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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玩票”之旅

书名:沉沉 作者:阿拉滋滋 本章字数:5364 广告模式免费看,请下载APP

  《骁》剧组开机仪式当天,影视城天气晴好,但现场的气氛却因为某个“不速之客”的存在,而显得有些微妙。

  张哲瀚穿着简单的戏服,站在一众主演和工作人员中间,心情既兴奋又忐忑。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无数道或好奇、或探究、或羡慕的目光,时不时地飘向他,以及他身后不远处,那个即使穿着休闲装也难掩强大气场的男人——龚俊。

  龚俊以“张哲瀚先生特别助理兼龚氏集团代表”的身份,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了开机现场。他没有喧宾夺主,只是安静地站在外围,但那份沉稳如山、不容忽视的存在感,让导演青枫都不由得多看了几眼,脸上带着了然又有些无奈的笑意。

  “啧,龚总这是来宣示主权了?”顾霄不知何时蹭到张哲瀚身边,压低声音调侃,“你看他那眼神,跟护崽的老鹰似的,片场的公苍蝇估计都不敢往你身边凑了。”

  张哲瀚脸一热,偷偷瞪了顾霄一眼,下意识地朝龚俊的方向瞥去。

  果然,龚俊的目光正落在他身上,与他视线相接时,男人微微颔首,唇角勾起一个极淡的、安抚性的弧度,但那双深邃的眼眸依旧锐利,不动声色地扫视着周围,尤其是在看到男主角骆子成走向张哲瀚时,眼神几不可查地暗了暗。

  “哲瀚,你好,我是骆子成。”骆子成走到张哲瀚面前,微笑着伸出手。他本人比屏幕上更加挺拔俊朗,气质温和,丝毫没有顶级流量的架子。

  “骆老师您好!我是张哲瀚,非常喜欢您的作品!”张哲瀚连忙伸出手,心情有些激动,像个小粉丝见到了偶像,脸颊都微微泛红。

  两人手掌一触即分,但张哲瀚能感觉到,身后那道目光瞬间变得如有实质,让他脊背都有些发麻。

  骆子成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目光越过张哲瀚,看向他身后的龚俊,礼貌地点了点头。龚俊也回以一個矜持的颔首,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短暂交汇,无声地碰撞出某种难以言喻的火花。

  “看来你的‘助理’很尽责。”骆子成收回目光,对张哲瀚笑了笑,语气带着善意的调侃。

  张哲瀚尴尬得脚趾抠地,只能干笑两声:“他……他比较关心我。”

  开机仪式结束后,拍摄正式进入准备阶段。张哲瀚的第一个挑战,就是体能和极限动作的训练。《骁》中有大量攀岩、跑酷、摩托车等戏份,虽然会有替身,但很多基础动作和镜头需要演员亲自完成。

  训练场上,张哲瀚穿着紧身的训练服,在专业教练的指导下,尝试着基础的攀岩动作。他身体底子好,核心力量强,学习能力也不错,很快就掌握了要领,在岩壁上灵活地移动。

  龚俊就坐在训练场边的休息区,面前放着笔记本电脑处理公务,但目光却始终追随着岩壁上那个矫健的身影。看着张哲瀚额角渗出的汗水、专注认真的眼神,以及因为用力而绷紧的肌肉线条,龚俊的眼神暗沉了几分,既有骄傲,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心疼。

  休息间隙,张哲瀚气喘吁吁地走下来,接过助理递来的水,刚要喝,一瓶拧开的、温度适宜的电解质水就递到了他面前。

  抬头,是龚俊。

  “喝这个,补充体力。”龚俊的声音低沉,拿出湿巾,自然地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一件易碎的珍宝。

  周围的工作人员和一起训练的演员们都投来羡慕的目光,低声议论着“龚总真是太体贴了”、“这哪是助理,简直是贴身保姆加监护人”。

  张哲瀚有些不好意思,低声道:“我自己来就行……”

  “别动。”龚俊按住他想接过湿巾的手,仔细地帮他擦拭着脖颈和锁骨处的汗珠,指尖偶尔划过皮肤,带来一阵微妙的战栗。

  张哲瀚能感觉到骆子成和其他几个演员看过来的目光,脸上更热了,只能乖乖站着让龚俊伺候。

  这时,骆子成也走了过来,笑着对张哲瀚说:“哲瀚,体能不错啊,动作学得很快。”

  “骆老师过奖了,我还差得远。”张哲瀚连忙谦虚道,眼神亮晶晶的,带着对前辈的尊敬和崇拜。

  龚俊擦汗的动作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他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骆子成一眼,语气平静无波:“骆先生过誉,他还有很多需要学习的地方,以后还请多指教。”话语看似客气,但那声“骆先生”和隐隐将张哲瀚划归为自己人的语气,让周围的空气都凝滞了一瞬。

  骆子成是何等人物,自然听出了话里的意味,他脸上笑容不变,从容应对:“互相学习,哲瀚很有灵气。”

  两个男人之间再次弥漫开一种无形的张力。

  张哲瀚夹在中间,感觉压力山大,赶紧找了个借口溜去继续训练了。

  接下来的日子,剧组的生活就在这种“龚俊式”的紧密陪伴下展开。

  张哲瀚拍戏,龚俊要么在房车里处理工作,要么就在片场找个不碍事又能清晰看到张哲瀚的位置待着。他从不干涉拍摄,对导演和其他演员也保持基本的礼貌,但那种无声的、强大的存在感,让整个剧组都对张哲瀚“敬而远之”——当然,是那种带着善意和理解的“远之”。

  尤其是对骆子成。但凡骆子成和张哲瀚有对手戏,或者休息时凑在一起讨论剧本,龚俊的目光总会如影随形。他虽然不会上前打扰,但那专注的凝视,足以让任何试图与张哲瀚进行“深度交流”的人感到压力。

  有一次,拍一场张哲瀚和骆子成在雨中争吵的戏。剧情需要两人情绪激动,有激烈的肢体冲突和语言交锋。张哲瀚沉浸在了角色“林砚”的情绪里,表演极具爆发力,和骆子成的对手戏碰撞出激烈的火花,连导演青枫都忍不住喊“好”。

  戏一结束,工作人员立刻上前给两人披上毛巾递热水。张哲瀚还沉浸在戏里,眼眶泛红,身体因为寒冷和激动微微发抖。骆子成很敬业,还在跟他讨论刚才表演的细节,手虚扶着他的胳膊,帮他稳定情绪。

  就在这时,龚俊大步走了过来,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不由分说地裹紧张哲瀚,然后将一杯滚烫的姜茶塞进他手里,沉声道:“先暖一下,别着凉。”

  他的动作迅速而强势,直接隔开了骆子成和张哲瀚之间的距离。然后,他才抬眼看向骆子成,语气依旧平淡:“骆先生也辛苦了。”

  骆子成看着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的张哲瀚,以及龚俊那充满保护欲的姿态,了然地笑了笑:“应该的。”便识趣地走开了。

  张哲瀚被裹在温暖的羽绒服里,手里捧着热乎乎的姜茶,看着龚俊紧绷的下颌线,心里又是无奈又是暖洋洋的。他知道龚俊是心疼他,但这醋吃得……也太明目张胆了点。

  “我没事,就是拍戏……”他小声解释。

  “嗯。”龚俊低低应了一声,伸手替他理了理湿漉漉的头发,眼神里的心疼几乎要溢出来,“知道是拍戏。但看你这样,我还是不舒服。”

  他顿了顿,看着张哲瀚,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和霸道:“以后这种戏份,能不能跟导演商量,尽量少拍?”

  张哲瀚:“………”这恐怕不是他能决定的。

  类似的事情层出不穷。

  龚俊的存在,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将张哲瀚牢牢地保护(或者说圈禁)在自己的领地内。剧组的人从一开始的惊讶、好奇,到后来的习以为常,甚至开始调侃张哲瀚带了个“二十四孝好老公”进组。

  张哲瀚也从最初的尴尬、不自在,慢慢变得适应起来。毕竟,有龚俊在,他的生活起居被照顾得无微不至,从来不用担心冷着饿着累着,连剧本都有龚俊陪着他对词(虽然对词的时候,龚俊总喜欢借机讨点“福利”)。

  而且,他不得不承认,有龚俊这座靠山在,他在剧组确实省了很多麻烦。没有人敢给他脸色看,没有人敢潜规则他,连媒体探班都规矩了很多。

  当然,唯一的“麻烦”就是,他追星的道路变得异常艰难。

  每次他想去找骆子成请教演技或者单纯聊聊天,龚俊总能“恰好”出现,不是叫他去对词,就是问他饿不饿渴不渴,或者干脆用那种“你敢去试试”的眼神盯着他,直到他讪讪地放弃念头。

  时间一天天过去,《骁》的拍摄顺利进行。张哲瀚的演技在青枫导演的指导和自身的努力下,有了肉眼可见的进步。他渐渐褪去了最初的生涩,将“林砚”的坚韧、矛盾与成长演绎得越发到位。

  而龚俊,也似乎慢慢找到了一种平衡。他依然紧盯着张哲瀚,但不再像最初那样草木皆兵。他开始真正欣赏张哲瀚在镜头前散发出的光芒,为他每一个精彩的表演感到骄傲。他甚至会和青枫导演、骆子成等人进行一些关于电影、商业方面的正常交流,虽然态度依旧算不上热络,但至少保持了表面的平和。

  直到有一天,拍摄一场高难度的摩托车追逐戏。

  这场戏需要张哲瀚驾驶摩托车,在复杂的街景中穿梭、漂移。虽然做了万全的安全措施,也有专业的替身待命,但为了镜头效果,张哲瀚坚持要亲自完成一部分中景和近景的拍摄。

  龚俊当时正在房车里开一个视频会议,听到外面的动静,得知张哲瀚要亲自上阵拍摩托车戏时,脸色瞬间就变了。他立刻中断会议,大步流星地赶到拍摄现场。

  现场气氛紧张,工作人员正在做最后的检查。张哲瀚已经戴好了头盔,骑在造型拉风的摩托车上,正在听动作指导讲解路线。

  “瀚瀚!”龚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他走到摩托车旁,眉头紧锁,“这场戏太危险,用替身。”

  张哲瀚取下头盔,露出汗湿的额发和坚定的眼神:“老公,没事的,路线我都熟悉了,防护也做得很好,就几个简单的镜头,而且我之前跟顾霄他们玩过好多年摩托呢!我可以的…”

  “我说不行。”龚俊的语气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他无法忍受张哲瀚有一丝一毫受伤的风险,光是想象那个画面,他就觉得心脏像是被攥紧了一样难受。

  “龚俊……”张哲瀚有些着急,这是他证明自己、融入角色的重要机会,“我真的可以,导演和动作指导都评估过了……”

  “评估过了也有万一!”龚俊的声音提高了一些,引来了周围人的侧目。他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但语气依旧强硬,“听话,用替身。我不想看到你出任何意外。”

  张哲瀚看着龚俊眼中那毫不掩饰的担忧和恐惧,心里软了一下,但属于演员的执着和责任感让他无法轻易退缩。这是他的工作,他想要做好它。

  两人僵持不下,气氛有些凝滞。

  这时,导演青枫走了过来,拍了拍龚俊的肩膀:“龚总,放心,安全方面我们绝对放在第一位。哲瀚很有天赋,也做了充分的准备,我们应该相信他。”

  骆子成也开口道:“这场戏的难度在可控范围内,哲瀚的状态很好,让他试试吧,对他理解角色也有帮助。”

  龚俊紧抿着唇,目光在张哲瀚写满恳求的脸上停留了许久,又扫过周围工作人员期待的眼神,最终,他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是妥协后的无奈和更深沉的担忧。

  “……保护好自己。”他哑声对张哲瀚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有任何不舒服,立刻停下。”

  张哲瀚眼睛一亮,重重地点头:“嗯!我保证!”

  拍摄开始。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张哲瀚骑着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他的动作流畅而精准,在预设的路线上灵活地穿梭、压弯,眼神专注而坚定,仿佛真的成为了那个无所畏惧的极限运动者“林砚”。

  龚俊站在监视器后面,双手紧握成拳,指节泛白。他的目光死死跟随着那个在阳光下飞驰的身影,心跳随着摩托车的每一个惊险动作而起伏,呼吸都几乎停滞。他从未像此刻这样紧张过,比面对任何商业谈判都要紧张千百倍。

  直到导演喊“卡”,张哲瀚稳稳地停下摩托车,摘下头盔,朝着监视器的方向露出一个灿烂的、带着成就感的笑容时,龚俊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才猛地落回了实处。他几乎是脱力般地靠在了旁边的柱子上,后背惊出了一层冷汗。

  张哲瀚小跑着过来,脸上还带着运动后的红晕和兴奋:“老公!我就说我可以的吧!你看怎么样?”

  龚俊没有立刻回答,而是上前一步,猛地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力道大得几乎要将他揉碎。他把脸埋在他的颈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受着他真实的存在和温热的体温。

  “很棒……”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带着劫后余生般的庆幸,“你演得非常棒……但是,张哲瀚,没有下次了,听到没有?这种危险的戏,绝对没有下次!”

  张哲瀚被他抱得有些喘不过气,但能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体的微颤和话语里浓得化不开的后怕。他回抱住龚俊,轻轻拍着他的背,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知道了……以后都听你的……”他小声承诺。

  经过这次摩托车戏的风波,龚俊似乎对张哲瀚的“事业”有了更深的理解和尊重。他依然紧跟着,但不再像以前那样事无巨细地干涉。他开始真正以一个“观众”和“支持者”的身份,欣赏着张哲瀚在表演世界里的成长和绽放。

  而张哲瀚,也在这种被极致呵护又逐渐获得信任的环境中,越来越自信,表演也越发收放自如。他和骆子成的对手戏也越来越默契,两人成了关系不错的朋友(当然,是在龚俊“监管”允许的范围内)。

  《骁》的拍摄接近尾声,张哲瀚的戏份也即将杀青。

  杀青那天,最后一场戏是他个人的独角戏,是“林砚”完成自我救赎后,站在山顶眺望日出的场景。张哲瀚将角色内心的释然、坚定与希望演绎得淋漓尽致,镜头捕捉到他眼角滑落的那一滴泪时,全场寂静,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卡!完美!恭喜哲瀚杀青!”青枫导演激动地喊道。

  工作人员纷纷上前送上鲜花和祝福。张哲瀚抱着花,眼眶湿润,心情复杂,既有完成任务的轻松,也有对剧组和角色的不舍。

  就在这时,他看到龚俊捧着一大束鲜艳的红玫瑰,穿过人群,朝他走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龚俊走到张哲瀚面前,将玫瑰递给他,然后,在张哲瀚惊讶的目光中,俯身,在他唇上印下了一个温柔而郑重的吻。

  “恭喜杀青,我的大明星。”龚俊看着他,眼底是毫不掩饰的爱意、骄傲与深情,“辛苦了。”

  片场瞬间安静下来,随即响起了更热烈的掌声、口哨声和善意的哄笑声。连青枫导演和骆子成都笑着鼓起了掌。

  张哲瀚的脸红得像手中的玫瑰,心里却被巨大的幸福和感动填满。他接过花,扑进龚俊怀里,紧紧抱住了他。

  他知道,这段特别的剧组生活,因为有龚俊的陪伴,变得格外不同。他体验了表演的魅力,收获了成长,也更深切地感受到了身边这个男人那霸道又深沉的爱意。

  他的“玩票”之旅结束了,但属于他和龚俊的故事,还在继续。而未来,无论他是否继续演戏,无论他在哪里,他知道,这个男人都会像现在这样,紧紧握着他的手,陪伴他,支持他,用他独有的方式,爱着他。

  带着“龚太太”的底气和“张哲瀚”的勇气,他期待着未来的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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