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烧了别墅的第二天,沈烛辞直接调集了人手,以强硬的姿态,将江家的主宅围了个水泄不通。
但出来开门的江绥却是一脸云淡风轻,甚至嘴角还噙着一丝看好戏的笑意。
不慌不慌的开门迎接。
“哟~沈总来了!”江绥倚着门框,目光扫过沈烛辞身后那些气势汹汹的保镖,语气轻佻,故意往他痛处戳,“怎么,火气这么大?是我那个不争气的弟弟……昨晚没能满足您?”
说起这件事来,江绥还是恼的。将苏知珩一个人丢在别墅去找别的Omega,却又给另一个注射强抑制剂。原本那天晚上,江绥是在医院的,可听说沈烛辞要过来给自己的弟弟进行信息素疏导,才离开去接苏知珩。
结果,是注射了高浓度抑制剂。
一天晚上……两个Omega都注射了。都被他用这种极端方式“解决”。
沈烛辞微微皱眉,头抬了些许,冰凉地看着江绥。
“苏知珩在哪?”
他没有任何寒暄,直接撕破了所有伪装,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江绥看着他这副依旧高高在上的模样,低低地笑出了声,他侧过身,做了一个极其敷衍的“请”的手势。
“沈总既然不信,那就……随便查~”
他语气里的有恃无恐,让沈烛辞的心猛地一沉。
保镖们迅速涌入江宅,进行了近乎掘地三尺的搜查。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甚至是不起眼的储物间都被翻遍。然而,没有。
哪里都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没有一丝一毫属于苏知珩的玫瑰味气息。
沈烛辞最后一丝耐心耗尽,他猛地转身,一把攥住江绥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墙上:“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说!”
江绥被他勒得呼吸一窒,却依旧在笑,他用力拍打着沈烛辞的手臂,语气带着讥讽:
“藏?沈总,您未免太看得起我了。不过……”他话锋一转,目光变得锐利,“海外那批核心试剂,您注定是拿不到了。”
那个合并海外的收购案,他注定做不到。
“什么意思?!”沈烛辞瞳孔骤缩,海外试剂是沈氏下一步战略布局的关键,江绥怎么会知道?难道……
不等他细想,江绥已经趁机挣脱了他的钳制,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笑容愈发意味深长:“沈总啊沈总,您不觉得自己太虚伪了吗?”他逼近一步,压低声音,“既想抓住天上的月亮,又舍不得地上的六便士。天下哪有这么好的事?”
“过几天的宴会,您会见到想见的人的。”
他看着沈烛辞骤然变化的脸色,满意地后退,做出了送客的姿态:“既然沈总查也查了,闹也闹了,那就……慢走不送!”
说完,竟当着沈烛辞的面,直接关上了江家厚重的大门。
“砰”的一声巨响,如同重锤砸在沈烛辞心上。
他愣在原地。
过几天的宴会……苏家!?
他猛地转身,看向跟在自己身后,一直保持沉默的白秘书,声音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苏家那个刚回国的小公子……叫什么名字?”
白秘书恭敬地低头,回答道:“沈总,苏家对外保密工作做得极好,小公子的姓名和样貌都还未正式公布。”
一股巨大不安感如同潮水般将沈烛辞淹没。
如果……如果苏知珩真的是苏家那位神秘的小公子……那么从一开始的相遇,那百分百的匹配度,那恰到好处的柔弱……这一切,难道都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针对自己的骗局?
可是,为什么?
如果是为了商业机密,在他身边这么久,沈氏的核心资料几乎对他透明,他却从未泄露分毫。
几天后,苏家为庆祝小公子正式回国并接手家族部分业务的宴会,在市中心最顶级的酒店宴会厅举行。
名流云集,觥筹交错。
沈烛辞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早早到场,他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心脏在胸腔里不受控制地狂跳。
当宴会厅璀璨的水晶灯将光芒聚焦在旋转楼梯的顶端时,整个会场安静了一瞬。
苏知珩出现了。
一身剪裁精良的纯白色西装,完美勾勒出他挺拔清隽的身姿。衣袖上,一枚镶嵌着深邃蓝宝石的袖扣在灯光下流转着光华,与他领带上那枚熠熠生辉的钻石领带夹交相辉映。
他唇角含着恰到好处的微笑,从容不迫地走下楼梯,每一步都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与自信,整个人仿佛在发光,雍容华贵,气场全开。
沈烛辞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
他的目光死死地黏在苏知珩身上,看着他走上主持台,拿起话筒。
而苏知珩的视线,也仿佛不经意地,在全场扫视一圈后,精准地落在了他的方向,停留了足足几秒。
那眼神,平静,疏离,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再无往日半分情意。
沈烛辞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漏跳了一拍,随即是密密麻麻的刺痛。
苏知珩移开视线,面向全场,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清越而沉稳:“感谢各位今晚莅临。在此,我想借此机会,正式宣布一项由苏氏集团在海外主导研发,并已成功上市的新型Omega试剂。”
台下响起细微的议论声。
苏知珩顿了顿,继续道,每一个字都掷地有声:“众所周知,Omega的发情期,长期以来被视为必须依赖于Alpha标记才能度过的生理难关。这也成为了许多Alpha理所当然地认为Omega是其附属品的关键原因。”
说话的同时,眼睛又再次看向了沈烛辞所在的位置。
他的话语直指这个社会最根深蒂固的偏见,台下不少Alpha的脸色微微变了。
“但是,今天,”苏知珩的声音提高了几分,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我要告诉大家,这个时代,即将过去!我们研发的新型Omega抑制剂,只需在制备过程中,融入极微量的Alpha的信息素样本进行分析模拟,便能生成针对性的缓和剂,它不同于普通的抑制剂,即使在终身标记后,也能脱离Alpha本人。Omega从此,可以完全不依赖于Alpha的临时或终身标记,自主度过发情期!”
哗——!
台下瞬间一片哗然。
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一直禁锢着Omega的生理枷锁,被打破了!Omega将不再因为发情期而被迫寻求Alpha的庇护,他们在职场、在社会上将获得前所未有的独立性和选择权!
这是对整个ABO社会结构的巨大冲击!
苏知珩站在台上,沐浴着各色目光——有高层Omega的惊喜与感激,也有Alpha的震惊与恼怒。
他只是从容地笑着,目光再次扫过台下脸色铁青的沈烛辞。
他要做的,就是打破沈烛辞那类Alpha高高在上的傲慢,证明Omega的价值,从不局限于身体和信息素。
讲话结束后,许多嗅到商机或是被苏知珩个人魅力所吸引的Alpha,纷纷上前递出名帖,试图结交。
苏知珩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一一收下,并应酬着喝了几杯酒。感觉酒意上涌,他找了个借口,离开喧闹的宴会厅,走向洗手间。
他用冷水扑了扑脸,试图驱散酒意。
突然,一具滚烫的身躯从背后猛地贴了上来,结实的手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腰。
苏知珩身体瞬间僵硬,但脸上并没有什么意外的表情。
他抬起头,平静地透过镜子,看着身后那个将脸埋在他颈间,呼吸急促的Alpha。
他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没有挣扎,只是继续慢条斯理地抽出手帕,擦拭着脸上的水珠。
可沈烛辞却抱得更紧,滚烫的唇瓣隔着薄薄的阻隔贴,不停地亲吻、摩挲着他后颈那块敏感的腺体,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卑微的乞求:“啊珩……我想你了,跟我回去,好不好?我知道错了……”
苏知珩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他转过身,迫使沈烛辞与自己对视,那双漂亮的眸子里再无往日柔情,只剩下清晰的嘲讽:
“你想我?”他轻轻摇头,“沈总,你想的,不过是我那百分百匹配的信息素罢了。”
“不是!不是信息素!”沈烛辞急切地否认,手臂收得更紧,仿佛要将人揉进骨血里。
苏知珩抬眼,眸光潋滟,却带着刺骨的寒意:“那是什么?是我的身体?还是我这副……曾经让你很有掌控感的皮囊?”
沈烛辞被他问得语塞,刚想继续辩解,下一秒,苏知珩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样东西——一支小巧却致命的Alpha强效镇静剂,毫不犹豫地对着沈烛辞的脖颈扎了下去!
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真是……难缠。”苏知珩轻啧一声,语气里带着不耐烦,仿佛在处理一件棘手的垃圾。
药效发作极快,沈烛辞瞳孔猛地放大,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冷静苏知珩,强烈的眩晕和无力感瞬间席卷了他。
他试图抓住什么,却只能徒劳地看着苏知珩冷漠地推开他,任由他高大的身躯沿着冰冷的瓷砖墙壁,软软地滑倒在地,意识迅速被黑暗吞噬。
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模糊的视线里,只剩下苏知珩整理了一下微皱的西装袖口,然后毫不留恋地、径直离开的背影。
苏知珩走到洗手间外,对守在不远处的一个保镖低声吩咐:“里面那位是沈氏集团的沈总,他好像不太舒服,把他安全地送回去。”
“是,苏总。”
苏知珩没有回头看一眼,径直走了出去,回到了宴会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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