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冤种邻居们的“温暖”（及账单）

经历水漫金山的浩劫，雷狮元气大伤。凯莉的直播让他“水逆总裁”的名号响彻网络，安莉洁那句“财运流走了”更是如同魔咒般萦绕在他心头。更糟的是，一张由物业、楼下邻居（主要是凯莉和安莉洁）以及维修工联合开具的、金额令人心梗的赔偿清单，被安迷修以“维护公寓公共权益”的名义，端端正正地贴在了101的门上。

“啧！”雷狮烦躁地撕下账单，看着那串数字，感觉刚压下去的肠胃炎又要发作。“卡米尔！想办法！本大爷不能坐以待毙！”

卡米尔推了推眼镜：“大哥，开源节流。节流方面，我们已经达到极限（指每天只吃一顿临期面包配自来水）。开源…佩利昨天提到，社区健身房在招临时清洁工，时薪15块。”

雷狮：“……让本大爷去给人刷马桶？！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话音刚落，一阵狂暴的敲门声（更像是砸门）响起，伴随着佩利兴奋的嚎叫：“老大！老大！开门啊！来打架啊！帕洛斯说打赢你今晚给我加鸡腿！”

门板在佩利的怪力下瑟瑟发抖。雷狮太阳穴突突直跳。他猛地拉开门，对上佩利那双充满纯粹战意的金色眸子：“滚！本大爷没空！”

“不打怎么知道没空！”佩利才不管那么多，砂锅大的拳头带着风声就招呼过来。雷狮虽然状态不佳，但战斗本能还在，侧身躲过。佩利的拳头擦着他的肩膀，“轰隆”一声砸在了101室本就不太结实的门框上！

粉尘簌簌落下。门框肉眼可见地凹进去一大块，裂缝像蜘蛛网般蔓延。

雷狮&卡米尔：“……”

佩利挠挠头，看着自己的“杰作”，毫无歉意：“啊，老大，你家门框不太结实啊！再来！”

“停！”雷狮赶紧喝止，看着那摇摇欲坠的门框，再想想账单上可能又要增加的数字，一股无力感涌上心头。“佩利！你再敢碰坏本大爷…的门框，本大爷就把帕洛斯的鸡腿全扔去喂狗！”

佩利瞬间蔫了：“呜…老大你不能这样…” 他像只被抢了骨头的大型犬，委屈巴巴地被闻声赶来的帕洛斯拉走了。

帕洛斯临走前还回头对雷狮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雷狮老大，门框维修费…需要‘友情价’渠道吗？我认识个手艺不错的老师傅…”

雷狮“砰”地关上门（门框又掉下几块石灰），对着卡米尔咬牙切齿：“记上！佩利，破坏公物一次！帕洛斯，精神污染一次！”

帕洛斯的“内部消息”

几天后，雷狮正在为如何“开源”发愁（刷马桶选项被强行从大脑删除），帕洛斯神秘兮兮地凑了过来，压低声音：“老大，重磅‘内部消息’！听说社区服务中心下午要发放一批救济物资！米面粮油，还有罐头！去晚了就没了！这可是翻身…哦不，是生存的希望啊！”

看着帕洛斯“真诚”的眼神，雷狮内心警铃大作。但“救济物资”、“免费”这几个字眼，对一个破产总裁来说诱惑力太大了。水灾的教训和卡米尔的计算表在脑中激烈交战。

最终，生存本能（和一点点侥幸心理）占了上风。

下午，社区服务中心门口排起了长龙。雷狮拉不下脸去挤，让卡米尔去排队。他自己则戴着顶破帽子（试图遮住他那张被凯莉直播过的脸），在不远处的树荫下观察。队伍缓慢移动，卡米尔排了足足两个小时。

终于轮到卡米尔了。工作人员递给他一个…印着“重阳敬老，情暖社区”的红色纸袋。卡米尔打开一看：两块包装简陋的重阳糕。

卡米尔：“……”

他面无表情地走回树荫下，将纸袋递给雷狮。

雷狮看着那两块散发着甜腻香气的糕点，再看看帕洛斯不知从哪里冒出来、正对着他拼命忍笑的脸（“哎呀老大，看来您来晚一步，粮油发完了，就剩这个了…敬老爱老嘛！”）……

“帕！洛！斯！”雷狮的咆哮声惊飞了树上的麻雀。他感觉自己的智商受到了前所未有的侮辱！

格瑞的“温暖”

为了省电（主要是被格瑞的电费警告吓怕了），雷狮连手机都尽量少用。101室陷入一片节能的昏暗。唯一的光源是卡米尔笔记本电脑屏幕的微光。

这天晚上，雷狮饿得前胸贴后背（临期面包吃完了），正琢磨着要不要去翻翻垃圾桶（不！绝对不行！），门外传来极其轻微、但规律的“叩叩”声。

雷狮警惕地开门。

门外站着格瑞。他依旧是那副万年冰山脸，穿着灰色居家服，手里拿着…一张纸。

雷狮皱眉：“干嘛？本大爷可没碰你的网线！”

格瑞没说话，只是把那张纸递了过来。雷狮借着楼道昏暗的灯光一看——《101室与103室公共区域七、八月份电费分摊明细》。上面清晰地列着总电费、公摊比例、101室应缴金额（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最后用加粗字体标注：请于三日内缴清。现金。逾期将采取必要措施（包括但不限于物理断网、向物业投诉、报警）。

雷狮看着那串虽然不大但此刻如同天文数字的分摊电费，再看看格瑞那张毫无商量余地的脸，气得差点把账单糊他脸上：“格瑞！你就为了这点电费专门来敲本大爷的门？！冷血！无情！”

格瑞对他的控诉置若罔闻，只是平静地补充了一句：“另外，你门口的垃圾袋，挡住了我门前的0.3平方米区域。请移走。否则，按公寓公约，可视为侵占他人空间，需支付每日占用费。标准参照本市核心商圈地租。”

说完，他转身回屋，“砰”地关上门，落锁声清脆利落。

雷狮捏着电费账单，看着门口那袋确实有点挡路的垃圾（主要是空的“末日珍馐”罐头盒），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窜上来，比安莉洁的预言还冷。他终于明白，格瑞的“温暖”，就是一张张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的账单和冷酷无情的“必要措施”警告！

嘉德罗斯的“慰问”与厕所攻防战

就在雷狮被电费账单和垃圾袋问题搞得焦头烂额时，一个更加“耀眼”的身影出现在了破败的“再起公寓”楼下。

嘉德罗斯来了。

他穿着一身闪瞎人眼的限量版潮牌，脚踩价值不菲的联名球鞋，金发张扬，碧绿的眼眸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看热闹的兴奋。他身后还跟着两个穿着黑西装、表情严肃的保镖，抬着一台最新款的、外壳镶着金边的PS10游戏机。

嘉德罗斯无视公寓里各种好奇或警惕的目光，径直走到101门口，用他那标志性的、带着浓浓挑衅意味的语调，开始狂按门铃：“喂！雷狮！开门！听说你破产了？住进这垃圾堆了？本少爷特意来‘慰问’你了！”

雷狮黑着脸打开门：“嘉德罗斯？你来干什么？看笑话？”

“笑话？”嘉德罗斯夸张地笑起来，“不不不，本少爷是来给你送温暖的！”他指了指保镖抬着的PS10，“看！最新款！知道你买不起了，特意带来跟你玩玩！怎么样？敢不敢再比一场？输了的人…”他金色的眼眸里闪过恶劣的光，“负责打扫这栋破公寓的公共厕所一周！怎么样？很公平吧？”

“公平？”雷狮看着那台闪闪发光的游戏机，再想想自己空空如也的钱包和格瑞那张电费单，一股久违的战意（和不服输的倔强）被点燃了。“哼！嘉德罗斯！本大爷会让你哭着刷厕所的！”

一小时后，101室内。

雷狮脸色铁青，手指死死捏着游戏手柄，指节发白。屏幕上，他操控的角色被嘉德罗斯一套华丽的连招KO，血条清零。“Game Over”的字样无情地闪烁。

“哈哈哈哈！三局两胜！雷狮，你输了！”嘉德罗斯得意地跳起来，“公共厕所！一周！记得刷干净点！本少爷会派人来‘验收’的！”他大笑着扬长而去，留下那台PS10（和一堆吃光的零食包装）作为“战利品”的证明。

雷狮看着屏幕上“失败”的字样，再看看卡米尔默默递过来的、不知从哪里搞来的橡胶手套和马桶刷，一股巨大的屈辱感淹没了他。他，雷狮，前·雷王星科技总裁，竟然要在公共厕所里，为了嘉德罗斯那混蛋的赌约…刷马桶？！

银爵的阴影（与榴莲千层糊脸）

就在雷狮沉浸在刷马桶的悲愤中时，一股无形的低气压笼罩了吵闹的公寓走廊。

银爵来了。

他穿着一尘不染的黑色高定西装，银灰色的长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后，紫罗兰色的眼眸深邃冰冷，不带一丝感情。他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缓步走来，皮鞋踩在老旧的地板上发出规律的轻响，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滞了。他身后跟着一个同样面无表情、拿着公文包的助理。

吵闹的走廊瞬间安静下来。帕洛斯缩了缩脖子，佩利也难得地收敛了狂气。安迷修皱紧眉头，格瑞的房门关得更严实了。连凯莉都下意识地调低了直播麦克风的音量。

银爵的目光精准地锁定了刚从公共厕所出来、浑身散发着消毒水味、脸色比马桶还臭的雷狮。

“雷狮。”银爵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像淬了冰的刀锋，“‘暗流基金’委托我提醒你，你名下那笔以个人信用担保的次级债，宽限期已到。这是最后的催缴通知。”助理适时地递上一份文件。

文件上的数字，让刚刚刷完马桶的雷狮眼前一黑。那笔债务，数额庞大到足以把他和卡米尔打包卖去黑煤窑挖十年！

“银爵…”雷狮强撑着气势，擦掉手套上的水渍（动作有点僵硬），“告诉你的主子，本大爷…”

他的话还没说完，一个充满元气的声音伴随着小电驴的“嗡嗡”声由远及近：“让一让！让一让！102室的凯莉小姐！您点的‘超满足’榴莲千层到啦！”

只见金骑着他的小电驴，风风火火地冲进楼道，手里高高举着一个巨大的、包装精美的蛋糕盒。他似乎没注意到走廊里凝重的气氛和那个突兀的黑西装男人，一个急刹（技术依旧感人），车子在湿滑（可能是佩利打翻的水）的地面上一滑！

“哎呀！”金惊呼一声，身体失去平衡，手中的蛋糕盒如同精确制导导弹般脱手飞出！

目标——银爵那张完美无瑕、写满冷酷高贵的脸！

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飞翔的蛋糕盒上。

“啪叽——！”

一声令人心悸的闷响。

巨大的、铺满了厚厚榴莲果肉和奶油的千层蛋糕，以完美的覆盖面积，精准地、彻底地，糊在了银爵的脸上！奶油四溅，金黄的榴莲肉黏糊糊地挂在他的头发、眉毛、高挺的鼻梁和紧抿的薄唇上。那份冰冷的催缴通知单，也被奶油浸透，软趴趴地贴在他的西装前襟上。

整个世界安静了。

金摔在地上，茫然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嘴巴张成了O型：“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雷狮愣住了。

卡米尔推眼镜的手顿住了。

安迷修倒吸一口冷气。

帕洛斯拼命捂嘴，肩膀疯狂抖动。

佩利指着银爵的脸，毫不掩饰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奶油怪！”

凯莉的直播间弹幕瞬间被“卧槽！！！！！！！”刷屏。

连格瑞的门都悄悄打开了一条缝。

银爵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榴莲浓烈的“香气”混合着奶油的甜腻，霸道地驱散了所有的低气压。他那双深邃冰冷的紫眸，透过糊满奶油的眼睫毛，死死地、难以置信地、带着滔天怒意地，看向了还坐在地上的金，以及…旁边那个手里还拿着马桶刷、表情从悲愤瞬间转为极度错愕和…一丝幸灾乐祸的雷狮。

“噗…”雷狮看着银爵那张被榴莲千层彻底“封印”的冰山脸，再想想他刚才那副高高在上催债的冷酷模样，一个没忍住，笑出了声。

虽然下一秒他就强行憋住，但那一瞬间的笑意，如同阳光刺破乌云，照亮了他连日来的憋屈。

银爵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抹了一下脸上的奶油。他的动作优雅依旧，但每一个细微的幅度都透露出即将爆发的雷霆之怒。他冰冷的目光扫过金，扫过雷狮，扫过走廊里每一个看热闹的人（包括门缝里的格瑞和直播镜头后的凯莉）。

“很好。”银爵的声音透过奶油传出来，带着一种黏腻而恐怖的寒意，“这笔账…我们慢慢算。”

他不再看任何人，转身，带着一身狼狈却依旧强大的压迫感，以及那黏糊糊的催缴单，一步步离开。每一步，都在老旧的地板上留下一个混合着奶油和榴莲的、滑稽又诡异的脚印。

走廊里死一般的寂静持续了几秒。

然后——

“噗哈哈哈哈哈哈！”雷狮再也忍不住，靠着厕所门框狂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连带着手里的马桶刷都在抖。帕洛斯和佩利也放声大笑。凯莉在直播间里笑到打鸣。连安迷修都忍不住扭过头，肩膀可疑地耸动。格瑞默默地关上了门缝，但门内似乎也传来一声极轻的“嗤”声。

金坐在地上，看着狂笑的雷狮，挠挠头，也傻乎乎地跟着笑起来：“嘿嘿…雷狮大哥你终于笑了…”

雷狮一边笑，一边看着银爵消失的方向，再看看自己手里的马桶刷和满走廊的狼藉（蛋糕、奶油、水渍、以及佩利之前打坏的门框），还有那张被榴莲千层暂时“封印”的巨额债务……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这个“地狱入口”般的破公寓，似乎也没那么糟糕了？至少，这里的“惊喜”（或者说惊吓），永远能突破他的想象下限！

当然，前提是他得先想想怎么赔偿凯莉那个被水泡坏又目睹了“银爵糊脸”全过程的限量版麦克风…以及，明天还得继续去刷公共厕所。

“唉……”雷狮的笑声渐渐变成了无奈的叹息。他的破产总裁求生记，在冤种邻居们源源不断的“温暖”（和账单）轰炸下，依旧任重而道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