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的庭院里,肖承宇正扶着廊柱慢慢走动,脸色已恢复了往日的红润。洛伊为他把完脉,收回手笑道:“脉象沉稳有力,余毒已彻底清除,往后只需如常作息,不必再服药了。”
肖承宇拱手致谢:“此番多亏洛谷主,大恩不言谢。”
“殿下言重了。”洛伊转向一旁的肖战与王一博,“陛下那边也已无大碍,我留在京城确无必要,还是早日回谷为好,沈言一个人怕是忙不过来。”
肖战早有此议,闻言点头:“我已让人备妥马车,沿途安排了影卫护送,确保万无一失。谷中若有任何需要,即刻传信来,影阁与王府都会全力相助。”
王一博补充道:“迷镜林的机关需重新加固,我已让擅长机关术的影卫画了图纸,一并让你带回给沈言。”
洛伊不多推辞,回房简单收拾了行囊,又将带来的药材分门别类整理好,留下大半交由禄羽保管,只带着必备的药箱上了马车。肖战与王一博送至宫门,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才转身离去。
“总算能喘口气了。”肖战望着湛蓝的天空,“京城这边稳住,该处理西州和渝州的事了。”
王一博颔首:“西州的商队来历不明,必须尽快查清。我已调了一队影卫,准备让周末行带队过去,协助阿纳川他们暗中探查,务必弄清楚他们的底细。”
两人并肩走着,宫道上的石板被阳光晒得温热,远处传来禁军换岗的吆喝声,一切都透着劫后余生的平静,却又暗藏着未散的波澜。
影阁内,卷宗堆积如山。王一博坐在案前,指尖划过各地传来的密报,目光最终停留在渝州的卷宗上。密报中提到,近来渝州的几家粮铺接连易主,新店主行事低调,却在暗中囤积粮食,而这些粮铺的背后,隐约能看到荛夜爪牙的痕迹。
“看来他是想从根基上动摇渝州。”王一博指尖在卷宗上轻叩,对属下道,“传信给渝州分舵,盯紧那些粮铺的动向,查清粮食的最终去向,切记不可打草惊蛇。”
属下领命退下后,他又提笔写下一封手令,召来周末行。
“阁主。”周末行一身玄衣,身姿挺拔。
“这是西州的舆图和联络暗号。”王一博将手令与舆图递给他,“带一队影卫即刻出发,到了西州后,一切听阿纳川调遣,首要任务是查清那支商队的来历,若遇危险,以保阿纳川他们安全为要。”
“属下遵命!”周末行接过东西,转身疾步离去,影卫们早已在门外待命,一行人马蹄声起,很快消失在巷尾。
王一博望着窗外,阳光穿过云层落在地面,光影斑驳。京城的风暂时停了,可渝州的暗流与西州的迷雾,都在无声地诉说着,这场较量远未结束。
药王谷的药香,比往日更浓郁了几分。
沈言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那日发现陌源没在石室闭关后,他没敢声张,却总忍不住留意陌源的一举一动。陌源依旧如往常般温和,处理谷中事务井井有条,只是偶尔见他走神,会笑着打趣:“是不是洛伊还没回来,你这心就定不下来?”
沈言只能含糊应着,心中的疑云却越来越重。他实在想不通,陌源这三个月若不在石室闭关,究竟去了哪里?又为何要隐瞒?
这日清晨,陌源提着药篮来到药田,见沈言正蹲在田埂上发呆,便走过去道:“我打算复刻研制一种古药,名叫‘忘忧散’,据说能让人暂时忘却悲伤之事。古籍上的方子有些模糊,你要不要跟着一起试试?”
沈言心中一动。跟着陌源研制药物,既能就近观察,又不会引起怀疑,当即点头:“好啊,正好能跟着长老学学古方的配伍。”
接下来的几日,药王谷的药田间总能看到两人的身影。陌源对古药的熟悉程度让沈言暗暗心惊——那些早已失传的炮制手法、药材的特殊习性,他竟信手拈来,仿佛亲手试过千百遍一般。
“这味‘断魂草’需用晨露浸泡三个时辰,去除毒性,否则药性会过于霸道。”陌源将一束带着露珠的青草递给沈言,“你看这草叶边缘的锯齿,若颜色发深,便是毒性最烈的时候,采摘需在黎明前。”
沈言接过断魂草,指尖触到草叶的冰凉,忽然想起一事:“长老,断魂草不是只生长在迷镜林深处吗?谷里的药田怎么会有?”
陌源动作微顿,随即笑道:“前几日去迷镜林边缘巡查,见有几株长在瘴气稀薄处,便移栽了过来,试试能否在谷中培育,没想到竟活了。”
沈言“哦”了一声,低头将断魂草浸入陶罐的晨露中,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陌源望着迷镜林的方向,眼神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暮色降临时,两人并肩走回住处,药篮里装满了采摘的药材。夕阳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铺满落叶的小径上,明明是并肩而行,沈言却觉得,自己与陌源之间,仿佛隔着一层看不见的薄雾,怎么也看不清对面的人。
他看着陌源的背影,心中的疑问越来越深。研制“忘忧散”真的只是为了忘却悲伤吗?陌源这三个月的行踪,与荛夜的突袭是否有关?无数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却找不到一丝头绪。
晚风拂过药田,带来草木的清香,也带来一丝若有若无的寒意。沈言握紧了手中的药锄,暗暗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查清真相。
药王谷的夜,依旧宁静,可宁静之下,暗流已在悄然涌动。
抱歉,发晚了~^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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