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心墙的裂缝

《演员的诞生》第一期录制当天，顾闻在后台化妆间见到了周叙。

"你也来了？"周叙惊喜地迎上来，"我还以为..."

"以为我被沈明赫包养了就不需要工作？"顾闻半开玩笑地说，语气却比想象中轻松。

周叙不好意思地挠头："热搜那事...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顾闻没接话，低头整理袖口。他今天穿了件深蓝色丝绒西装，衬得肤色如玉。这是沈明赫昨晚让人送来的，附了张纸条：【别紧张，你比他们都强。】

"对了，"周叙压低声音，"听说这节目有个神秘评委，来头很大。"

顾闻刚想问是谁，导演已经拿着台本进来："各位老师，五分钟后开场。今天沈总会亲自到场观摩，大家表现好点！"

顾闻的手指一顿。(内心OS：他怎么没告诉我？)

节目录制出奇顺利。顾闻抽到的表演片段是《霸王别姬》中程蝶衣的独白，难度极高。当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念出"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时，现场一片寂静。

评委席上，一直低头记录的沈明赫突然抬眼，目光如炬。

表演结束，掌声雷动。主持人激动地宣布："本期最高分！顾闻，95分！"

下台时，顾闻不自觉地寻找沈明赫的身影，却发现评委席已经空了。

后台走廊拐角，一个熟悉的身影靠在墙边抽烟——准确地说，是在玩打火机。沈明赫今天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整个人融在阴影里，只有打火机的火光明明灭灭。

"沈总。"顾闻停下脚步。

沈明赫收起打火机："演得很好。"

简单的四个字，却让顾闻胸口泛起奇异的暖意。(内心OS：他在夸我？)

"谢谢。"他小声说，突然注意到沈明赫左手缠着一圈绷带，"你手怎么了？"

沈明赫下意识把手背到身后："没什么，烫了一下。"

顾闻想起那天自己也被那个打火机烫伤的场景，鬼使神差地说："我那支烫伤膏...效果还不错。"

空气突然安静。沈明赫定定地看着他，眼神深不见底。顾闻被看得耳根发热，正想找借口离开，沈明赫突然开口：

"明晚有空吗？我想带你去个地方。"

不是命令式的"明晚七点"，而是询问。顾闻愣住了。

"...有。"他听见自己说。

——

沈明赫说的"地方"，居然是星空大厦的顶楼天台。

顾闻跟着他乘专用电梯直达顶层，推开安全门的那一刻，夜风裹挟着城市灯火扑面而来。整个城市的轮廓在他们脚下铺展，霓虹闪烁如星河倒映。

"这里..."顾闻惊讶地环顾四周。天台被改造成了一个小型观景台，中央甚至摆着一架专业天文望远镜。

"我的秘密基地。"沈明赫难得语气轻松，"累的时候会来这里。"

他熟练地调整望远镜焦距，示意顾闻过来看。顾闻凑近目镜，映入眼帘的是清晰可见的土星环。

"哇..."他忍不住轻呼，像个发现宝藏的孩子。

沈明赫嘴角微扬："大学时我是天文社的。"

这个突如其来的私人分享让顾闻不知所措。

(内心OS：他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为什么带我来这？"他忍不住问。

沈明赫靠在栏杆上，夜风吹乱他的额发："合约上写着'陪聊'，但之前的对话都太无聊了。"

顾闻哑然。确实，之前的会面不是谈工作就是互相试探，从未像现在这样...像两个普通人。

"你大学学什么专业？"沈明赫突然问。

"声乐...后来转流行演唱。"顾闻放松了些，"其实我最喜欢的是作曲，但公司觉得爱豆不需要这个。"

"写一首给我听听。"

"现在？"顾闻瞪大眼睛。

沈明赫做了个"请便"的手势。顾闻犹豫片刻，轻轻哼起一段旋律。这是他打工时在便利店值夜班写的，从未给人听过。曲调忧伤又带着希望，像极了那三年里他破碎又倔强的心境。

哼完最后一个小节，天台陷入寂静。顾闻后知后觉地感到羞耻，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内心OS：太蠢了...我干嘛要唱这个...)

"好听。"沈明赫的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比你在Sk时唱的那些口水歌强多了。"

顾闻猛地抬头，对上沈明赫专注的目光。那一刻，他感觉心里有什么东西悄然松动。

回程的电梯里，沈明赫突然说："年初《暗涌2》开机，我给你找了个表演老师。别多想，只是为了作品质量。"

顾闻点点头，却在电梯镜面反射中，捕捉到沈明赫唇角转瞬即逝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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