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毕业季的“小插曲”
四年大学时光像指缝间的沙,在街舞社的汗水里、图书馆的灯光下、周末老街的晚风里悄悄溜走。毕业季的空气里,除了离别的伤感,更多的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期待。每个人都在忙着投简历、面试,杨乐和严肃也不例外,只是他们对未来的蓝图,第一次出现了分叉。
杨乐早早就打定主意回老家工作。她爸妈身体不算太好,家里的小超市需要人帮忙照看,更何况她从小就没离开过家乡太久,一想到要去陌生的大城市打拼,心里就发怵。她甚至已经偷偷投了老家一家广告公司的简历,收到面试通知那天,她原本想第一时间和严肃分享,却在看到他兴奋地拿着北京那家知名企业的offer时,把话咽了回去。
严肃拿到offer那天,特意带杨乐去了他们常去的那家草莓蛋糕店。他把印着公司logo的offer放在桌上,眼睛亮得像星星:“乐乐你看!我通过终面了!这家公司平台特别好,只要在总部干两年,以后不管是调回分部还是自己发展,都有底气。”他兴奋地规划着未来,“等我在北京站稳脚跟,就租个带阳台的房子,你喜欢的草莓盆栽可以摆在窗边,周末我们还能去逛故宫、爬长城……”
杨乐捏着叉子戳着盘子里的蛋糕,甜腻的奶油在舌尖却尝不出滋味。她低着头小声说:“严肃,我可能不能跟你去北京。”
严肃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说想试试大城市的工作吗?”
“我爸妈年纪大了,家里需要人。”杨乐抬起头,眼里带着恳求,“老家那家广告公司给我发面试了,待遇不错,离我家步行只要十分钟。我们回老家好不好?安安稳稳的,也能经常陪爸妈。”
严肃皱起了眉,语气沉了下来:“回老家能有什么发展?我学的专业在小地方根本没对口的岗位,难道要我回去考公务员?那我们大学四年的努力算什么?”
“努力就一定要去大城市吗?”杨乐的声音也提高了,“在老家就不能好好生活了?我爸妈养我这么大,我不想在他们需要我的时候跑那么远!”
“我去北京不是为了我自己,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严肃的音量也跟着上来,邻桌的客人好奇地看过来,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等我在那边攒够了资历和积蓄,就回来接你和叔叔阿姨过去,或者我们一起回老家创业,那时不是更有底气吗?”
“未来那么远,我只知道现在爸妈需要我!”杨乐的眼眶红了,“你从来都只考虑你的前途,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在你心里,是不是工作比我还重要?”
“你怎么能这么说?”严肃也急了,胸口起伏着,“我拼命拿到这个offer,就是想给你更好的生活!你现在说我不在乎你?那你在乎过我的梦想吗?”
“你的梦想就是要牺牲我的想法吗?”杨乐的眼泪掉了下来,“你就不能为了我,留在老家吗?”
“我去北京是为了我们的未来!”严肃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等我站稳脚跟,就接你过去,不好吗?”
“可我不想离开爸妈!他们身体不好,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不在身边怎么办?”杨乐的声音哽咽着,泪水模糊了视线。
“我爸妈也在老家,我们可以经常回来啊!现在交通这么方便,高铁三小时就到了!”严肃觉得她在无理取闹,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你能不能成熟一点,不要总把自己困在小圈子里?”
“我成熟?在你眼里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对不对?”杨乐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你想去北京就去好了!不用管我!”
她抓起包转身就跑,眼泪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严肃想追上去,却被服务员拦住结账单,等他付完钱追出门,街上早已没有杨乐的身影。晚风吹在他脸上,带着初夏的燥热,心里却又急又疼,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似的。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陷入了冷战。杨乐把自己埋在毕业论文里,却一个字也写不进去,手机里严肃发来的消息她一条也没回;严肃去公司签协议时,对着合同上的“工作地点:北京”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把笔放下了。
宿舍楼下的梧桐树落了满地叶子,杨乐看着窗外发呆,心里又委屈又后悔。她不是不支持严肃的梦想,只是一想到要和他分开,想到爸妈孤单的样子,就忍不住难受。
冷静了三天后,严肃突然出现在杨乐的宿舍楼下。他穿着杨乐给他买的灰色T恤,头发有些凌乱,手里紧紧攥着一个文件袋,看到杨乐下来,眼神里带着点紧张和期待。
“乐乐,你看这个。”他把文件袋递过来,声音带着点沙哑,“我跟公司沟通了,他们说可以给我远程办公的机会,核心工作线上完成,每个月只需要去北京总部开一周会,其他时间在老家的分部办公就行。”
杨乐愣住了,手指颤抖地翻开文件,上面清晰地写着“工作模式:远程+定期驻场”,负责人签字的地方盖着鲜红的公章。她猛地抬头看向严肃:“你……你怎么不早说?”
严肃挠了挠头,耳根有点红:“我怕你不同意,也怕公司不批,就先申请了再说。这几天一直在跟HR拉锯,昨天才终于定下来。”他看着杨乐的眼睛,认真地说,“其实我也不想和你分开,更不想让你在我和爸妈之间为难。回老家工作也挺好的,离爸妈近,下班能一起吃饭,周末还能去逛我们小时候常去的公园,不是吗?”
杨乐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这次却带着滚烫的温度。她扑进严肃怀里,把脸埋在他的胸口,闷闷地说:“严肃,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吵架,不该说你不在乎我……”
“没事。”严肃紧紧抱着她,手轻轻拍着她的背,“是我不好,没早点跟你好好商量,光顾着自己急了。我们以后有事都摊开来说,不吵架了,好不好?”
“好。”杨乐在他怀里用力点头,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洗衣液味道,心里的委屈和不安都烟消云散了。晚风吹过,带着梧桐叶的清香,远处传来毕业生的笑声,杨乐突然觉得,只要两个人心在一起,无论在哪座城市,都能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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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