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码的告白

联合工作室挂牌那天，天上飘着小雨。

肖战剪彩时，剪刀突然卡住。身边的王一博伸手帮忙，两人的手指在红色缎带上相触，像五年前那个雨夜的复刻。记者们的相机快门响成一片，没人注意到少年袖口滑落，露出手腕上那串简单的银链——吊坠是枚迷你U盘，里面存着《暗涌》的最终版剧本。

他们的第一个项目《烟火人间》，从筹备起就不被看好。现实题材，没流量明星，投资方撤资那天，制片人把合同摔在桌上：“你们俩想清楚，这戏拍出来，可能砸了自己的招牌！”

“砸了就砸了。”王一博突然开口，他正在改分镜脚本，笔尖在纸上划出刺耳的声，“总比拍烂片强。”

肖战看着他低头时认真的侧脸，想起当年那个蹲在道具间写代码的少年。他拿起笔，在撤资合同上签了自己的名字：“我们自己投。”

拍摄时正值寒冬。王一博兼任导演和编剧，每天只睡三小时，眼底的青黑像烟熏妆。有场戏是主角在暴雪里救人，肖战穿着单衣跪在雪地里，冻得嘴唇发紫。导演喊停后，王一博裹着羽绒服冲过来，把暖手宝往他怀里塞，自己的手指却冻得通红。

“别硬撑。”少年的声音带着哭腔，“我们明天再拍。”

“没事。”肖战笑着把他拉进怀里，用体温焐着他的手，“你看监视器，刚才那条特别好。”

后期制作时，王一博把自己锁在剪辑室。肖战去送宵夜，看到屏幕上是成片的最后一幕——男主角在火灾中救出小女孩，转身时的侧脸，像极了某个在赛道上冲线的少年。

“这是……”

“我加的。”王一博的手指在键盘上敲了敲，“片尾有彩蛋。”

首映礼上，当字幕滚动到最后，屏幕突然黑了。三秒后，一行绿色的代码缓缓浮现，像黑客帝国的数据流。现场的技术宅粉丝突然尖叫起来——那是用摩斯密码转换的二进制，翻译过来是：

【肖战，我喜欢你，从魔方归位的第三十秒开始。】

全场死寂了三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肖战转头时，正对上少年亮晶晶的眼睛，像初遇那天，藏着整片星空。

资本的反扑来得猝不及防。

曾经合作过的伯乐公司，突然拿着份五年前的不平等条约找上门，要求收回《烟火人间》的版权，否则就公开伪造的“偷税漏税”证据。

会议室里，对方律师的声音像冰锥：“你们俩现在的名气，只要沾上一点污点，就会万劫不复。”

王一博的手指在桌下攥成拳，骨节泛白：“我们没偷税。”

“谁信呢？”律师冷笑，“公众只相信他们想看到的。”

谈判破裂那天，下起了暴雨。两人被堵在公司楼下，记者的话筒快戳到脸上：“请问网传的偷税漏税是真的吗？”“你们和伯乐公司的纠纷是不是因为分赃不均？”

肖战突然把王一博护在身后，声音平静却有力：“所有证据我们会公开，包括他们威胁我们的录音。”

暴雨打湿了他的衬衫，贴在背上像幅透明的地图。王一博看着那道宽厚的背影，突然想起开机仪式那天，也是这样被护在身后，原来有些守护，从一开始就存在。

风波最严重时，他们躲在海边别墅。三天里没看手机，只是每天早上一起看日出。第三天清晨，肖战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子，打开，里面是枚素圈戒指，内圈刻着《暗涌》的开机日期。

“我查过了，”他的声音有点抖，“在国外，这种关系是可以……”

王一博没让他说完，直接把戒指抢过来套在无名指上，尺寸刚刚好。“战哥，”少年的眼睛亮得像海上的光，“我早就等这句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