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纱，在床榻上洒下斑驳的光影。肖战睁开眼时，发现自己整个人都陷在王一博怀里，鼻尖抵着对方微微敞开的衣襟，能清晰地闻到那股混合着药香和松木气息的味道。

他猛地往后一缩，后脑勺却撞上了床柱，发出一声闷响。

"嘶——"

"投怀送抱不成，改自残了？"王一博带着浓重睡意的嗓音在头顶响起，胸腔的震动透过相贴的衣料传来。他半撑起身子，黑发凌乱地散在额前，眼里还蒙着一层雾气，却已经挂上了那抹惯常的戏谑笑容。

肖战耳根发烫，一把推开他："谁让你半夜爬我被子？"

"夫人昨夜抱着我不放，现在倒打一耙？"王一博指了指自己皱巴巴的衣襟，那里还留着几道可疑的压痕，"证据确凿。"

窗外传来清脆的鸟鸣，雨后初晴的阳光格外明媚。肖战避开他灼人的目光，翻身下床时脚下一滑，险些栽倒——地上不知何时多了几片湿漉漉的果皮，想来是昨夜风雨从窗外卷进来的。

一双温热的大手及时扶住了他的腰。王一博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他身后，胸膛紧贴着他的后背，呼吸喷在耳畔："小心。"

肖战刚要挣脱，脚下又是一滑。这次王一博没稳住，两人齐齐向后倒去。电光火石间，王一博一个转身，自己垫在了下面，肖战则结结实实地摔在了他身上。

"砰！"

一声闷响，两人跌作一团。肖战的手撑在王一博耳侧，膝盖抵在他腿间，嘴唇距离对方不过寸余。四目相对，两人都愣住了。

王一博的黑眸在晨光中格外清亮，映出肖战微微放大的瞳孔。他的呼吸陡然急促起来，喉结上下滚动："夫人这是..."

话音未落，肖战手下一滑，整个人往下坠了坠。唇瓣相触的瞬间，两人同时僵住了。

那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王一博的唇有些干燥，带着晨起的温热，轻轻擦过肖战的唇角。一股电流般的酥麻感从相接处炸开，瞬间蔓延至四肢百骸。

肖战猛地撑起身子，慌乱中手按在了王一博的伤口上。

"呃！"王一博闷哼一声，眉头拧成一团。

"对、对不起..."肖战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耳尖红得能滴血。他背过身去整理衣襟，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发抖。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王一博慢悠悠地坐起身，捂着肩膀龇牙咧嘴："夫人的热情，为夫差点消受不起。"

"闭嘴！"肖战抓起枕头砸过去，却被对方轻松接住。

王一博把枕头抱在怀里，歪着头看他："初吻？"

肖战抓起另一个枕头，这次直接砸在了那张俊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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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饭时，肖战埋头喝粥，死活不肯抬头。王一博却像没事人一样，时不时往他碗里夹菜，还特意挑了块最嫩的鱼肉，仔细剔了刺才放进他碗里。

"多吃点，昨夜辛苦了。"王一博意有所指地说道，眼里闪着促狭的光。

肖战一口粥呛在喉咙里，咳得满脸通红。王一博连忙递过帕子，趁机在他泛红的耳垂上轻轻一捏："慢点，没人跟你抢。"

"啪！"肖战一把拍开他的手，却在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时，心跳又漏了半拍。他匆匆扒完剩下的粥，起身就要走。

"等等。"王一博叫住他，从怀里掏出个小布包，"给你。"

肖战迟疑地接过，打开一看，是几颗鲜红的山楂果，表面还沾着晨露，晶莹剔透。

"后山摘的，"王一博漫不经心地说道，"甜的。"

肖战捏起一颗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水在舌尖迸开，确实很甜。他抿了抿唇，低声道："...谢谢。"

"就这？"王一博挑眉，"我冒着雨后的湿滑，专门..."

话没说完，肖战已经快步走出饭堂，只留下一个泛红的耳尖给身后的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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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时分，肖战正在后院晾晒被雨水打湿的药材。阳光暖融融地洒在肩头，让他不自觉地想起早晨那个意外的吻。指尖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唇瓣，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一点温度。

"夫人这是在回味？"

肖战手一抖，药筛差点打翻。王一博不知何时靠在门框上，手里抛接着几个山核桃，笑得像只偷腥的猫。

"有事？"肖战强作镇定，继续摆弄药材。

王一博走过来，往他手里塞了个核桃："帮我剥。"

"自己没长手？"肖战嘴上嫌弃，却还是接了过来。指尖用力一捏，核桃应声而裂，露出里面饱满的果仁。

王一博就着他的手叼走果仁，唇瓣故意在他指尖蹭了蹭："夫人的手就是巧。"

肖战触电般缩回手，却见王一博已经转身走向院角的石桌，桌上摆着一盘未下完的棋局。

"来一局？"王一博落座，黑子在他指间翻转，闪着温润的光。

肖战犹豫片刻，还是走了过去。他在王一博对面坐下，执起一枚白子。棋子冰凉光滑，在阳光下泛着玉般的光泽。

"赌什么？"肖战抬眸问道。

王一博唇角微扬："我赢了，夫人亲我一下。"

"做梦。"肖战冷冷道，耳根却悄悄红了。

"那我输了，我亲夫人一下？"

白子"啪"地砸在棋盘上，险些砸中王一博的手指。肖战咬牙切齿："下不下？"

"下，下。"王一博笑着落下一子，"不过夫人若是输了，得答应我一件事。"

肖战狐疑地看着他："什么事？"

"暂时保密。"王一博眨了眨眼，"放心，不违背道义，不伤天害理。"

棋局渐酣，两人你来我往，杀得难解难分。肖战的棋风凌厉果断，王一博则诡谲多变。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在棋盘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你输了。"肖战突然落下一子，抬眸看向王一博，眼里闪着胜利的光芒。

王一博盯着棋盘看了半晌，突然笑了："夫人好棋艺。"他慢悠悠地站起身，绕过石桌走到肖战面前，俯身撑在石桌上，将人困在双臂之间。

"你干什么？"肖战往后仰了仰，后背抵上了石桌边缘。

"愿赌服输。"王一博低声道，目光落在肖战微张的唇上，"我要亲夫人一下。"

肖战抬手就要推开他，却被捉住了手腕。王一博的拇指在他腕骨上轻轻摩挲，眼神突然变得认真起来："可以吗？"

阳光太暖，风声太轻，肖战鬼使神差地闭上了眼睛。

唇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比早晨那个意外的触碰要轻柔许多。王一博的唇瓣小心翼翼地贴上来，带着山楂的酸甜气息。这个吻很浅，一触即分，却让肖战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他睁开眼，正对上王一博近在咫尺的黑眸，那里面盛满了不加掩饰的欢喜和温柔。

"甜的。"王一博低声说道，指尖轻轻拂过肖战泛红的脸颊。

远处传来寨中孩童的嬉闹声，肖战这才如梦初醒，一把推开王一博，起身就要走。却被拉住了衣袖。

"夫人，"王一博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明日带你去后山看云海？这次一定不食言。"

肖战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唇角却不自觉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