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百万委托与第一张神符

清晨六点，城市还未彻底苏醒，街角的早餐摊冒着白烟，而网络世界早已翻了天。

一条视频悄然在“都市奇闻社”匿名论坛爆火。

画面晃得厉害，像是用手机偷拍的，背景是熊熊燃烧的绿色火焰，夹杂着刺鼻硫磺味。

镜头中央，一名年轻道士站在废墟中，左手持朱砂笔，右手结印，衣袍破损却站姿如松。

他口中低诵咒语，声若洪钟，竟压过了火势呼啸。

一道赤红符纸凭空燃起，直扑黑暗深处。

标题赫立头顶：《天桥算命哥大战神秘道士？疑似真实通灵现场》

发帖人ID“小满探城”，配文轻佻：“家人们谁懂啊，昨晚路过天桥底下，看见两个人拿符咒互轰建议报警，这年头封建迷信都打起来了？”

评论区彻底炸锅。

“特效吧？这绿火太假了。”

“你见过哪个特效能烧出那种痕迹？我刚搜了新闻，那边真着过火！”

“那道士脸熟！是不是之前摆摊那个？说能看姻缘收十块钱一次的那个？”

“卧槽，不会真是超自然吧我老家就有这种事，画符驱邪的，后来整个村都不敢晚上出门。”

没人知道，这段视频此刻正静静躺在一份加密文件夹里MONE舞团执行助理的汇报文档，标题为【异常事件关联舆情追踪】。

同一时间，城东一间廉价旅馆内，水龙头哗哗作响。

肖战坐在床沿，肩头缠着纱布，指尖还残留着昨夜搏斗时的焦痕。

他刚用最后一块湿巾擦净脸上的血污，镜子里映出一张清俊却疲惫的脸。

黑眼圈浓重，可眼神亮得吓人。

系统界面在他眼前悬浮展开：

【宿主：肖战】

【修为等级：见习·初阶】

【灵力值：8】

【已激活能力：心声聆听（基础版，半径5米，单次最多3人）】

【商城权限：已开启】

光幕琳琅满目，技能栏滚动刷新。

初级天眼通、镇魂铃、避邪符模板每一样都诱人至极。

但他清楚，这些都不是眼下最需要的。

“我现在最缺的，不是战斗力，是情报。”他低声自语，“杜三背后肯定有人，王家地盘更是龙潭虎穴，瞎闯等于送死。”

手指滑动，最终停在一个灰白色图标上【寻气诀（初级）：可在十米范围内感知灵气波动与阴秽之气流动轨迹，持续时间3分钟，冷却2小时。

兑换需6灵力值。】

“就它了。”

点击确认，灵力值归零。

刹那间，一股清凉之意顺脊而上，涌入眉心。

仿佛有第三只眼睛正在缓缓睁开。

他闭眼试运，房间角落堆积的旧报纸忽然泛起淡淡灰雾，墙缝里一丝若有若无的霉味竟带着阴冷气息，像蛇一样贴地游走。

“果然这世间的‘脏东西’，比人更会藏。”

他睁开眼，嘴角微扬。

随即又叹了口气，从行李包里翻出那件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勉强补了几针破洞，套上后对着镜子整理领口。

玉镯贴腕冰凉，母亲临终前的话再度浮现耳边：“战儿，等你能听见风的声音那天，便是肖家重见天日之时。”

他苦笑：“妈，我现在只能听见人心里的吐槽和弹幕，离听风还差得远呢。”

手机震动，是王一博团队发来的最终提醒：【请于今晚八点准时抵达星港大厦B座顶层艺术中心，逾期视为自动放弃委托。】

报酬栏写着：税后一百万元整，预付三成定金。

足够他租个正规店面，买齐基础法器，甚至请人修缮祖传阵盘。

可他也明白，这种级别的豪门订单，从来不是靠算八字就能拿下的。

尤其是，对方已经看过那段视频。

“百万酬金听着香，可进了王家的地盘，怕是比对付杜三还危险。”他在心里嘀咕，“但房租明天到期，药材铺老板说再不结账就要收我本命八字诅咒我单身一辈子”

他系好衣带，推门而出。晨光斜照，影子拉得很长。

当晚七点五十七分，星港大厦B座顶层艺术中心。

整层楼被改造成现代极简风格的舞蹈空间，落地镜墙反射着冷白灯光，地面采用特殊减震材质，踩上去无声无息。

空气中有淡淡的雪松香氛，掩盖不住一丝若有若无的潮湿气味。

王一博一身黑色训练服，袖口卷至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

他靠在镜边，目光冷峻，盯着门口。

八点整，门被推开。

肖战走了进来，道袍虽旧却整洁，发髻用一根桃木簪固定，身上竟真有一股说不出的沉静气度。

“你迟到了三分钟。”王一博开口，声音低哑。

肖战微微一笑，双手合十行礼：“贫道掐指一算，您今晚会摔一跤，所以特意绕路踩了狗屎避灾。”

王一博皱眉：“我不信这些。”

心里却忍不住浮现出昨夜那场大火的画面模糊视频里那个孤身迎战的身影，明明看着不过二十出头，动作却沉稳得不像凡人。

“他真的一个人对抗那种东西？如果不是炒作那就太可怕了。”

他没注意到，就在肖战踏入大厅的瞬间，手腕上的玉镯轻轻震了一下，内里云雾翻涌。

而肖战，已悄然闭了闭眼。

【寻气诀】发动。

十米之内，空气如水流般清晰可感。

东南角通风口下方，一道漆黑如墨的气息正沿着地板缝隙缓缓爬行，像某种活物在呼吸。

他睫毛微颤，不动声色地收回感知。

大厅寂静，唯有空调低鸣。

王一博终于开口：“人都到齐了，你可以开始了。”

话音未落，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几个身穿练功服的舞者陆续走进来，神色各异，有的好奇，有的警惕，还有一个女孩悄悄揉着手腕，脸色发白。

肖战扫过众人，系统提示音悄然响起：

【检测到多名目标情绪波动：恐惧值↑，焦虑值↑，部分伴有强烈回避倾向】

他眸光一闪。

看来，这地方的问题，不止一个。

大厅灯光冷冽，映得镜墙泛着金属般的光泽。

舞团成员围成半圈，神色各异，空气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

“我们已经三个月没在晚上排练了。”一个戴眼镜的男舞者低声开口，声音有些发颤，“可每天早上来，地板上总有水渍，像从地底下渗出来的，黑乎乎的，擦都擦不掉。”

“我也看到了！”另一个短发女孩猛地抬头，手腕上缠着绷带，“上周我一个人留下来改动作，凌晨两点，听见舞台那边有脚步声——不是回音，是有人在走！可监控里什么都没有。”

她话音未落，旁边一名高个子舞者冷笑一声：“别自己吓自己了，哪有鬼？但我的膝盖，无缘无故裂了道口子，血止不住，医生说不像外伤。”他掀开裤管，一道狰狞红痕横亘在膝盖骨上，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

众人目光齐刷刷转向肖战，像是溺水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肖战静静听着，指尖轻抚玉镯，眉心微跳。

【寻气诀】再度悄然运转十米之内，灵气如溪流般滑过感知，而那股漆黑阴秽之气，此刻已如蛛网般蔓延至整个舞台区域，中心正位于中央主灯投影点下方。

他闭目三秒，再睁眼时，眸光如刀，直指舞台中央。

“那里。”他抬手一指，声音清冷，“被人埋了厌胜之物。”

全场死寂。

王一博冷笑出声：“你是在说笑？这层楼24小时监控全覆盖，除了我们，没人能进来。”

心里却忍不住嘀咕：“但他刚才那一眼怎么跟看穿了什么似的？”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王一博怀疑情绪+5，好奇情绪+7，累计灵力值+12】

肖战耸肩，语气轻松：“既然有监控，不如现在调出来看看有没有谁的脚步，比别人慢半拍？或者，影子多了一个？”

王一博眼神一凛，挥手示意助理去调监控。

几分钟后，大屏亮起。

画面中，昨夜最后离开的是副队长苏糖，她关灯锁门，转身离去。

一切正常。

直到快进到凌晨一点十七分——

画面突然出现异常：走廊尽头的感应灯无故亮起，摄像头轻微晃动，仿佛有人经过。

可画面里空无一人。

更诡异的是，地面反光处，竟有一道模糊的“脚印”缓缓浮现，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水中走出。

“这不可能！”技术员声音发抖，“物理层面没人进入，传感器也没触发！”

王一博盯着屏幕，指节发白。

“挖开。”他冷冷下令。

电钻破开地板，木屑纷飞。

当工人撬开第三块复合板时，一股腐臭扑面而来。

夹层中，静静躺着一具巴掌大的纸扎人偶——通体惨白，四肢扭曲，浑身钉满锈迹斑斑的钢针。

最骇人的是胸口用朱砂写着三个字：王一博。

“操！”有人低吼。

王一博瞳孔骤缩，一把抓起人偶，指腹狠狠抹过那三个字，眼神如冰似铁：“查，给我彻查所有人进出记录、通讯记录、近半年接触过的玄学人士！封锁消息，谁敢外泄滚出MONE。”

全场鸦雀无声。

就在这时，肖战已默默铺开黄纸，取出朱砂笔。

脑海中，系统正飞速提示：

【匹配家传符箓残卷：净秽安魂符（残）】

【建议补全路径：以宿主精血为引，心念执念为火，画符时默诵《太乙救苦经》片段】

他咬破指尖，血滴入朱砂，笔尖微顿，随即疾书而下。

一笔勾勒魂纹，二笔镇压阴煞，三笔引天光入符胆

最后一笔落下，黄纸骤然自燃！

火焰呈淡金色，将整具纸人吞没。

人偶剧烈震颤，仿佛有无形之物在挣扎嘶吼，最终“轰”地化为灰烬，连灰都没留下。

一股暖风凭空卷起，吹熄余焰，大厅内那股潮湿阴冷的气息，竟瞬间消散。

系统播报响彻脑海：

【首次完成高阶驱邪任务，奖励灵力值+30】

【解锁新商品：护身符（一次性），可抵御一次阴气侵袭】

肖战微微喘息，额角渗汗，心中却掀起惊涛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画出完整的家族符箓，不再是摆摊糊弄人的“仿品”。

王一博一步步走近，递出一张支票，语气平淡：“钱给你，这事到此为止。”

肖战接过，笑了笑：“贫道收费向来透明，后续若还有异象，随时联系。”

他转身欲走，背影清瘦却挺拔。

就在手触及门把的刹那，身后传来低沉嗓音

“下次别一个人去那种地方。”

肖战脚步微顿，没回头，嘴角却轻轻扬起。

监控室内，王一博独自留下，手指一遍遍按着回放键，反复观看那段天桥火战的模糊影像。

画面中，那个年轻道士站在烈焰中央，衣袂翻飞，眼神坚毅如神祇降世。

而在城市另一端，废弃庙宇深处，杜三跪在血盆前，手中捏着一片燃烧后残留的符纸灰烬，脸色阴沉。

“他用了真正的肖家符纹祖传的‘三点离火’笔法，错不了。”

他缓缓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喃喃道：

“看来，必须提前启动‘血祭计划’了。”

次日清晨，MONE舞团训练厅恢复如常，唯有舞台中央新补的地板颜色略浅。

苏糖偷偷在角落焚香拜了拜，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