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战盘腿坐在软垫上，面前是刚满周岁的朝朝。

　　小公主穿着嫩绿色的春衫，正专心致志地摆弄一个彩绘木偶。

　　“朝朝，看爹爹。”肖战拿起一个红苹果，在女儿眼前晃了晃，“苹……果……”

　　朝朝抬起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了眨，小嘴一咧露出四颗小白牙：“噗……”

　　“不是‘噗’，是‘苹……果……’”肖战耐心地重复，把苹果凑近女儿的小手。

　　“啪！”朝朝一巴掌拍在苹果上，兴奋地尖叫，“哒哒！”

　　肖战失笑，转头看向正在批奏折的王一博：“你女儿管苹果叫‘哒哒’。”

　　王一博放下朱笔，眉眼柔和：“总比小满小时候强，他管什么都叫‘咕咕’。”

　　正在一旁温书的小满立刻抗议：“父皇胡说！我小时候可聪明了！”

　　肖战挑眉：“是吗？那你还记得你两岁半时把御膳房的糖罐打翻，非说是猫干的？”

　　小满顿时涨红了脸：“爹爹怎么还记得这事！”

　　一家三口笑作一团。

　　朝朝虽然不明白大人们在笑什么，但也跟着咯咯笑起来，小手拍打着地毯，口水沾湿了前襟。

　　“哎呀，小脏猫。”肖战拿帕子给女儿擦嘴，朝朝却抓住他的手指往嘴里塞，“哎，不能咬爹爹。”

　　王一博见状，放下奏折走过来：“来，父皇抱。”

　　朝朝立刻张开小胳膊要抱，在父皇怀里扭来扭去，嘴里还“啊啊”地指挥方向。

　　王一博顺着她的意思走到书架前，小手指向一本画册。

　　“要这个？”王一博取下画册。

　　朝朝满意地点头，小手拍打封面：“看！”

　　肖战惊讶地挑眉：“她什么时候会说‘看’了？”

　　“昨儿个跟乳母学的。”王一博骄傲地亲了亲女儿的发顶，“我们朝朝聪明着呢。”

　　小满不甘示弱地凑过来：“妹妹，叫哥哥！”

　　朝朝盯着哥哥看了会儿，突然响亮地喊：“得得！”

　　“是‘哥……哥……’”小满夸张地做口型。

　　“得得！”朝朝坚持己见，还伸手去揪小满的耳朵。

　　小满也不躲，任由妹妹的小手在自己脸上乱摸，笑得见牙不见眼：“算了，‘得得’就‘得得’吧！”

　　肖战看着父子三人互动的温馨画面，心头涌起一股暖流。

　　他悄悄起身，去小厨房准备了些点心和花茶。

　　回来时，朝朝已经趴在父皇肩头昏昏欲睡，小满则在一旁小声背诵《千字文》，生怕吵醒妹妹。

　　“歇会儿吧。”肖战轻声招呼，将茶点放在矮几上。

　　王一博小心翼翼地把朝朝放进摇篮，盖好小被子，才走过来坐下。

　　他自然地接过肖战递来的茶，指尖在对方手背上轻轻一蹭，换来一个温柔的笑容。

　　小满狼吞虎咽地吃着点心，突然问：“爹爹，我小时候学说话快吗？”

　　肖战回忆道：“你十个月就会叫‘爹爹’了。”

　　回到宫中后，小满和肖战的日子好过了不止一点，但对于王一博的称呼，小满久久不喊出口。

　　肖战忍俊不禁：“后来还是你父皇用一盒糖莲子哄你，才肯开口的。”

　　小满顿时脸红到耳根：“爹爹怎么什么都说！”

　　谈笑间，摇篮里的朝朝突然哼唧起来。

　　肖战正要起身，王一博已经大步走过去，熟练地检查尿布。

　　“不是尿湿……”他皱眉，摸了摸女儿的额头，“有点热。”

　　肖战立刻紧张起来，接过孩子仔细查看：“怕是出牙发热。”

　　小满急得团团转：“要传太医吗？我去叫！”

　　“不急。”肖战安抚儿子，“先物理降温看看。”

　　王一博已经命人打来温水，亲自拧了帕子给朝朝擦小手小脚。

　　小满则翻箱倒柜找出妹妹最喜欢的布偶，塞进她怀里。

　　在全家人的精心照料下，朝朝的发热很快退了。

　　小公主精神一恢复，就又开始咿咿呀呀地学说话，还无师自通地学会了新词“不不”。

　　“朝朝喝点水好不好？”肖战端着水杯问。

　　“不不！”朝朝摇头晃脑。

　　“那吃果泥？”

　　“不不！”

　　小满凑过来：“妹妹叫哥哥！”

　　“得得！”朝朝立刻眉开眼笑，还伸手去揪小满的耳朵。

　　王一博在一旁摇头：“这小丫头，专挑喜欢的学。”

　　夜深人静，两个孩子都睡下后，肖战和王一博并肩站在窗前赏月。

　　“时间过得真快。”肖战轻叹，“转眼朝朝都会说话了。”

　　王一博搂住他的腰：“小满都快到我肩膀高了。”

　　“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肖战靠在他肩上，“那会儿你可想不到会有今天吧？”

　　王一博低笑，在他耳边轻声道：“没想过，但当时你的胆子可不是一般大。”

　　肖战佯怒，用手肘轻捅他一下：“胡说八道。”

　　寝殿内，朝朝在梦中咂了咂嘴，小满翻了个身，嘴角带着笑意。

　　*

　　肖战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起身，生怕惊扰了还在熟睡的王一博。

　　“唔……”

　　刚挪开一寸，身旁的Alpha就发出不满的哼声，长臂一伸将他捞回怀中。

　　肖战无奈地轻拍丈夫的手背：“该起了，朝朝该喂早膳了。”

　　王一博这才不情不愿地松开手，睡眼惺忪地撑起身子：“什么时辰了？”

　　“辰时三刻。”肖战系好衣带，俯身为王一博理了理散乱的鬓发，“你再睡会儿，我去看看孩子们。”

　　刚走到外殿，就听见偏院传来朝朝清脆的笑声和小满刻意压低的说笑声。

　　肖战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加快脚步走向孩子们的寝殿。

　　推开雕花木门，只见朝朝正坐在小床上，手里攥着一个布偶，而小满则站在床边，做出各种夸张的表情逗妹妹开心。

　　“爹爹！”小满先发现了肖战，立刻规规矩矩地行礼，虽然眼睛还因为憋笑而亮晶晶的。

　　朝朝转过头，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爹爹！”

　　这声呼唤字正腔圆，比半个月前又进步了不少。

　　肖战心头一暖，快步走过去将女儿抱起，亲了亲她粉嫩的脸颊：“朝朝睡得好吗？”

　　“好！”朝朝响亮地回答，小手揪住肖战的衣襟，“哥哥，玩！”

　　小满在一旁得意地笑：“妹妹最喜欢跟我玩了！”

　　肖战揉揉儿子的脑袋：“先用早膳，一会儿再玩。”

　　乳母端来精心准备的婴儿粥食，肖战亲自喂朝朝。

　　小公主胃口很好，一口接一口吃得香甜，时不时还咿咿呀呀地“点评”几句，惹得肖战忍俊不禁。

　　“爹爹，今日我能带妹妹去御花园吗？”

　　小满一边帮妹妹擦嘴一边问，“太傅说下午可以休息。”

　　肖战正要回答，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王一博不知何时已经梳洗完毕，一身素色常服走了进来。

　　“父皇！”小满立刻站直身子行礼。

　　朝朝在肖战怀里扭动：“父皇！抱！”

　　王一博眉眼柔和，伸手接过女儿，熟练地调整抱姿：“想去御花园？”

　　“嗯！”朝朝重重点头，小手拍打着父皇的肩膀，“花！鸟！”

　　“好，一会儿我们全家一起去。”

　　王一博亲了亲女儿的发顶，转向小满，“你的《论语》背得如何了？”

　　小满胸有成竹地挺起胸膛：“太傅说我已经能倒背如流了！”

　　肖战挑眉：“是吗？那‘知之者不如好之者’下一句是什么？”

　　小满顿时卡壳，小脸涨得通红：“这个……那个……”

　　王一博和肖战相视一笑。

　　这个年纪的孩子总是容易骄傲，需要适时敲打。

　　“去温会儿书再出门。”王一博拍拍儿子的肩，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小满乖乖点头，临走前还不忘捏捏妹妹的小手：“等哥哥回来！”

　　朝朝咯咯笑着挥手：“得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