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翻到了“寒潭洞”疗伤的经典戏码。场景是精心搭建的幽深山洞,光线昏暗,只有几盏模拟水光与夜明珠的灯光,营造出与世隔绝的静谧氛围。空气中带着人造的、湿冷的寒意。
肖战(魏无羡)和王一博(蓝忘机)按照剧情要求,需要挤在洞中一处相对干燥的、略显狭窄的石台上。魏无羡身受重伤,寒毒发作,冷得瑟瑟发抖;蓝忘机需运功为他疗伤驱寒。
戏服单薄,石台冰冷,环境逼仄。两人靠得极近,几乎是肩并肩、腿碰腿地坐着。王一博的一只手需要抵在肖战后心,输送“灵力”(实际上是配合特效做出的姿势)。开拍前,导演反复强调:“要演出那种在绝境中相互依存的感觉,尤其是魏无羡,要表现出对蓝忘机毫无保留的信任和依赖。”
灯光就位,摄像机无声地对准他们。
“Action!”
肖战立刻进入状态,身体微微蜷缩,牙齿轻轻打颤,演出那种刺骨的寒冷。王一博的手掌稳稳地贴在他的后心,隔着几层薄薄的戏服,能清晰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微颤和……温度。
一开始,是严格按照剧本的表演。肖战饰演的魏无羡,意识模糊,下意识地往身后的热源靠近,嘴里含糊地念着台词:“蓝湛……冷……”
王一博饰演的蓝忘机,则是一贯的克制,但眼神里泄露出的担忧和专注,无比真实。他努力维持着疗伤的姿势,身体却因为肖战的靠近而微微僵硬。
几条过后,导演觉得情绪还不够细腻,要求更深入的互动。“战战,你可以再依赖一点,一博,你的身体可以再放松一点,让他靠!现在是救命的时候,别绷着!”
再次开拍。
黑暗中,感官被无限放大。肖战能听到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能闻到王一博身上淡淡的、混合着化妆品和少年清爽气息的味道。他几乎是半靠在了王一博的怀里,后心传来的手掌温度越来越清晰,甚至有些烫人。
就在这条拍摄中途,一个即兴的、剧本上没有的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或许是氛围使然,或许是连日来积攒的亲昵感达到了顶峰,肖战鬼使神差地,将自己那只没有被镜头拍到的、自然垂在身侧的手,悄无声息地、慢慢挪到了两人紧挨着的大腿旁。
他的小拇指,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试探,极其轻微地、像羽毛拂过般,轻轻划了一下王一博同样放在身侧的手背。
那触感,轻、快,转瞬即逝,却带着电流般的痒意,在寂静和黑暗中,被放大了无数倍。
王一博的身体猛地一僵!
贴在他后心的手掌瞬间收紧,力道大得让肖战微微吃痛。他能感觉到王一博的呼吸骤然停顿了一瞬,然后变得有些急促。抵在他后背的胸膛,心跳声似乎也漏跳了一拍,随即更加有力地、咚咚地敲击着他的脊骨。
肖战自己也愣住了。他没想到王一博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原本只是想逗逗他,打破一下这过分严肃和暧昧的气氛。可现在……好像玩过火了。
然而,导演没有喊停。
王一博在最初的僵硬过后,竟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任何表示。他依旧维持着疗伤的姿势,甚至因为身体的僵硬,显得更加“专注”和“紧绷”,恰好符合了蓝忘机此刻心绪不宁却又强自镇定的状态。他只是微微偏过头,避开了肖战可能投来的视线,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耳廓在昏暗的光线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泛红。
肖战的心跳也跟着失控了。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王一博身体的变化,那是一种无声的、却无比强烈的回应。他不敢再动,那只“肇事”的手老老实实地待着原处,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刚才划过对方皮肤时,那微凉而细腻的触感。
空气中弥漫开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暧昧。摄像机静静地记录着这一切:魏无羡依赖地靠在蓝忘机怀中,蓝忘机看似镇定地运功疗伤。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在这副画面之下,暗流汹涌。一个不经意的、带着逗弄意味的小动作,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激起了千层涟漪。
“好!咔!这条情绪非常对!就是这种感觉!”导演满意地喊了停。
灯光亮起,工作人员上前。肖战几乎是弹跳着从王一博身边挪开,脸上有些发烫,不敢看他。王一博也迅速收回了手,低着头,假装整理并不断不存在的衣袖,耳根的红晕却迟迟未退。
两人之间隔着一拳的距离,却仿佛隔着一道无形的、滚烫的墙。谁也没有提起刚才那个小动作,但那种指尖划过的触感,那瞬间加速的心跳,那在黑暗中无声燃起的火花,却深深地烙在了彼此的感知里。
山洞戏份,拍的是疗伤,是依赖。而戏外,那轻轻的一划,划开的不仅是手背的皮肤,更是某种一直心照不宣、小心翼翼维护的薄膜。一种更深层次的、带着悸动和慌乱的依赖,在黑暗中破土而出,再也无法忽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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