？"他带着肖战的手按在邪修额头，"你说过，通灵者最强大的不是灵力..."

"...而是共情。"肖战接上后半句，金光突然转为柔和的白色。

净化开始了。

邪修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叫。三百年来它吞噬的所有灵魂都在发光，一个接一个脱离它的躯体。最后现身的是一位青衣书生，对肖战轻轻颔首，消散在月光里。

当最后一个冤魂超度完毕，血月褪成银白。精疲力竭的肖战滑向地面，被王一博接个正着。他惊讶地发现——能摸到了。真实的，温热的肌肤触感。

"你...？"

王一博抓起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掌心下，一颗心脏正在跳动。

"通灵者之契的完全形态。"他低头含/住肖战染血的指尖，"活死人，肉白骨。"

肖战突然拽住他衣领，狠/狠/吻上去。这个吻带着铁锈味和未散的怨气，却比任何情话都炽热。王一博将他压进/残破的沙发，灵体完全实体化的身躯烫/得吓人。

"想清楚了？"王一博咬着他耳垂哑声问，"契约一旦完成..."

……

肖战扯/开那件染血的黑衬衫："三百年前就该做的事..."

………………

………………

………………

晨光穿透云层时，他们躺在废墟中央。王一博正用灵力修复肖战肩上的伤口，突然闷哼一声——肖战正在他喉结上留牙印。

"属狗的？"他捏住肖战后颈。

肖战笑着仰头，露出脖颈上发光的契约纹："盖个章。"随即被翻身压住，在朝阳中迎来第二个吻。

公寓外，张道长望着恢复正常的天空，笑着摇头离开。门廊阴影处，坚果正在玩一枚发光的玉佩——里面的金红血丝已经交融成完整的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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