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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博君一肖前世:元萧相随与共 作者:3+2等于几 本章字数:3217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凛冬的朔风卷着肃杀,呼啸着穿过禁宫的重重殿宇。金銮殿内,气氛比殿外的冰棱更冷硬刺骨。北狄使者高大的身躯裹着厚重的皮毛,脸上带着倨傲与贪婪,他粗犷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提出的条件如同淬毒的匕首,狠狠扎在大夏君臣的心尖——割让北境三座要塞城池,并需遣一位身份尊贵的皇子,随使团返回北狄王庭,以为“永固邦交”之质。

朝会,空气仿佛凝固成了铅块,压得人喘不过气。龙椅上的皇帝,面色铁青,连日来的边关惨败、爱将战死、猜忌疑云已将他熬得形销骨立,眼中只剩下一种被逼到绝境的暴躁与急于摆脱麻烦的冷酷。七皇子元澈及其党羽立刻抓住时机,出班跪奏,声音“恳切”而“悲愤”:

“父皇!北狄狼子野心,然此刻边军新败,急需喘息重整!割城乃权宜之计,暂避锋芒。至于质子…”元澈微微抬头,目光似不经意地扫过几位倾向于元疏的大臣,“九弟元疏,聪慧过人,身份贵重,且在‘祥瑞’一事上颇得‘天眷’,更能彰显我大夏诚意!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九弟身为皇子,理应为国分忧!”

“臣附议!九殿下确是最佳人选!”

“陛下,大局为重啊!”

附和声此起彼伏,几乎要将那“通敌”的嫌疑坐实成牺牲的理由。皇帝疲惫而浑浊的目光扫过群臣,最终落在虚空某处,那北狄奇石的诡谲阴影似乎又笼罩心头。他嘴唇翕动,“既如此,便依众爱卿所言吧”

“陛下!万万不可!” 一声清喝,带着前所未有的激越,撕裂了殿中压抑的附和。萧赞排众而出,一步踏到御阶之下,他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唯有那双温润如玉的眼眸此刻燃烧着骇人的火焰,直视着龙椅上的帝王。“割让祖宗疆土已是奇耻!再遣皇子为质,更是国体沦丧,威严扫地!北狄非因仁义而来,乃因劫掠得势而骄!此时屈膝,无异于抱薪救火,遗祸无穷!臣请陛下,速调精锐驰援北境,重整防线,以雷霆之势击退豺狼,方是正道!” 他声音嘶哑却字字铿锵,“九殿下身负莫须有之冤,岂能再陷虎狼之穴?此举非但不能‘永固邦交’,反会寒了前方浴血将士之心,寒了天下忠臣义士之胆!七殿下如此‘深明大义’,何以不自荐身赴北庭,为陛下分此忧?”

“萧赞!你放肆!” 元澈勃然变色,厉声呵斥,“竟敢在御前污蔑本殿下,质疑父皇圣断!”

“臣不敢污蔑。” 萧赞脊背挺得笔直,声音冷得像冰,“臣只知,社稷宗庙,重于泰山!皇子之尊,岂容轻侮?!陛下!” 他猛地撩起官袍下摆,重重跪了下去,额头狠狠叩向冰冷的金砖!“望陛下收回成命!臣萧赞,泣血叩请!”

咚!咚!咚!

每一次叩首都用尽全力,沉闷的响声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鲜红的血迅速从他光洁的额头渗出,染红了眉骨,蜿蜒流下脸颊,在肃穆的金殿上显得格外刺目惊心。他仿佛不知疼痛,只一下又一下地撞击着地砖,口中反复念着:“请陛下收回成命…收回成命…” 血珠飞溅在官袍上,染出点点凄艳的梅花。

“萧侍郎!”

“萧大人!”

“逆子,起来!”

几位素有声望的老臣不忍再看,纷纷出列,挡在萧赞身前,向皇帝深深作揖:“陛下息怒!萧侍郎忧国忘身,一时失仪,其心可鉴啊!”

“陛下,萧大人伤势甚重,不能再叩了!”

“陛下…”

场面一片混乱。皇帝的脸色由青转黑,看着阶下那个满头是血却目光执拗的身影,以及他身后那些求情的老臣,只觉一股邪火直冲天灵盖。他猛地一拍龙案,正要发作——

“陛下,” 一直侍立在旁的大太监李全,觑准皇帝盛怒与疲惫交织的瞬间,极其自然地躬身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恰到好处的恭谨提醒,“已是巳时三刻了,您昨日答应了十二公主,午膳后要陪她去梅园赏雪的…公主殿下怕是已在暖阁候着了…”

“子涟…” 皇帝暴怒的神情猛地一滞,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柔软。他最疼爱的小女儿天真烂漫的笑靥似乎短暂地驱散了眼前的血腥与烦扰。他疲惫至极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只剩下冰冷的疲惫与不耐。他看也不看阶下混乱的场景,挥了挥手,声音带着浓重的厌倦:“退朝!质子之事,毋庸再议!李全,传旨宗正寺,放元疏出来,让他…准备吧。” 说完,竟不顾满朝文武,起身径直拂袖而去。

宗正寺那扇沉重、散发着霉味的大门缓缓打开。冬日的惨白光线涌入门洞,照亮了元疏略显苍白却依旧挺直的侧影。他身上还穿着被押那日的锦袍,只是多了褶皱和尘灰。他微微眯起眼,适应着久违的天光,心底一片冰封的荒芜。质子?通敌?呵,父皇…终究是选择了最“省事”也最伤他的方式。

就在他抬步欲出的瞬间,视线凝固了。

不远处宫墙的阴影下,站着两个人。萧棠搀扶着萧赞的手臂,满脸忧色。而萧赞…他额头上那刺眼的、被粗略包扎过的伤口,以及纱布边缘洇开的暗红血迹……他瞳孔骤缩,几乎是踉跄着冲了过去,一把抓住萧赞的手臂,声音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和惊慌:“阿赞!你头上怎么回事?!” 他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想要去触碰那伤口,又在半空僵住,指尖微微发颤。

萧赞显然未料到元疏会这般激烈地反应,更被他眼中那毫无遮掩、痛彻心扉的惊惶与痛惜狠狠击中。他想偏头避开那道撕裂人心的目光,却因体力透支,身体猛地一晃,眩晕袭来。‌ 元疏手臂死死箍住了他的腰身,才勉强稳住。他牵动嘴角,想挤出一个安抚的笑,那笑容却苍白脆弱得如同秋蝉薄翼,声音更是沙哑低沉到了极点:“无碍……不小心……撞了下。殿下……你……在里面受苦了。”

“兄长!”‌ 萧棠再也按捺不住,看着兄长强撑的惨状,又望见元疏眼中那灼人的真实痛惜,眼圈瞬间通红,带着浓郁哭腔的控诉终于爆发:“‌什么叫撞了一下?!元子攸!兄长是为了你!在朝堂上,他为了你据理力争!他说割地质子乃是国之奇耻大辱!他厉声斥问七皇子,为何不自请北上为质?!他……他为了恳求陛下收回成命,在金銮殿上以头抢地,磕头不止!磕得满地是血!人……人当场就昏过去了!若非几位老臣拼死求情,陛下……陛下看在公主的薄面上匆匆退朝……兄长他……他险些就被治下大不敬之罪啊!‌” 他一口气嘶喊出来,滚烫的泪水已砸落在冰冷的宫砖上,既是为兄长的悲壮,也是为这冰冷世道对元疏的残酷驱逐。

“阿赞……你……”‌ 元疏只觉心脏骤然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窒息般的停顿后,是排山倒海而来的尖锐剧痛。他的身体抑制不住地颤抖,目光死死钉在萧赞额上那片刺目的殷红与狰狞纱布上,钉在他惨白如纸的脸上那故作平静的裂痕里。‌脑海中轰鸣着,瞬间勾勒出他在冰冷金殿之上,以血肉之躯撞击丹墀、血溅玉阶的惨烈景象。是为了他!为了他这个被视为叛徒、被厌弃、即将坠入北狄狼庭深渊的他!那颗深藏在坚硬外壳下的、习惯了孤独的灵魂,此刻被这股不惜粉身碎骨、燃烧自身也要守护他的炽热洪流,灼得滚烫、痛彻心扉!‌ 千言万语如巨石梗塞在喉间,最终只化作一声破碎的低唤,眼底血丝翻涌,赤红一片。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而充满威仪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宣旨太监尖利的声音划破了三人之间沉重凝结的空气:

“圣旨到!九皇子元疏接旨——!”

那明黄的卷轴,如同催命的符咒,骤然落下。

元疏仿佛瞬间被抽干了所有生气,又如同被套上了万钧枷锁。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那双死死攥着萧赞手臂的手,指节捏得青白欲裂。最后,他深深地将目光刻印在萧赞脸上——那一眼,蕴藏着翻江倒海的剧痛、无尽的不舍、蚀骨的爱意,以及一种尘埃落定、万念俱灰的决绝。‌ 然后,他猛地转身,面对着那象征无上皇权的明黄,撩起衣袍下摆,屈膝,以一种近乎机械般的、却又极致标准的姿态,沉重地跪伏下去。

冰冷的金砖寒意,如同毒蛇,顺着膝盖缝钻进血脉骨髓。‌

‌ “儿臣……”‌ 他的声音平静无波,听不出丝毫涟漪,‌喉结却在绷紧的颈部皮肤下无声滚动,“……领旨。谢恩。”‌

‌ 宣旨太监冗长而冰冷的每一个字句,都如同淬毒的冰锥,狠狠扎进萧赞的心口:“……赴北狄为质……即日启程……”‌ 萧赞身体骤然绷紧如满月的弓弦,眼前再次发黑,眩晕猛烈袭来,全靠萧棠全力支撑着才未跌倒。

圣旨宣读完毕,余音在死寂中回荡。

良久,元疏才站起身,视线掠过那象征着屈辱与离别的卷轴,未作丝毫停留。‌ 他径直走向萧赞,动作异常轻柔地避开他额头的伤处,“阿赞,走,回家。” ‌那声音粗粝如砂纸,却又带着孩童般的执拗,“你的伤……得赶紧处理。”‌ 话音未落,他已稳稳地俯身,将萧赞小心翼翼地打横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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