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暗潮涌动

梅雨季的清晨总带着潮气。肖战趴在落地窗前，指尖在起雾的玻璃上画星星，余光瞥见王一博正在庭院里接电话。男人穿着铁灰色西装，站在芭蕉叶投下的阴影里，侧脸线条像被雨水冲刷过的岩石。

"肖少爷，您的蜂蜜水。"管家端着托盘进来，上面除了玻璃杯，还有个小药盒，"王总吩咐看着您吃完。"

肖战皱皱鼻子，那些维生素片总是黏在喉咙里。他趁管家整理窗帘时，迅速把药片藏进沙发缝里，却不料手腕突然被握住。

"第三颗。"王一博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掌心向上摊开，"上周藏在水培盆，前天塞进词典，今天换地方了？"

肖战耳根发烫，乖乖交出药片，舌尖却突然尝到甜味——王一博往他嘴里塞了颗草莓糖。

"下不为例。"男人屈指弹他额头，转身时袖口却被拽住。

"您今天...几点回来？"肖战玩着他西装袖口的纽扣，那里有圈淡淡的咖啡渍，看来今早的会议不顺利。

王一博看了眼手表："陈氏的人要来，可能晚——"话没说完，手机又震动起来。他皱眉挂断，却发现肖战已经踮脚帮他正了正领带。

"加油。"小朋友眼睛弯成月牙，指尖在他胸口轻轻一戳，"打跑坏人。"

王一博眸色转深，突然扣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跳处："怎么打？"

"这样！"肖战另一只手作刀状劈向他颈侧，却在半空被截住。王一博就势将他压进沙发，鼻尖相抵。

"战式格斗术？"低笑震得肖战耳膜发痒，"晚上教你真正的擒拿。"

管家适时地咳嗽一声。王一博起身整理西装，临走前回头看了眼还窝在沙发里的肖战："项链戴好。"

肖战摸着颈间的金属吊坠，直到引擎声远去才松了口气。他偷偷从抱枕下摸出手机——陈铭发来的消息静静躺在通知栏：「东西已找到，中午老地方见。」

——

董事会会议室里，王一博正用钢笔轻敲桌面。哒、哒、哒，节奏精确得像秒针，几位年长的董事额头已经沁出汗珠。

"所以。"他突然停下动作，"陈氏用百分之三的股权，就换走了城南项目的监理权？"

最年长的董事擦了擦汗："王总，他们手握那段录音，如果公开..."

钢笔"咔嗒"一声合上。王一博看向落地窗，雨幕中的城市轮廓模糊不清。三天前陈铭突然放出风声，说有段能证明王父当年逼迫肖战母亲签署弃养协议的录音。虽然不信父亲会留下这种把柄，但他不敢赌。

"准备第二套方案。"他按下内线电话，"联系瑞士那边，启动B计划。"

秘书匆匆进来，俯身耳语几句。王一博眼神骤冷，起身时差点撞翻咖啡杯："什么时候的事？"

"半小时前，肖少爷支开管家出去了。定位显示在中央公园，但..."

"但什么？"

"信号十分钟前消失了。"

王一博扯松领带，手机屏幕上红色警示不断闪烁：定位器异常。他闭眼深呼吸，再睁眼时已恢复冷静："备车，通知安保部准备3号预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