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金主的邀约

高档餐厅的包厢门被侍者无声推开，顾闻站在门口，手指无意识地揪着西装下摆。

这套廉价西装是他为了今天特意租的，领口有些紧，勒得他呼吸不畅。

"顾先生，请。"侍者恭敬地示意。

包厢里灯光昏黄，长桌尽头坐着的男人闻声抬头——沈明赫今天穿了件深灰色衬衫，袖口挽起，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那枚银质打火机在他指间翻转，在灯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

顾闻的喉咙发紧，脚步不自觉地放轻。

(内心OS：他到底想谈什么合作？)

"坐。"沈明赫用打火机点了点对面的座位，声音听不出情绪。

顾闻僵硬地坐下，腰背挺得笔直，像只警惕的猫。侍者上前倒红酒，他条件反射地用手挡住杯口："不用了，谢谢。

"沈明赫挑眉："不喝酒？"

“......不太会。”顾闻含糊道，没说自己是因为空腹怕醉。

沈明赫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示意侍者："先上前菜。"

精致的餐点一道道上来，顾闻却食不知味。

沈明赫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迟迟不进入正题。沉默像张无形的网，越收越紧。

"《暗涌》我看完了。"沈明赫突然开口。顾闻的叉子不小心碰到盘子，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急忙稳住手："...谢谢沈总关注。""雨夜那场戏，"沈明赫的目光落在他脸上，"哭得很真实。"这不是夸奖，而是陈述。

顾闻的指尖微微发凉，那场戏他完全是在发泄自己的情绪。

(内心OS：他看出来那不是演技了吗？)

"陈导说你是体验派。"沈明赫啜了口红酒，"我很好奇，你体验过什么，能演出那种绝望？"

问题像把刀，直戳心窝。顾闻放下叉子，餐巾在掌心揉成一团："沈总找我来，是为了点评演技？"

沈明赫轻笑一声，终于放下刀叉："星空视频有个新综艺，《演员的诞生》，缺个有话题度的新人。"

他推过一份文件，"片酬三十万。"

顾闻盯着那个数字，没有伸手。

(内心OS：三十万...但天上不会掉馅饼。)

"条件是什么？"他直接问道。沈明赫身体前倾，手肘撑在桌面上。

这个姿势让他整个人笼罩过来，带着淡淡的古龙水味和压迫感："跟我三个月。"顾闻猛地抬头，瞳孔骤缩。

(内心OS：果然...)

"沈总，"他声音发紧，"我不卖身。"

"你想多了。"沈明赫靠回椅背，眼神玩味，"我只是对你的'演技'感兴趣。三个月，随叫随到，陪我吃饭聊天。三十万是综艺片酬，额外每月十万零花钱。"

顾闻耳根发烫，既因为误解而尴尬，又因为对方直白的"购买"语气而愤怒。

(内心OS：陪聊？当我是三陪吗？)

"如果我不答应呢？"

"那综艺名额给周叙。"沈明赫轻描淡写，"他经纪公司求了我两周了。"

顾闻攥紧拳头。周叙是科班出身，确实比他更需要这个机会。

但沈明赫的态度..."我需要考虑。"他硬邦邦地说。

沈明赫似乎早料到这个回答，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房卡推过来："明晚八点，悦华酒店2808。过期不候。”

顾闻盯着那张烫金的房卡，胃部一阵绞痛。

(内心OS：装什么清高？不就是换个地方卖吗？)

他伸手拿起房卡，却在下一秒当着他的面，将它掰成两半。

"抱歉，沈总。"他站起身，声音发抖但清晰，"我卖艺不卖身。"

沈明赫没有动怒，反而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有意思。那这个呢？"

他又推过一份文件。顾闻低头一看，是《暗涌》第二季的剧本大纲。

"投资翻倍，你的片酬五十万。"沈明赫的声音像恶魔低语，"还是那个条件，三个月。"

顾闻的呼吸停滞了。五十万，加上之前的十八万，离一百万债务只差...

"为什么是我？"他哑声问。

沈明赫终于站起身，两人第一次真正平视。

他比顾闻高了小半个头，阴影笼罩下来："因为你的眼睛。"

他的指尖几乎要碰到顾闻的眼角，"在KTV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

顾闻猛地后退一步，避开触碰。沈明赫收回手，不以为意："明天见，顾闻。"

说完径自离开，留下满室沉寂和桌上那份诱人的合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