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刘耀文“暴力倾向”的传闻,如同滴入油锅的水珠,在网络上噼啪作响地炸开。尽管公司反应迅速,发布了澄清声明,并附上了当年事件(一次训练分歧导致的短暂推搡,早已和解)的官方调查报告,但模糊的监控截图和极具引导性的文字,依然在特定圈子内发酵。一时间,“TNR内部不和”、“刘耀文脾气火爆恐拖累团队”等话题悄然爬升。练习室里,气氛比昨日更加凝重。舞蹈老师要求的一个高难度齐舞段落,刘耀文因为心神不宁,连续几次抢拍,打乱了整体节奏。“刘耀文!专注!”舞蹈老师的声音带着不满。刘耀文咬牙,低吼了一声“抱歉”,额角青筋微凸。他走到旁边,猛灌了几口水,试图压下心头的烦躁。镜子映出他紧绷的脸和眼底压抑的火气。“耀文,没事吧?”张真源走过去,轻声问。“没事。”刘耀文声音硬邦邦的,抹了把脸上的汗,“就是有点烦。”他的烦躁显而易见。其他人交换着担忧的眼神。丁程鑫暂停了训练,让大家休息,然后将刘耀文单独叫到了隔壁的休息间。门关上,隔开了外面的目光。“耀文,看着我。”丁程鑫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刘耀文别开脸,盯着墙壁:“丁哥,我没事。就是那些胡说八道……”“我知道是胡说八道。”丁程鑫打断他,“但你现在的状态,正是他们想看到的。‘暴怒’,不仅仅是指你过去可能有的冲动,更是指你现在被轻易挑动的情绪。他们想让你失控,让你在镜头前,在训练中,甚至在我们面前失态。一旦你‘配合’了,这个标签就再也撕不下来了。”刘耀文身体僵了一下,缓缓转过头,眼中充满了不甘和委屈:“那我该怎么办?装作什么都没发生?我心里憋得慌!”“憋着,消化它,然后把它变成舞台上的力量。”丁程鑫按住他的肩膀,目光如炬,“愤怒可以是一种能量,但不能让它控制你。想想亚轩,想想真源,想想嘉祺,他们被贴上标签的时候是怎么做的?不是否认过去,而是用现在证明自己。你也要一样。”刘耀文沉默着,胸膛起伏,过了好一会儿,才重重吐出一口气,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丁哥。”安抚了刘耀文,训练重新开始。刘耀文强迫自己集中精神,虽然动作依旧带着些狠劲,但节奏稳住了。然而,团队里那种微妙的紧绷感并未完全消失。宋亚轩在和刘耀文配合一个托举动作时,因为对方手臂力量控制不稳,差点失手,虽然后来刘耀文立刻道歉,但宋亚轩眼中一闪而过的后怕,还是被马嘉祺捕捉到了。信任的基石,正在被一丝丝侵蚀。而这,或许正是“影瞳”想要的效果——不直接摧毁,而是让他们内部滋生怀疑和间隙,最终从内部瓦解。下午是声乐课。马嘉祺在练习自己的solo部分时,总是无法达到最佳状态。那段被公开的脆弱独白,像一根刺,虽然他自己强行拔出了,但留下的隐痛仍在影响着他的情感投入。他试图找回以前那种纯粹沉浸在音乐中的感觉,却发现总有一层无形的隔膜。声乐老师听了几遍,蹙眉道:“嘉祺,技巧没问题,但情感……不够透。你心里有东西压着。试着放松,别想太多。”马嘉祺点点头,闭上眼,努力清空杂念。这时,他感觉到一只手轻轻搭在了他的背上,温暖而稳定。是丁程鑫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没有言语,只是那无声的支持。马嘉祺深吸一口气,重新开口。这一次,歌声里多了一丝挣扎后的释然和更加坚定的底色。老师露出了赞许的表情。休息时,严浩翔发来了新的消息。他追踪那个爆料源头有了进展:“虽然最终IP被层层掩盖,但我顺着水军账号的资金流反向追溯,发现了一笔经过多次洗转的小额款项,最终指向一个注册在海外的空壳文化公司。而这家公司,在三个月前,曾经以一个虚拟项目的名义,购买过一批……高性能的微型信号干扰器和针孔摄像头设备,型号与我们之前发现的类似。”“又是他们!”贺峻霖气道。“不止,”严浩翔继续道,“我比对了这家空壳公司的注册信息和‘导演’被捕前的一些资金往来记录,发现了一个间接的中间人。这个中间人,名义上是一个独立音乐制作人,但暗地里似乎专门为一些见不得光的‘特殊项目’牵线搭桥,提供技术和情报支持。”“能找到这个人吗?”丁程鑫问。“我正在尝试。这个人非常谨慎,行踪不定,网络痕迹清理得很干净。不过,我查到他在近期,与国内几个专门炒作明星黑料、制造网络暴力的营销号工作室,有过隐秘接触。”严浩翔顿了顿,“我怀疑,针对耀文的这波传闻,可能不是‘影瞳’直接出手,而是他们通过这个中间人,雇佣了这些本土的‘黑手套’来执行。这样更隐蔽,也更容易搅浑水。”敌人的手段在升级,从直接的恐怖威胁转向更隐蔽的舆论操控和心理施压。这反而让丁程鑫更加警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晚上,公司安排了一个小型的粉丝见面会,目的是稳定核心粉丝群体。流程简单,主要是唱歌、游戏和互动。现场气氛热烈,粉丝们的支持给了他们不少慰藉。然而,就在互动环节,轮到刘耀文回答一个粉丝关于“如何克服训练挫折”的问题时,台下某个角落,突然传来一个不和谐的声音,虽然很快被粉丝们的声浪盖过,但靠近舞台的几人和台上的刘耀文都隐约听到了——“……暴力狂也能教人克服挫折?”声音不大,却极其刺耳。刘耀文的脸色瞬间变了,他握着话筒的手指收紧,眼神锐利地扫向声音来源的方向。丁程鑫立刻不动声色地挪了一步,挡在了刘耀文和那个方向之间,同时给了主持人一个眼色。主持人经验丰富,立刻用更洪亮的声音接过话头,引导向下一个环节。但那个小插曲,像一根毒刺,扎进了刘耀文的心里,也扎进了在场所有成员和部分敏感粉丝的眼里。见面会结束,回到后台,刘耀文一言不发,径直走进洗手间,重重关上了门。里面传来压抑的、拳头砸在墙壁上的闷响。其他人站在外面,面色沉重。马嘉祺想过去,被丁程鑫拉住了。“让他自己待会儿。”丁程鑫声音低沉,“这一关,他必须自己过。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知道,无论他是什么样子,我们都在这儿。”几分钟后,刘耀文走了出来,眼睛有些发红,但情绪似乎平复了许多。他看了看围在外面的队友,扯出一个有些难看的笑容:“……我没事。”“没事就好。”丁程鑫拍了拍他,“收拾一下,回去了。”回程的车上,气氛沉闷。马嘉祺看着窗外流光溢彩的夜景,心中那根弦越绷越紧。“影瞳”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不急于一口咬死,而是不断喷吐毒液,侵蚀他们的意志、信任和公众形象。刘耀文的“暴怒”只是开始,接下来,又会轮到谁?他们会用怎样更刁钻的方式?回到宿舍,众人各自洗漱休息。马嘉祺躺在床上,毫无睡意。他拿起手机,下意识点开了加密相册,里面存着一些他早期创作的手稿照片。翻看着那些青涩却充满热情的音符,他试图从中汲取力量。忽然,他的手指停住了。在众多手稿照片中,有一张的边缘,无意间拍到了半截书架。书架上,除了乐理书,还放着几本他们共读过的漫画和小说。其中一本小说的书脊上,贴着一张便签纸,上面是他自己写的某个旋律的灵感关键词。但此刻,在手机屏幕的放大下,他隐约看到,那张便签纸的右下角,似乎有一个极淡的、不属于他笔迹的……标记?他猛地坐起身,将图片放到最大。像素有些模糊,但那个标记的轮廓……似乎是一个极其微小的、歪斜的“眼睛”?他的心脏骤然收紧。这张照片是很久以前拍的,那时候“影瞳”应该还没有出现?还是说……他们的渗透,远比所有人想象的更早,甚至早于“导演”的出现?这个标记是巧合,还是……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屏幕顶端,突然连续弹出几条来自不同社交平台的私信提醒,发送者都是无法查看资料的陌生账号,内容一模一样,只有一句话:【‘暴怒’的火焰,温暖吗?下一个,该‘贪婪’的冰冷登场了。猜猜看,是谁总在默默‘汲取’?】“贪婪”?马嘉祺的瞳孔骤缩。他立刻看向房间另一侧,张真源的床铺已经空了——他刚才说去客厅倒水。一股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爬满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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