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楼回响
我搬进红旗巷37号那天,暴雨把整栋楼泡得发潮,墙皮像溃烂的皮肤往下掉。房东太太把钥匙塞给我时,指关节泛白,反复强调“晚上听到任何声音都别开门,尤其是三楼的敲门声”。我以为是老人的怪癖,直到第一个深夜。
十二点的钟声刚过,走廊里传来拖东西的声音,“刺啦——刺啦——”,像有人拖着湿透的麻袋。我住二楼,那声音就在头顶,每一下都精准地踩在我的心跳上。我攥着被子贴在门板上听,忽然,“咚、咚、咚”,敲门声响起,不重,却像敲在空心的木头里,带着闷响。不是三楼,是我家门口。
我屏住呼吸,指甲掐进掌心。敲门声停了,拖东西的声音又响起来,慢慢往三楼去。第二天我问对门的张叔,他叼着烟的手顿了顿,说:“你听错了,这楼里除了你我,就只有三楼的李老太,她瘫在床上好几年了,哪能拖东西。”可我分明看见,张叔的烟灰掉在裤腿上,他都没察觉。
接下来的几天,怪事越来越多。我放在玄关的拖鞋,总会在早上出现在门口,鞋尖朝着楼梯口,像有人穿走又送回来。厨房的水龙头,半夜会自己滴水,“嗒、嗒、嗒”,节奏均匀得诡异。我找物业修,师傅检查了半天,说管道没问题,临走前压低声音说:“姑娘,这楼里以前死过个女的,就住你这屋,也是下雨天搬来的。”
我开始失眠,一闭眼就感觉有人站在床边。那天我实在熬不住,凌晨三点爬起来找安眠药,客厅的窗户却开着,风吹得窗帘乱晃。我明明记得睡前锁死了,钥匙还在茶几上。我走过去关窗,手指刚碰到窗框,就闻到一股消毒水混着腐味的气息,从身后飘来。
“你看见我的梳子了吗?”
一个女人的声音,很轻,像贴在我耳边说。我猛地回头,客厅空荡荡的,只有我的影子在月光下缩成一团。可那气息还在,绕着我的脖子转,凉得像冰。我抓起手机就往门外跑,刚到楼梯口,就看见三楼的门开着一条缝,里面透出昏黄的光。
鬼使神差地,我走了上去。门缝里的光越来越亮,我能听到里面有梳子梳头发的声音,“沙沙——沙沙——”。我推开门,屋里的景象让我浑身发冷:床上躺着一个老太太,盖着洗得发白的被子,脸对着墙。而床头柜前,站着一个穿白裙子的女人,背对着我,手里拿着一把桃木梳,正一下下梳着空气。
“找到你了。”女人忽然回头,她的脸没有眼睛,只有两个黑洞,腐烂的肉从眼眶里往下掉。我尖叫着往下跑,楼梯间里回荡着她的笑声,尖锐得像玻璃划破铁皮。我撞开自己的门,反锁,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手机摔在地上,屏幕亮着,上面是我刚拍的照片——照片里,我身后站着那个白裙子女人,她的手搭在我的肩膀上。
我不敢再待,第二天一早就收拾东西。房东太太来退押金时,看着我的黑眼圈,叹了口气:“十年前,三楼的李老太有个女儿,叫林晓,就住你那屋。她跟人吵架,被推下楼梯死了,梳子还在手里攥着。李老太受不了刺激,瘫了,每天都在等女儿回来梳头发。”
我愣住了,想起那天在三楼看到的景象,忽然明白,床上的老太太根本没对着墙,她是在看着我身后的林晓。
车子开出红旗巷时,我回头看了一眼37号,三楼的窗户开着,一个白影在窗边晃了晃。我摸了摸口袋,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桃木梳,梳齿上还沾着几根长发。
后来我再也没去过红旗巷,只是偶尔会在深夜听到手机震动,打开一看,是一张照片——照片里是37号的楼梯间,我正往上走,身后跟着那个白裙子女人,她的手,正慢慢伸向我的头发。
需要我根据这个故事的风格,继续写后续情节,比如“我”收到照片后的遭遇,或者补充红旗巷其他住户的诡异经历吗?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