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这如同地狱般的混战,季向空与王一博以命相搏的狠戾,朋友们为了他扭打作一团的疯狂,还有那被彻底摧毁、一片狼藉的婚礼现场……
这一切,都像是一把把重锤,狠狠敲击在肖战早已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上。
“够了……够了!”
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叫,压过了所有的喧嚣。
肖战猛地推开护在他身前的保镖,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珍珠,混合着妆容,在他苍白如纸的脸上肆意横流。
那双漂亮的瑞凤眼此刻红肿不堪,里面充满了血丝,以及一种被逼到绝境后的疯狂与绝望。
他看着那个依旧在与季向空缠斗、状若疯魔的王一博,五年的委屈、两年的屈辱、以及此刻幸福被彻底摧毁的恨意,如同火山般轰然爆发!
“王一博!你为什么就是不放过我!”
他哭喊着,声音嘶哑,带着泣血的控诉,
“当年是你不要我的!是你把我像垃圾一样丢开的!现在我有新的生活了,你又要来毁掉它!你去死吧!你去死啊!”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肖战如同扑火的飞蛾,猛地冲了过去!
他手中不知何时,紧紧攥着那把他原本为自己准备的、装饰精美的匕首——那是季向空家族的信物,此刻却成了复仇的凶器!
“噗嗤——!”
一声利刃切入血肉的、令人毛骨悚然的闷响,在骤然安静下来的空间里,清晰得可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一幕。
那把匕首,精准地、深深地,没入了王一博的左胸,直至没柄。
王一博所有的动作瞬间僵住。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松开了抓着季向空衣领的手。
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胸口那柄精致的刀柄,然后又慢慢地、带着一种近乎诡异的平静,抬起头,看向那个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肖战。
他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没有愤怒,没有震惊,甚至没有痛苦。
那里面,先是闪过一丝极快的、如同孩童般无措的茫然,随即,便被一种深沉如海的、几乎要将人溺毙的悲伤和……一种扭曲的、近乎温柔的了然所取代。
鲜血,如同盛放的彼岸花,迅速在他昂贵的 黑色大衣上晕染开一大片刺目的暗红,并且还在不断扩大。
他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只是痴痴地看着肖战,嘴角甚至艰难地、极其微弱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声音轻得如同耳语,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执念:
“战战……”
血沫从他嘴角溢出,他却依旧固执地伸出手,想要触碰肖战的脸,
“跟我……回家……”
肖战像是被烫到一般,猛地松开了握着匕首的手,踉跄着后退一步,看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眼神涣散,六神无主地拼命摇头:
“不……我不要回去……王一博……我不要……”
“先生!”
“快!叫医生!”
季向空和王一博的人同时反应过来,惊恐地想要上前查看伤势。
“滚开!”
王一博猛地挥开所有试图靠近他的人,动作牵扯到伤口,让他闷哼一声,脸色瞬间又白了几分,血流得更急。
但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肖战,那眼神偏执得令人心寒。
无论他如何用那双染血的眼睛哀求,如何用破碎的声音重复着“回家”,肖战只是崩溃地摇着头,泪水汹涌,甚至开始口不择言地刺激他:
“回家?回哪个家?那个冰冷的、只有羞辱和绝望的牢笼吗?”
“王一博,我看到你就觉得恶心!”
“我宁愿死,也不要再回到你身边!”
这些话,像是一把把盐,撒在王一博血淋淋的伤口上。
他的眼神一点点暗下去,最终,被一种冰冷的绝望和孤注一掷的疯狂所取代。
他看着彻底失控的肖战,一字一句,如同最终审判:
“肖战,你可以不回去。但是,”
他顿了顿,看着肖战骤然僵住的表情,残忍地补充道,
“你这辈子,也别想再见到你的儿子——琑儿。”
“儿子”
两个字,如同最后一道惊雷,彻底劈碎了肖战所有的理智。
“啊——!”
肖战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原本涣散的眼神瞬间被极致的疯狂占据!
他像一头被夺去幼崽的母兽,猛地冲上前,用尽全身力气,狠狠地扇了王一博一个耳光!
“啪!”
清脆响亮!
王一博的脸被打得偏向一边,嘴角立刻破裂,鲜血直流。
“王一博!我儿子呢!”
肖战目眦欲裂,双手死死抓住王一博染血的大衣前襟,疯狂地摇晃着他,声音尖锐得几乎要刺破耳膜,
“你把我儿子带哪儿去了!你把他怎么样了!你说啊!你说啊!”
他状若疯癫,一个耳光接着一个耳光地扇在王一博的脸上、身上,完全不顾他胸口还插着那把致命的匕首,鲜血在他疯狂的举动下溅得到处都是。
他哭喊着,咒骂着:
“你这个魔鬼!畜生!你怎么能这么残忍!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王一博任由他打骂,不闪不避,只是用那双沉痛到极致的眼睛看着他,仿佛要将他此刻疯狂的模样刻进灵魂里。
就在这时——
宴会厅前方那块巨大的、原本播放着婚纱照的LED屏幕,画面猛地一切!
一个看起来三四岁、粉雕玉琢的小男孩,正坐在一张冰冷的椅子上,无助地哭泣着,小脸上挂满了泪珠。
他长得极其漂亮,和王一博99%的相似度,没人能否认这是王一博的儿子。
“爸比……救我……55555……琑儿怕……”
孩子带着哭腔的、软糯又恐惧的声音,通过高质量的音响系统,清晰地传遍了宴会厅的每一个角落。
是琑儿!
“琑儿——!”
看到屏幕上的孩子,听到那一声“爸比”,肖战所有的动作、所有的声音,都戛然而止。
他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屏幕,瞳孔剧烈收缩,然后,身体猛地一软,眼前一黑,所有的情绪和体力都在这一刻透支殆尽,彻底失去了意识,向后倒去。
“肖战!”
在他倒地之前,王一博强忍着剧痛,猛地伸出双臂,将他软倒的身体紧紧地、以一种绝对占有的姿态打横抱了起来。
胸口的匕首因为他剧烈的动作而晃动,更多的鲜血涌出,他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身形也微微晃动,但他抱着肖战的手臂,却稳如磐石。
他不再看任何人,抱着他失而复得、又再次失去的珍宝,踉跄着,却异常坚定地,朝着宴会厅的出口走去。
背影决绝而凄怆,每一步,都在昂贵的地毯上留下一个触目惊心的血脚印。
“肖战!”
季向空眼睁睁看着王一博将昏迷的肖战带走,发出一声痛苦至极的咆哮,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翻倒的桌椅上,指节瞬间破裂,鲜血淋漓。
他无力地跪倒在地,肩膀剧烈地颤抖着,最终,压抑不住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呜咽声,从他喉间溢了出来。
他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现场,死一般的寂静后,爆发出各种声音——
有Omega被这接连的刺激吓得低声啜泣,有人低声咒骂着王一博的残忍与疯狂,更多的人,则看着那满地狼藉和血迹,看着崩溃的季向空,发出对肖战命运的深深叹息与同情。
这场举世瞩目的婚礼,最终以一场流血的劫掠,惨烈收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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