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蝶笙捋着打结的刘海,上睫毛粘着下睫毛仅留出一丝世界映在眼中。忽得爬起,双腿盘坐还晃晃悠悠。搓了下眼,这才愿意睁开眼。向后瞟了一眼就马上要站起身,却因为腿抽筋又猛得坐下。
……
“真行”她一点点挪到床边,光着脚换完衣服。
即使仍然作痛,还是套上拖鞋,扯开门脚一蹬就滑出房门,头发随着动作不老实的搭上她的肩膀。
她急急忙忙往洗手台走,一掌拍开灯,刚恢复视力就被镜子中除了她以外的两张蜡黄的脸吓得去拿牙杯的手停在半空。
“……快点啊。”镜子中倒映着的一张暗沉到发棕的嘴唇一开一合,发出无力的声音。
苏蝶笙咽下口水“那个…你们昨晚是去偷别人家的鸡了吗?成这样了。”再次握住牙杯,偷偷瞥一眼两人那憔悴的样子。
“废话多”苏如芹一拳砸在苏蝶笙头上,却是软绵绵没有丝毫力道,仅有骨头的碰撞让苏蝶笙真真切切的感受到。
苏蝶笙用力的刷着,突然牙刷的刷毛上带上了殷红。
……
“缺维A了,让你不吃胡萝卜。”苏阳幽幽地提醒。
苏蝶笙额角上隐约冒出一个红色的愤怒标志,嘴里满是泡泡,只好在心底骂“自己催催催,还挑刺”
刷完之后,她走向房间,打算先整理下被子。正巧与刚晨练完的冷奶四目相对,她果断一边开口“早上好,冷奶奶。”一边转方向往洗衣房走。
直到她重新走出洗衣房,早已换了一副模样:从芹姐那整的花格头巾裹上头发,围好围裙、戴上口罩,一副干大事的模样。握着扫把转了几圈,才老老实实开干。
将桌上堆成山的瓜子壳一下拍进垃圾桶、看着瓷砖穿有独特的衣服——都是脚印。
苏蝶笙额角隐隐出现一个艺术化后的“火”字,眼睛几乎快要眯成条缝。眉头相互挤压中间碍事的皮肤,压着口气喘不上来。
……
算了,迟早的事。
直到苏蝶笙瘫软的靠在椅背,一只手翻到后面夹住。这时她早已满头大汗,一把扯下浸满水气导致无法呼吸的口罩丢进垃圾桶。左手把扎眼刘海整片撸起后,眼中的刺痛不欢而散,这才肯让她好好去看自己打扫一上午的客厅。
“这是我打下的江山”她暗戳戳地说。
苏阳拖着疲惫的腿“爬”到客厅,结果鞋底下的泥巴又重新回到地板上。刚往喉咙里灌的水又重新呛回口腔——苏蝶笙往他膝盖窝里整了一脚。
“是不是就你累?”苏蝶笙鄙夷地俯视就因为一脚而抱膝蹲在地上的苏阳,“芹姐没说错,你就是只顾着自己而不在意别人的自私鬼”
苏阳蹲在地上闷不吭声。最终等到他听见苏蝶笙回房重重的摔门声,像是从不知所措中回过神来的小孩,迷茫的一下坐到地上。这期间的每一个动作都让他感到吃力,有种骨头粉碎从而无法使力来让他保持最后的体面。
只是用手肘来做支撑,摇摇晃晃地走向苏蝶笙没收回的拖把。
还原了客厅的干净,弥补了他犯下的过错。
苏蝶笙在午休期间里,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这才堪堪在衣服堆下找回赚风流的钱袋。
“不是我不想收藏啊,主要是一分钱都没了”她默默说着。
揣起钱袋就推开门,往外走“我去剪个头发。”
苏如芹疑惑地往窗外看,到了四点太阳似乎还未移动一点,与正午一模一样高高挂在中央。
蝉鸣声一秒不停,绿荫仅盖住树下一圈。苏蝶笙踩着低矮的石栏,像在上边走独木桥般,平举双臂。看见有人路过,果断提前跳下来。装做什么也没发生,偷摸打量别人的神色。
漫步到老小区门口,刚走出去直接拐进小巷里。
她微微抬起头来,眼神停在破败不堪的招牌上。怀着不信任的心情,转向它对面看上去像新装修的旁边带有两柱旋转三色柱的理发店。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张推荐票
您的支持就是作者创作的动力!
1 谷籽 = 100 咕咕币
已有账号,去登录
又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